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暴風雨來臨

最終我還是沒有推門而入,在我離開張麻子門前玻璃窗後,一隻蟑螂一樣的黑色蟲子從大門地下的縫隙中爬了出來,接着原本從玻璃窗看到房間內的黑暗瞬間散去,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從玻璃窗上退去。房間內的牀邊,張麻子倒在地上,菸袋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他的身體周圍全是那種黑色的甲殼類蟲子。

這些蟲子發出吱吱的聲音,同時窗戶上擋住視線的蟲子也都蜂擁而來,然後開始撕咬張麻子的屍體,從他的鼻孔,耳朵爬進去,脖子上的皮膚內一個個蠕動的鼓包,場面異常恐怖。

大概過去十多分鐘後,房間內的吱吱聲和撕咬聲停了下來,屋內歸於平靜,牀邊的張麻子屍體不見了,地上乾乾淨淨,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而一根竹子製作的菸斗安靜的趟在那裡,一隻黑色的小蟲子衝菸斗嘴中爬了出來,最後消失在牀底下的黑暗中。

我離開張麻子家的門前,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了兩眼玻璃窗,此時我感覺玻璃窗有點透明,光線可以照射進去,但我並沒有回到玻璃窗前。

張順和他的老婆小紅不在家,我到他家後看到他兩個小孩正在房間內看動漫,沒說什麼我就走了。

我沿着黃泥路往回走,在路上我的心情很不好,也許是因爲劉寡婦的那句話,又或者是沒看到張麻子,總之一切都是那麼的讓我感到不安。

黃昏將至,天邊的夕陽染紅了西邊的半邊天,一片黑雲飄到了張村的上面的天空上,要下雨了。

六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臉,前一秒還喜笑顏開下一秒就眼淚淋淋。

我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回到了養老院中。

站在養老院的門口,聽着樓道內的腳步聲和招呼聲,我知道那是老人們相互招呼着收拾衣物,關好門窗迎接暴風雨來臨。

此時的天空一遍黑暗,一道道閃電在空中掠過,雷聲轟鳴,狂風呼嘯而起,彷彿老天爺在懲治張村,懲治村子裡的人,懲治村裡的那些躲在暗處的骯髒的東西,懲治村裡的一切一切、、、讓得整個張村在暴風雨來臨中毀滅掉。

屋外面的雨肆無忌憚的傾灑而下,地上的積水在快速升高,很快就齊平養老院門前的臺階。我仍然站在臺階上,看着外面的雨水,聽着暴雨中風發出的咆哮聲。那聲音是如此的可怕,就像是黑夜中山谷內的小孩啼哭聲,尖銳而毛骨悚然,又像是張村被雨水淹沒發出的求救聲“救救我,救救村民吧”。

積水在臺階下晃動,濺起的雨水打溼了我鞋子,可我完全沒有在意這些。

外面的天色很黑,狂風捲起飄散在竹林內的竹葉打在我的身上,黑夜提前到來,我的心變的沉重了起來。

我的身後傳來腳步聲,老張頭走了過來。

把臉上的不安隱藏起來,轉身笑着看向老張頭,說“有事嘛”。

老張頭笑呵呵的看着我的臉,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有種意味深長的意思。

我的眉頭輕微的抖動了下,儘量保持臉上的平靜,再次開口“老張頭,下這麼大雨,是不是屋內又漏水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換碳屑”。我有意引開他的注意,看向上樓的臺階。

這棟養老院是在四年修建好的,可能是偷工減料的問題,四樓和五樓的牆壁在近兩年只要一遇上下雨天就會滲水出來,搞的這兩層樓的老人總是風溼疼痛。爲此我也多次跟上面報告,可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

但我也想了一些辦法,我在四樓和五樓的牆壁上鑿了一條縫隙,又取來林內的竹子剖開塞進牆縫內,這樣竹管就跟水槽一般把上面的水藉助引流到屋外。可這些還不夠,屋內的空氣還是有點潮溼,我又想用木炭吸收空氣中的水汽,總的來說老人們現在住的房間比以前好多了。

老張頭搖了搖頭說,“沒事,前些日子你換的木炭還挺乾燥的”。說完老張頭走到我身旁,跟我並排站在臺階上,渾濁的雙眼看向屋外的黑暗中嘆息道“這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村裡的路又要被雨水淹沒了”。

我轉看向老張頭的眼睛,我發現老張頭的眼神是那麼的炯炯有神,像是一盞燭火般穿透黑暗,看着黑暗中游走的一切,然而他臉上的神色卻是顯示出如此的無奈。

我的心又開始不安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很不自然,因爲我看到老張頭眼神深處的那點火光在搖搖欲墜,彷彿會被這雨天裡的狂風熄滅。

我沒有說話,雙眼看着屋外的大雨,臉上的神情被黑暗遮掩。

許久後,老張頭長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緩緩走向樓道口去。在上樓的時候老張頭還幽幽的說了一句話“沒事別去村口”然後就直接上樓了。

我身體猛地一怔,等我轉身看向樓道時,樓道內已經沒有了人影。

外面的雨還在下,我進了管理室,沒有開燈,桌子上的燒水壺在咕嚕咕嚕的冒着熱氣。

趟在牀上,雙手枕着腦袋,我開始思索着一些事情。劉寡婦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看到了什麼東西,她知道老樟樹的事情?不可能,她要是知道老樟樹的事情的話她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可是她的眼神、、、、唉。

我又在想張麻子,張麻子爲什麼今天沒有蹲在門口抽菸,而且他的大門是緊閉着的,屋內連燈都沒有開,他在家幹什麼?

最後是老張頭的警告,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去了村口,爲何叫我不要去村口,莫非他又知道一些別的事情。

種種事情在我腦海中不斷的產生疑問,最終的答案又是什麼呢,是老樟樹?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老樟樹的事情我知道一些,這棵樹很邪門,我小時候親眼看到過它捕捉村裡的家禽。它用它的根莖穿透那些雞鴨的身體,然後那些雞鴨就慢慢扁陷下去,最後羽毛落的滿地,它還搖晃起樹枝,跟掃把掃地一樣把這些羽毛掃到池塘內去。此樹存活了不知道幾個世紀,也不知道在這個漫長的歲月中發生了什麼?

還有就是張村,我總感覺一切的邪惡源頭都是因爲這個村子,可這個普通的村落從今發生過什麼事情。

是詛咒?是風水陰地?還是、、、、、、。

我的腦袋脹痛的不行,感覺快要裂開一般。

我停下來不在去想這些了,看了眼牆上的鐘,都已經晚上7:34分了,也是吃完飯的時候了。

我這個人對吃沒有多少講究,有可能是性格問題吧,我不喜歡去學那些繁瑣的炒菜做飯的事情。

房間內仍然沒開燈,我已經習慣了這黑暗的生活,祠堂內的十幾年就是很好的例子。

走到燒水壺旁邊拿起已經燒好了的熱水,從抽屜內取出一些乾菜,碗筷,面,開始做晚飯。

我一邊泡着麪條一邊撕開紫菜的包裝袋。這個包裝袋很牢固,我撕咬了好多次都沒有撕開,原來我手指在泡麪的時候沾了些油水打滑。

我去牀頭的抽屜內找剪刀,很快我就剪開了裝有黑色紫菜的包裝袋。我把紫菜到進碗裡,敢要拿起水壺往碗裡倒熱水的時候,碗裡的紫菜竟然開始爬動起來,接着一隻只黑色的蟲子從碗底快速爬到碗邊上,那吱吱吱的叫聲異常刺耳。

噹、、、、

我手裡的水壺直接掉在地上,雙眼睜的大大的,身體快速後退,一個健步就跑到進門口出的電燈開關處,顫抖的手臂猛地拍打在開關上。

啪、、、

房間內一下亮了起來,而我卻站在門口的位置,雙眼死死的注視着屋內桌上的碗裡面,身體不斷的顫抖。

桌上的那個瓷碗內,一個黑色的紫菜餅躺在碗裡,然後什麼都沒有,旁邊的麪碗裡還在冒着熱氣。

我畏畏縮縮的朝紫菜碗走去,臉色驚魂未定。

呼~

站在桌旁看着桌上的碗我長出了口氣,碗裡真的只有紫菜。

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着剛纔難道是我眼花了,搖了搖頭去屋外拿拖把進來拖掉地上的水漬。

我掩上房門出去了,而屋內的燈光突然劇烈的閃動,感覺整個燈泡快要爆炸一樣。在燈光閃動的頻率中,一個長髮白衣的人站在我的牀頭旁看着桌上的紫菜,她的雙手青綠色,眼睛全是白色,在眼睛的正中間,一點芝麻大小的黑點在左右晃動。

很快我就會來了,在我開門的那一剎那,房間內的燈光停止了閃動,牀頭旁邊的那個人不見了。

我快速拖完地上的水漬,然後從新燒水泡菜。

吃完晚飯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而窗外的雨還在嘩嘩的下着,我穿上保安服拿出抽屜內的新手電開始巡樓去了。

我的工作很簡單,每天固定晚上八點,十一點,凌晨四點進行巡樓。

樓道內的鎢絲燈泡散發出黃色的燈光,我拿着手臂長的鐵柄手電筒,一搖一晃的向五樓走去。

23 塔內的畫02 再見08 三口棺材08 三口棺材20 塔下夜談24 張麻子失蹤28 後山激鬥15 溪流邊的聲音14 張起的邀請03 村尾的三戶人家11 鬼影22 無芯燈18 乞丐阿風09 村口老樟樹09 村口老樟樹01 養老院14 張起的邀請27 又見那道身影05 廚房窗戶上的那張笑臉06 祠堂下的巖洞06 祠堂下的巖洞13 棺材內的人29 張村的過去04 回家驚魂07 青綠色的雙手28 後山激鬥11 鬼影28 後山激鬥14 張起的邀請05 廚房窗戶上的那張笑臉24 張麻子失蹤22 無芯燈03 村尾的三戶人家17 篝火旁的兩個乞丐01 養老院18 乞丐阿風16 小艾的請求15 溪流邊的聲音07 青綠色的雙手24 張麻子失蹤03 村尾的三戶人家16 小艾的請求03 村尾的三戶人家29 張村的過去06 祠堂下的巖洞13 棺材內的人27 又見那道身影04 回家驚魂16 小艾的請求14 張起的邀請29 張村的過去22 無芯燈09 村口老樟樹21 清燈影20 塔下夜談23 塔內的畫10 暴風雨來臨17 篝火旁的兩個乞丐11 鬼影29 張村的過去19 符擒爪20 塔下夜談06 祠堂下的巖洞25 揮舞屠刀的張起01 養老院08 三口棺材04 回家驚魂06 祠堂下的巖洞19 符擒爪08 三口棺材09 村口老樟樹08 三口棺材22 無芯燈24 張麻子失蹤22 無芯燈09 村口老樟樹24 張麻子失蹤21 清燈影27 又見那道身影26 麻布袋內的東西22 無芯燈06 祠堂下的巖洞04 回家驚魂23 塔內的畫18 乞丐阿風25 揮舞屠刀的張起02 再見08 三口棺材16 小艾的請求23 塔內的畫21 清燈影21 清燈影02 再見02 再見29 張村的過去24 張麻子失蹤11 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