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面色古怪的看着樂悠悠,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只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後便斂下這眼眸。
唐心笑了笑,看了看他們,道:“上官煜,其實我覺得悠悠挺不錯的,你不妨考慮一下,再說,就像悠悠所說的,她的名聲都讓你給壞了,你不娶她也行,讓她明天上你家來提親也一樣。”
“你怎麼也跟着她胡來,哪有女方上男方家提親的。”上官煜有些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再說,我現在這樣,又怎麼能耽誤了悠悠。”
樂悠悠一聽,當即道:“煜大哥,我又不在乎。”
“就算你不在乎,可我在乎,而且,你爹孃也不會同意的,悠悠,你是個好姑娘,不要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了。”
“煜大哥,你知道我爹爹孃親又不那些見高捧見低踩的人,再說了,又不是我爹孃嫁你,是我嫁你呀,只要我沒意見,那不就得了,我爹爹孃親最疼我了,而且他們也很喜歡你啊,你看我天天來他們也沒說什麼。”
聞言,上官煜皺着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着。
唐心見狀,笑道:“而且,你又不是不能煉器了。”
聽到這話,上官煜和樂悠悠同時朝她看去,樂悠悠微怔着,有些怔愕的問:“唐姐姐,你是說煜大哥還可以煉器?”
“我父親請了很多的醫者的煉丹師爲我治療,都沒有用。”上官煜斂着眼眸說着,聲音有着沉悶。
沐宸風看了他們一眼,脣角微勾,道:“那是別人,我娘子的醫術就是死人也能救活,你不過區區那麼點傷,又算得什麼?只要她願意,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恢復原來一樣了。”
“真的?唐姐姐沐大哥說的是真的嗎?唐姐姐真的會醫術嗎?真的可以治好煜大哥的傷嗎?”驚喜的聲音從樂悠悠的口中而出,她不禁一連問出了幾個問題,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而上官煜聽了沐宸風的話後也是一怔,本能的看向唐心,想到她當年送給他的丹藥,那神效,確實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她的醫術真的那麼好?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絲期待,如果是不可能的事情,沐宸風不可能會說出來的,這麼說,是真的了?不由的,他看向唐心,緊張的微提着心口看着她。
“嗯,治好,不難。”她微笑着點了點頭,看着聽到她的話後激動起來的上官煜,她笑道:“我確實是路過這裡,不過進來後纔想起你在這澄江城,便讓墨打聽了一些你的消息,得知了發生的事情後,就來了,一是來看看你,二是來給你治傷。”他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難,又豈難袖手旁觀呢!而且,這還是她可以幫得到的。
“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的傷?”他的聲音帶着難掩的顫抖,這兩個月來,他一次次的期待到失望,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到現在,他已經不敢抱有期待了,而她卻偏偏出現了,而且還給他帶來了希望……
“當然。”她走向他,道:“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大概要多少時間才能恢復。”
聞言,他顫抖着將受了傷的手伸出,此時,另一隻手的手掌心中已經隱隱滲着汗水。一旁的樂悠悠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此時看到唐心要幫上官煜檢查,連忙上前道:“煜大哥,我幫你把腿露出來。”說着,直接就將他的袍子掀開,再將他的一條腿的裡褲往上捲起,露出了那條長滿腿毛的腿。
她的動作太快了,快得上官煜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一個女孩家居然真的動手將他的袍子掀起,又捲起了他的褲子直到大腿處,看着她蹲在他的腿邊看着他那受了傷的大腿處,他突然有種不自在的怪異。
而唐心只是笑了笑,伸手把了一下他的手脈,檢查了一下他手傷之處,又蹲下看了看他腿上的傷,手在他受傷的腿上按了幾下,摸到某一處的骨頭確實是連接不起來,檢查了一會後,這纔開口道:“我聽說,你原本是要參加半個月後的煉器大會的?”雖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過,對於她來說,雖然半個月的時間有點趕,但是好在她的空間中的靈藥都是上了年份的珍貴藥材,自然效果非同尋常了,半個月的時間治好他,倒也不是沒可能。
“嗯,那煉器大會關乎到很多的利益,而有的人就是因爲不想我參加,不想我勝出,所以我纔會弄成現在這樣。”雖然心中憤恨難平,不過在聽到她說可以治之後,心境已經慢慢的平復下來了,因爲他相信她,她說可以治,那就一定可以治,哪怕是錯過了半個月後三年一次的煉器大會也無所謂,只要他能再煉器,他終有一天就能重振上官家的聲威!
只是,他沒想到,正當他想着等到再過三年再去參加那煉器大會時,卻聽到她那不緊不慢卻令他震驚的話語傳來。
“嗯,半個月雖然緊了點,不過應該不是可以的。”
“你、你說什麼?”他有些顫聲的問着,不太相信他所到的。
“我說,你可以參加到時的煉器大會,到那時,我會讓你身上的傷消失無蹤,就像,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她看着他淡笑着,眉宇間,盡是自信的神采,那雙清眸中所泛動着的光芒,是那樣的令人信服!
上官煜只感覺胸口處激起了一陣陣的波濤洶涌的駭浪,那猛然激起的浪花重重的拍打着他的心頭,此時,心中是一股說不出,也無法表達的感覺,他不知應該如何去形容,只知道,全身的血液都因爲她的話而在翻滾着,滾燙滾燙的熱血從丹田處衝起,似乎想要衝奪出身體一般!
“唐姐姐,你、你是說真的嗎?”樂悠悠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臉上盡是發自內心的激動與欣喜。
“嗯。”她微笑着點了點頭,打趣的道:“悠悠,你回去後可要準備東西上門提親,要不然,他這傷要是治好了,指不定又有多少花蝴蝶飛過來纏着他了。”
“嗯嗯嗯,我現在就回去跟我爹孃說,我明日就上門來提親,煜大哥,我就先回去了,我得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我爹爹孃親!”說着,她拿起訂籃子直接就要往面跑去,卻被回過神來的上官煜給喚住了。
“悠悠,你等等!”上官煜無奈的喚住她,看到她回過頭來,這才道:“我的傷還沒好,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還有,你別胡來,哪有女方上男方家提親的,這件事先放着。”
“我知道的煜大哥,我會跟我爹孃說不要說出去的,就我們知道就行啦,還有,我不上門提親,那麼你是打算上我家提親嗎?”她笑彎了一雙眼睛看着他,臉上盡是期待之意。
“悠悠。”他無奈的喚了一聲,道:“你就先回去吧!”如今家中這樣的情況,他又豈能輕許好了諾言,一切,都要等到他在煉器大會上勝出之後再說。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了總行了吧?唐姐姐,沐大哥,還有墨大哥,我走了喔!明天我再過來,到時我再帶點心過來。”說着,朝他們揮了揮手,懷着愉悅的心情往外走去。
而唐心和沐宸風以及墨也在不久後就離開了上官煜的院落,三人在上官府家中走着,經過前院時,卻聽見前院隱隱的傳來了喧譁叫囂的聲音,三人停下了腳步,相視了一眼,最後,墨便往前院走去,打算去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因爲他們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會住在上官家中,還有上官煜的一些事情要跟上官銳說一下。
此時,前院的會客廳中,五六名中年男子正一臉不善的看着那氣得渾身發抖的上官銳,其中一人道:“上官銳,你也不要怪我們翻臉無情,我們都是生意人,利益當先,沒了利益的事情又有誰會哈着笑臉稱你一聲上官兄?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既然你拿不出貨物來給我們,那麼就將東街那十幾間鋪子盤給我們,也算是抵了債,要不然,哼哼!今天我們還就不走了!到時將你這上官家掀掉了半邊,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上官銳氣得渾身抖,怒聲道:“我上官家落難也就罷了,你們竟然還踩上一腳,將我上官家的煉器師全部挖走,讓我們無法如期交貨,如今又想窺覬我東街的商鋪,你們、你們好無恥!以前我上官家與你們合作時從來不曾虧待了你們,沒想到一朝落難,你們竟然、竟然……”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他知道很多的人都是見高捧見低踩,但是卻沒想到,這幾個往日與上官家最爲交好,合作最久的幾人卻會這樣來對付他,一朝落難,人情冷暖,世態的炎涼,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張張虛僞的嘴臉,看得他是怒火中燒!
“我們已經算是客氣的了,至少,只是要你東街的那十幾間商鋪。”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道:“如今你上官官也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地位一落千丈,上官煜都成了廢人了,你認爲你們還能有翻身的本領嗎?”
“住口!”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們說他兒子是廢人!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上官煜如今就是一個廢人,一個只能躲在院落中的廢人罷了,你還當他是你以前那個天賦極高的煉器天才?”
“上官煜難道不是煉器天才嗎?”
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聽到了那聲音,廳中的幾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去,看到了那走來的那幾人時,幾位中年男子皆是一怔,眼中劃過一絲驚豔,那目光不自由主的落在了唐心的身上,只因,她身上的美,太過舉世無雙了,只是一眼看去,他們就不想移開眼睛,那樣的絕美女子,不僅出色在她傾城的容顏上,就是連同那一身令人不敢褻瀆的氣質都讓人心生仰望,女子背光走來,就如同那九天之上的玄女一般,那樣的尊貴,聖潔,美麗……
看到唐心和沐宸風以及墨他們三人走來,上官銳微怔,繼而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再怎麼說,也不能在客人的面前失禮了,尤其還是因爲這事,只是,正想開口時,卻見沐宸風朝他投來了一記目光,看到那記目光,他將原本正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姑娘是何人?難道你不知道,上官煜如今已經是廢人一個了嗎?”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見到容顏絕色的唐心,倒也和和氣氣的跟她說話。
而旁邊的幾名中年男子,則在打量着那白衣男子和黑袍男子,看到他們幾人身上的氣息都是那樣的非同一般,心下暗想,這幾人又是什麼人?又何會出現在上官家?莫非是上官家的什麼人?不可能啊,他們與上官家交往多年,自然知道上官家其實並沒有什麼背後勢力的,要不然這一次上官煜也不會出事了。
“我知道上官煜如今是何模樣,只是,聽到了幾位的話,倒是有個想法。”唐心淡笑着,目光在他們幾人的身上掠過,與沐宸風走上前去,在裡面的椅子上坐下,而墨則站到了他們的身後,斂着眼眸靜立着。
“姑娘什麼意思?”
然而這一回,唐心還沒開口,一旁的沐宸風倒開口了,只見他擡眸掃了那幾人一眼,沉聲道:“這是我的娘子,你們幾個不要姑娘長姑娘短的稱呼着,稱沐夫人。”他的聲音低沉而蘊含着威壓,那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讓那幾個中年男子心頭一震,幾乎是本能的在他那一瞥之下微下了頭,嚥了咽口水,不自覺的喚了一聲:“是是是,沐夫人。”
待話說出口後,才驚知,自己竟然真的稱了那名白衣女子爲沐夫人,其實,因爲那女子一身飄逸絕塵的白色衣裙,而墨發又只是簡單的束着,倒是讓人看不出她已經嫁作人婦,此時那男子這麼一說,他們幾乎是出自於本能的低頭尊稱。
唐心倒是不怎麼介意,看了他們幾人一眼後,便說:“也沒什麼意思,只是我是上官煜的朋友,聽你們說他是廢物,所纔想跟你們打個賭,只是,不知你們敢不敢?”漫不經心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笑意,聽起來是那樣的柔和,只是,只有沐宸風和墨聽得出,她的聲音是充斥着一股殺氣與冰冷。
“賭什麼?”其中一人怔愕的順着她的話問着。
“相信半個月後的煉器大會你們也是知道的,就賭,到時上官煜能不能取得第一,如何?”
聽到這話,幾人真的想大笑出聲,只是礙於那一旁看似無害卻讓人感到無限威壓的白衣男子,他們只是低低的笑着:“沐夫人真是說笑了,那上官煜已經是個廢人了,他不可能去參加煉器大會的。”
“你看我的樣子像說笑嗎?”唐心掃了他們一眼,在他們怔愣中忽的勾起了脣角,道:“至於賭注嘛!”她突然從空間中拿出了一大堆邊價值連城的寶貝,道:“我若輸了,這些全歸你們。”
看到那些寶貝,那幾人一個個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們都是生意人,自然知道那堆小山一樣的東西就是隨便一樣也是能抵得過他們的半個身家了,如此財物擺放在他們的面前,不由的嚥了咽口水,眼中盡是貪婪的神色。
只是,他們也畢竟有生意人的精明,知道了她拿出了這麼多的寶貝當賭注,那麼,她又會要他們拿出什麼當賭注?想到這,不禁問道:“那我們若是、若是輸了呢?”雖然,這不太可能,試問,那被無數醫者和煉丹師都判了死刑的上官煜,又怎麼可能真的能再煉器呢!
“自然是賭上你們的一切!”
唐心脣邊的笑意加深了,只是,這抺笑意卻不達眼底,對於背棄之人她一向極其厭惡,更別說這些人還一個個一聲聲的說出那些難聽的放話,雖然不是當着上官煜的面說,但,被她聽到了也一樣,她的朋友,就算是要說,也只有她能說,別人敢那樣說他,那麼,就得付出代價!
主位上的上官銳早已經是驚呆了,不知道是因爲唐心的話,還是因爲她拿出了那一堆邊的寶貝來跟他們賭,他十分清楚他兒子的傷,如今她這樣做,只怕是……
“沐夫人,這、這不妥,煜兒他、他已經無法再煉器了……”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他也不希望看到她把那些寶貝就那樣送給了那些卑鄙的人。
原本還有些猶豫與擔心的幾人,聽到了上官銳這話,卻像是聽了顆定心丸一般,當即不約而同的道:“好!我們跟你賭了!只是,爲了防止事後不認賬,沐夫人,你說這事是不是應該有保障些?”
唐心一手把玩着桌上的寶貝,絕美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擡眸瞥了他們幾人一眼,清眸中掠過一抺詭異的幽光,脣角微勾,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