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天色黑的早,謝青沅雖然覺得還有好多話想跟弟弟說,不過總不好繼續在寧彥這裡混晚飯吧。
給弟弟又留了幾張銀票,約定了兩天後過來接他,謝青沅戀戀不捨地出了寧府,上了大門外周興準備好的馬車。
早上放在馬車裡的手爐早已冷了,雖然有厚車簾子,夜風不時從馬車搖晃時掀開的車簾縫隙中灌進來,讓謝青沅不由連打了幾個寒戰,有些後悔沒從寧府借個手爐出來。
看來這幾天她爲了製藥還是有些累着了,不然應該沒這麼畏寒的。謝青沅一邊呵着手,一邊看着掛在壁上輕輕搖晃的馬燈,想着下次再坐馬車出來,該讓撫春給她在車裡發一個火爐子了。
馬燈突然大幅度晃了一下,然後靜止不動了。這才離開寧府的那條街口吧,周興怎麼停了車?
不等謝青沅問出來,車窗簾子忽然被人從外面一撩,坐在馬上的那人看到她正呵着手的模樣,眉頭一皺,下一刻已經一掀門簾子堂而皇之地坐了進來,將她兩隻冰涼的手緊緊包進了自己溫暖的掌心裡:“怎麼也不生個火爐子?”
那天晚上惶亂而豔色的記憶一下子從腦海裡浮現了出來,謝青沅抿緊嘴用力想掙開自己的手,卻被紀霖大手一撈,整個人都抱在了他的腿上,還帶着他體溫的短絨披風兜頭將她裹住,那種熟悉的、帶着侵略性的男性氣息也將她密密麻麻包圍起來。
“別動,我幫你暖暖。”
頭頂傳來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掙扎中他下頦短而硬的鬍鬚茬子輕輕劃過了她的額頭,帶來一片刺癢,謝青沅努力掙出自己被按在他胸口的腦袋,又氣又急地想偏開身子:“紀霖你怎麼這麼無賴!”
“再亂動,小心我會更無賴!”
自那天晚上發生那件事以後,紀霖已經近月餘沒有看到心上人,本來還在苦想着再見面要怎麼樣才能求得她的原諒,可是一看到她蕭瑟地呵着手畏冷的樣子,他就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接上車將她摟進了自己懷裡。
他失了一向自詡的冷靜又如何,再被她罵作無賴又如何?只要將她緊緊抱進懷裡,這些天一直焦灼的心就突然安寧了下來,讓他莫名地滿足。
聽到這赤衤果裸的威脅,感覺到臀下隱隱冒出的異樣,謝青沅心中急跳,嚇得不敢再掙了。
紀霖滿意地用力摟緊了臂中的纖腰,低頭在她頸窩深吸了一口氣,讓他魂牽夢繞的清雅藥香瞬間吸滿肺腑,紀霖由着心中所想,直白地沉聲說了出來:“沅沅,嫁給我!”
謝青沅的身體一瞬間有些僵直。
她雖然知道回到上京後,依舊不免會再見到紀霖,這段時間卻一直盡力不去想這件事,就是偶爾想起,也想着這樣尷尬的事,紀霖總會先請求自己原諒他吧?到時自己再想辦法繼續避開一段時間再說。
沒想到紀霖這混蛋竟然一見她面,沒有一點緩衝就發橫耍了無賴,更直接要求她嫁給他!謝青沅胸口氣悶無比,咬着牙嘣出兩個字:“不嫁!”
“爲什麼不嫁?”紀霖大手撫過懷中佳人的小臉,不輕不重地鉗着她的下巴迫得她擡起頭看向自己,“那天晚上,你明明就是對我也有感覺的……”
“不許說!”謝青沅臉色一片緋紅,急叫了出來,打斷了紀霖的話;想着那天差一點就淪陷在他狂亂的火熱裡,一雙水眸羞得不敢再跟紀霖對視,又惱得洇出了一重淚波。
紀霖低低笑了起來,沒有再說下去,卻一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度日如年的思念這一刻如巨浪潮起,洶涌而強勢地衝擊過來,再也無法平息。
從脣到舌,被他驟然吮緊,挑*逗絞纏,彷彿那一夜重演,讓謝青沅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無法呼吸。
吻落,曖昧的銀絲猶連在兩人脣角,紀霖憐愛地伸出拇指抹去那豔紅菱脣邊的水漬,長長吐了口氣,低頭輕輕與她額頭相抵:“沅沅,你知道嗎,這樣就是相濡以沫。告訴我,你心裡真的對我沒感覺嗎?”
見鬼的相濡以沫,她纔不想要什麼相濡以沫!謝青沅閉上眼讓自己急促的喘息儘快平復,咬牙顫聲道:“我對你…就是沒感……”
紀霖突然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了馬車的坐榻上,一手緊緊將她的雙腕扣緊在她頭頂,居高臨下地深深注視着身下的少女,鳳眼中光華閃爍,亮得讓謝青沅心驚;然後慢慢俯下身,見她努力側開了臉,順勢就吮住了她的耳垂,然後含在脣間輕輕咬了咬。
男人火熱的氣息,捱過耳垂的那抹溼意噴灑在謝青沅的後頸,讓她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滾燙的熱吻從她的側頸綿綿而下,沿着被拉開的領口狠狠吮在了精緻的鎖骨上。
紀霖的另一隻手摸索向她的腰間,似乎想拉開她的腰帶,又似乎在強忍着,只是氣息已然不穩:“小騙子,你說不說真話!”
那天夜裡的那種惶然害怕,又帶着無法壓抑的悸動的感覺瞬間襲來,謝青沅的聲音微帶了泣聲,一張嘴卻是要人命的嬌軟:“紀霖你放開我——”
沒想到自己音線會不自覺成了這樣,謝青沅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立即緊緊抿住了自己的脣。
可是已經晚了,紀霖鳳眼中如蘊了兩團黑色的闇火,鬆開了扣着她手腕的手,轉而托住了她的後腦,薄脣狂亂地吮了上去,很快就撬開了防守薄弱的櫻脣,重新長驅直入。
扯着腰帶的手急切間將帶子拉成了死結,索性大手覆下,用力揉着纖腰下誘人的豐起軟彈,將她緊緊地按向了自己的下腹。
“小騙子,你說不說真話……說不說?嗯……你有沒有喜歡我……”
是爲了懲罰而甜蜜地折磨,還是因爲噴薄的思念而情話呢喃,已讓人無從探究。直到謝青沅終於輕嚀了一聲,帶着泣音語不成聲地軟軟應了:“喜歡……”
謝青沅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聽在紀霖的耳中卻如猛擊了兩下重錘,又像輕軟的羽毛,和暖的春風,融融拂過他的心尖,讓他四肢百骸瞬間都流淌着蜜意。
紀霖猛然停了動作,壓下氤氳的情谷欠,鳳眸晶亮地緊緊盯着謝青沅:“沅沅,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