我這玩意長大個嘴巴就朝着我們兩個咬過來,一手打在了二板的臉上,這貨頓時半張臉都血肉模糊,臉上的爛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不過二板的刀這貨動作陰毒,直接把貼滿符紙的刀捅進了這玩意的嘴裡頭。
一陣淒厲的吼聲響起,這玩意似乎痛的不行。就在這時,二板大叫了一聲,“小爺,有問題。”我當即就反應了過來,這玩意雖然看似痛苦,吼個不停,但胸口的位置竟然是硬生生的凹了進去,把我的右手直接卡在了裡面,我右手掌心痛的不行,似乎有一雙雙手正從這玩意的的肚子裡頭不斷的把我朝裡頭拉。
二板大驚之下臉色兇狠異常,直接拿起拳頭開始和這玩意肉搏,我左手一張張符紙不要命的朝着這東西身上打,我和二板一人弄住這玩意的一隻手,不斷的“磁磁”聲響起,整個場面相當的慘烈。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二板一聲怒吼,然後就看到,一隻原本抓在這呆子身上的爪子已經是鬆了出來,直接捅進了二板的肚子。頓時,一地的鮮血灑了下來。
“板哥。。”
我再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朝着這呆子撲了上去,然後死死的抱住這玩意,“老子跟你拼了。”所有念力集中在胸口,我不知道這樣會造成什麼後果,現在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弄死他。頓時胸口的的位置幾乎已經是燒了起來,我只覺得腦殼一陣暈乎。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就在我撲上去之後,一個影子尖叫一聲,快速的離開了這呆子的後背,這呆子瞬間癱軟了下來。
我腦殼一陣暈乎,渾身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右手還卡在這呆子的肚子上頭。二板也是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喘氣,肚子的位置,一個大洞相當的顯眼。
這呆子靜靜的躺在地上,那“瘋女”已經是不見了蹤影。周圍變得靜悄悄的一片,除了面前的呆子,一瞬間又是什麼都沒有。我心頭不敢大意,這時候胸口比右手還痛。
“小。。。小爺。。。你們沒事吧。。。”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擡頭一看,瓦罐已經是一瘸一拐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一副關心的神色。就那麼看着我。。。
“小爺,小心。”
我心中一驚,就在這時候,瓦罐對着我突然就是一笑,終於發現了有什麼不對頭,這瓦罐的臉上竟然有着一塊塊的屍斑,看上去像是死了兩三天的樣子,我只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有兩隻爪子,就那麼靜靜的搭在瓦罐的肩膀上。我瞬間反應了過來,那瘋女,此時就吊在瓦罐的後面。
瓦罐一邊笑,一邊一隻手就朝着我伸了過來,“小爺。”此時我只覺得那笑容是那麼的詭異,左手一擡,一張符紙直接就打了過去,與此同時,二板朝着旁邊一撲,直接用手拉住我的腳,一把把我拖開。
我和二板站了起來,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瓦罐,瓦罐渾身破爛,一個腦殼從他後頭伸了出來,正是之前看到過的瘋女。這瘋女竟然已經是到了瓦罐的後頭。
我原本心裡一抖,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瓦罐再次
回到了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屍體一般,臉上開始冒什麼東西出來,然後兩個手竟然以一種奇異的角度翻了回去,咔咔的聲音響起,直接倒着就把後面的瘋女給“抱”住了。一個吼聲突然從旁邊傳了過來,
“這回上身可是你自願的咧。”
我心頭一震,根本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旁邊的二板抹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居然再次拿起了地上的鈴鐺,這一次搖的相當的輕,在我吃驚的表情這下,這肚皮上已經是破了一個大洞的漢子看都沒看我,但話卻是朝着我說的,
“小爺,你不是問我,這地方到底是什麼山的山尾麼?”
我心頭一震,旁邊的二板此時居然已經是笑了起來,看樣子絲毫不顧自己肚皮上頭的傷口,笑的相當的狠。
“小爺,你根本就想不到,有座山嶺一直綿延了好幾百公里,最終的尾子會是在這裡,你從小就是在那山頭的村子長大。”
看着旁邊這幾乎已經不成人形的漢子,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我萬萬沒想到,這山竟然是虯龍山。就在這時候,我也終於發現了不對頭,因爲此時,隨着二板手裡頭的鈴鐺輕輕的搖着,那聲音和我之前聽到過的似乎都是不同,二板之前撒下的那滿地的符紙,竟然慢慢又開始飛了起來,似乎有一陣風颳着這些符紙,靜靜的朝着瓦罐身上飄去。
“這。。。符陣。。。一個人佈下的符陣。你。。。你真的只是老鬼店裡的一個夥計?”
我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二板依舊沒有看我,只是呸了一聲,
“桂扒皮?老子是三爺的手下。”
就在這時候,瓦罐身後的“瘋女”臉色變得猙獰了起來,連帶着瓦罐都在不斷亂打,那瘋女瘋女似乎遇到了極爲害怕的事物一般,拼命的想要從瓦罐身上掙脫,瓦罐渾身扭曲的不成樣子,那“瘋女”一臉猙獰,竟然像是在某種力道的作用下,一點一點的從瓦罐的背後就那麼擠了進去。
事情變的太快,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時二板嘴裡都開始往外冒血,不過面上的神色依舊兇狠,
“小爺,一個月前,我就知道,我和瓦罐的路算是走到頭了。”
聽了這話,我渾身都有些抖,眼睛死死的盯着這滿身是血的漢子,二板嘿嘿的笑着,看着前頭目光中帶着癲狂,
“這塊石頭,就是這座山的風水脈,兩年多以前被人摸了出來,但他們猜不到那棺材裡頭到底埋的是什麼,我們一羣弟兄和這羣狗日的在這裡頭幹了起來,當時來的人,就活了我和瓦罐兩個活着出去。現在,也是時候去陪這些哥們咧。”
二板一步步的朝着瓦罐走了過去,我已經是呆的說不出話來,我想要動,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是動不了了,一股力道從我後背傳過來,幾乎是硬生生的把我釘在了原地。我整個眼睛瞪的嚇人。
我根本就沒有發現,一張銀色的符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悄悄的貼在了我的背後,正是二板之前在洞裡頭想要塞給我那張。
二板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頭走着,手裡的鈴鐺一陣清脆,
“小爺,以後有機會告訴三爺,當年的事兒我兩兄弟已經幫他了了,這鎮山尾的魂也湊了個齊。以後我兩兄弟就和弟兄夥在這裡守着,這玩意再也跑不出去咧。”
“二十年前我和罐子還在街頭撿飯吃,直到遇到王家才成了個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拼命地掙扎着,絲毫不管渾身的劇痛,一個勁的就要朝着前頭跑,二板的身影越走越遠,不管我怎麼用力,那背後的東西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我把釘在原地。一時間我兩個眼睛已經是瞪出了血絲。
“板。。。板哥。。。”
二板走到雙眼逐漸變成了綠色的瓦罐面前,盯着那幾乎已經是盡數沒入了瓦罐身上的瘋女,朝着旁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這時候瓦罐臉上竟然冒起了一個個疙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符文,二板臉上竟然露出得意的神色。
“老子還說這回走正門,再過把倒斗的癮,你個狗日的倒是把我們從山縫縫就推下來咧,現在你自己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咧。老子就是一道光,隔了三年還能回來照你。”
然後一把抓住了瓦罐的腳,直接拖着就走,慢慢的朝着那頂頭的石頭棺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褲子上的兩個兜都已經是翻了出來,空空如也。
“罐子,你爺爺我來咧,舉起手頭的酒咧,今生就做朋友。。。”
二板居然開始了唱歌,跑偏的調子在巖洞裡頭響了起來,似乎這時候這周圍就只有這麼一個聲音,我拼命的掙扎着,卻一點也動不了,終於,瓦罐走到了石頭棺材的位置。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起鎮。。。”
聲音過後,我目瞪口呆中,只見一個個黑影從呆子的身體中走了出來,其中一部分在拼命的掙扎,不過被另外一羣死死的抓住,一羣影子慢慢的走到了那棺材的位置,那一直沒動的石頭棺材蓋子竟然就被一點一點的擡了起來。如果此時我就在那面前,肯定會發現,那石頭棺材竟然是和這地脈石頭連在一起的,看起來竟然像是一直通到這地脈石頭的深處一般。二板肚子上頭的血已經是流了一地,回頭咧着嘴對着我笑了一下,然後直接跳了進去。
棺材靜靜的再次蓋了上去,那一陣陣淒厲的吼聲再也聽不到,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絲毫沒有了動靜的石頭棺材,在我的身後,那張銀色的符紙慢慢的燃了起來,我根本沒有心思管自己背上貼了什麼東西,我一下子就跪下了地上。瞬間失了神,發呆一般的念着,
“你自以爲練就了符道。。。你自己以爲有了手罡。。。”
我慢慢的走到了棺材面前,此時這棺材已經是閉的嚴絲合縫,棺材的旁邊,靜靜的放着一個布包,我打開了這包,裡頭是一包粉末,另外還卷着五百塊錢。我緊緊的咬住牙吧,心頭已經是在大吼,“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呆呆的聲音從我後頭穿了過來。
“叔。。。叔。。。我要吃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