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候佳音。”大二仍然很淡定的表現,不驚不喜,胸有成竹,彷彿早把一切算計好,“無論是不是能繼續合作,我對你的建議還有一個。你那強針法,不管你是面臨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要流出去給敵人,那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萬望切記。”
黃子平翻翻白眼:“大二,我知道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不過你說到了這個事,我可以和你交換,我給你這些技術,你讓我當普通人。”
“你不可能再當普通人,即便我能答應你。”
“你們要求我繼續合作,應該想的是控制我比直接控制技術好吧?要麼毀滅,要麼吸收。因爲我的身份特殊,毀滅我不好做,所以只能吸收我,不一定需要我做些什麼事對不對?”
“對一半錯一半,錯的一半是,有些事只有你能辦成。我這邊的話,我只能說會盡量不用你,因爲用你的風險特別大,你還那麼聰明,我可不想吃虧。”大二摸了摸自己的心房,“我心臟不是十分好,我也怕。而你,可怕,照你這發展速度,再過一年半載,估計我得看你臉色做人,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你認爲呢?”
“屁,你不用恭維我,我不會感到高興。”
“不是恭維,我是對未來做一個預測,你這種天才百年難遇。你如果活在古代的戰國,你絕對會是一個傳奇。”大二伸出一根手指,粘了點茶水,在桌子上畫了畫,是馬達加斯加的形態圖,“這場戰役很經典,一比三十的兵力,這個一的質量還只有半數靠譜,照我們參謀部的研究,其實應該是一比五十的兵力對比。”
黃子平冷笑:“你們參謀部可真給我面子。”
“不是給你面子,是承認事實。這是一個匪而所思卻又理所當然的戰役範例,有過相同例子,但沒有過相同戰果。我們十八個人開會分析,如果是我們,相同資源的基礎上要怎麼指揮這個戰鬥?我們做過推演,最好的結果只有你打出來的一半左右,最高不超過百分之六十。”
“你們還真謙虛,你覺得我信嗎?”
“你理解錯了,現在是現代了,現代化軍事設備,我們習慣了用科技打仗,而忘了腦力,只能說我們不擅長你擅長的計算方式。科學這東西有時候能騙人,不準確,比如說你身邊的黃小淑,一百斤左右的體重能打出身體七八倍的力度,這在科學本身就無法做到。”
“不明白你說啥。”黃子平撇了門口一眼,門剛被打開,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我很餓,你直接點把話說完,然後該幹嘛幹嘛,我沒空招待你。”
“依我看,最謙虛的是你。”大二哎了一聲,“總的來說,你打這個戰役發人心醒,我希望你能和我們連線做個現場錄入,告訴我們你當時面臨的環境、想法等等。我們需要這個戰役的所有細節資料,會給你諮詢費,不過不多,一百萬。你那麼有錢,你估計不會收,所以就算了吧,我送你一箱特供香菸。”
“煙我不要,給你們是爲國家着想,我有這顆心。”
“煙得給。”
“不要,除非你給一輩子,不然我抽完了抽啥?上癮了市場上又買不到,我給自己找茬嗎?”
“哈哈,你的思維方式還真異於常人。這樣吧,一輩子我不敢說,但只要我活着,一個季度一箱,十二條,滿意不?”
“還行。”
“那……”大二也撇了一眼隔壁桌,“吃飯去?”
“早想你說這句話。”黃子平立刻站起來走過去,“對了,我得說一句,和你說話沒有和五號說話那麼費勁,但五號有可愛的地方,不會讓人感覺沉重。你,外裡沒有任何架子,看上去比五號還要低,但你的內心比五號要高得多。”
大二笑笑,沒有就這個問題和黃子平談。
九點半,黃子平帶着丁丁離開了酒店,步行回醫院。
路上丁丁問:“老闆你們談的怎樣?那個領導沒給你什麼難題吧?”
黃子平道:“不算沒給,比如繼續合作。這種合作的意思和原來五號找我的時候不一樣,現在他們是不得不找我合作。要麼毀滅,要麼吸收,前者比後者難,所以他們選擇了前者。之前答應我們那些,基本上得到了兌現,他們現在提出來這個。然後就是,我可以再提一個要求,算是交換。”
“你打算怎麼辦?”
“你覺得?”
“你是老闆,我們聽你的話。”
“我也要看你們,你到底明不明白大二的意思?因爲我有你們這樣的力量,以及掌握強針法纔要合作。而我答應合作,意味着你們要一直跟着我。他媽的,那傢伙真的很聰明,管住我就等於管住了你們,省氣省力。”
丁丁還真沒想那麼多,聽了黃子平的話,想想才道:“你問小吉。”
“我會和大家談,看大家的選擇,我不會一個人決定。”
“你自己怎麼想?”
“合作,我希望平安。但這個交換的要求,我要想想我們需要什麼。”黃子平哎了一聲,“我想給你們報仇,這是你們來的目的,我答應過你們,尤其小吉。我們在非洲,小吉心情很不好,就經過你們師兄妹犧牲那個國家的邊界時。我還說過任務結束以後,如果有條件,所有一起進去報仇。最終沒有去,沒條件,打的這幾次,你們都受傷,我不能讓你們白熬。”
丁丁沉默,心裡亂七八糟。
見她這樣,黃子平不再說相同的話題,轉而道:“剛剛大二說了說馬達加斯加的戰役,有研究價值之類,要給我現場採訪錄入。我想問問你,那一場戰爭真的很神奇嗎?其實就我自己的感覺,我覺得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而已。當時的慘狀就我們自己知道,大二那麼說,是不是想研究我,研究我們,以求更細微的對我們進行控制?如果是這樣,我不能說實話。”
丁丁思考着道:“老闆你的思想真的太複雜,可是聽上去又不能說你想錯。”
“別說這些,你就告訴我你的觀點。”
“我覺得很經典,但這個經典是各種原因的結合。第一是亂,當時就那個小範圍,四撥人混戰,糾纏不清楚,其實多少人打多少人,說不清楚。宮本的人到底是我們打的還是特別行動隊打的?或者黑軍打的?說不清楚吧?第二是那些黑軍的戰鬥素質不太好,而我們這邊超過一半都是尖兵,人數懸殊,實則力量不懸殊。第三是變化大,黑軍內部不穩,同時幾個戰場打開,指揮系統還讓菲爾先生潛伏的人搗亂,他們左右飄,犯了大忌。”
“看來大二的目的不純,除了想分析我們之外,還想了解當時的情況。比如我們具體和誰有關係,得了什麼幫助,而這些幫助方具體什麼實力。他媽的,我被他坑了啊!”
“大概是,不過無論怎麼說,我也真覺得這個戰役不可複製。再給你打一次你都未必能贏,哪怕給你多一半人,它神奇在這個地方。”丁丁一臉的崇拜,“你腦子確實也是很恐怖,可以考慮的很遠。而且你用詭計可以用的很神,調整很快,無論敵人怎麼變,你都能變在前面。如果用一種物體形容你,你是水。”
“水是物體?”
“不是嗎?”
“你得重新學習。”說話間已經走到醫院,黃子平就不說這些話題了,“你不用進去,回去休息,明天下午我去研究室,我們開個會。”
“你不要人保護?”
“這是港海城,會直接刺殺我的敵人都已經乾的差不多,況且沙琅不是回我家對面的酒店了嗎?醫院有張大山的人值班。”
“車鑰匙在我這,要給你嗎?”
“你開回去。”黃子平揮揮手,自己進醫院,直接去外科手術室。
黃小淑的手術已經做完,人被送去了重症監護,黃子平知道,他去手術室是想拿記錄,看看是不是做的安全。拿到記錄,他邊看邊往重症走,來到電子門前面也已經看完,沒發現有什麼不妥。擡起頭,看見門兩邊除了張大山安排的值班手下之外,竟然還有小吉。
黃子平一臉古怪道:“不是讓你們休息嗎?才幾個小時你又來。”
小吉道:“黃小淑什麼情況?”
黃子平晃晃手裡的手術記錄:“三天危險期。”
“如果她想,她能熬過去。”
“對啊,就怕她不想,所以我得每天告訴她腳沒事,能治回來。然後,別的什麼好消息也儘量編些出來告訴她。”
“我也這樣想,所以我得來,可是他們不讓我進。”
“明天晚上你們才能進,而且一次就五分鐘。不過你不能像我想的那樣說話,原來該幹嘛幹嘛,刺激她,雙管齊下,明白不?”
“沒想到這些。”
“所以說你們的思維面很狹隘,得廣闊些。老說學我,你學了啥?走吧,今天你進不去,別老違抗我的命令,我讓你休息自然有我的道理。”
“對不起。”
“給丁丁打個電話,她估計沒走遠,你讓她回頭接。”
“我走了……”
“明天下午我過去研究室,我們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