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被黃小淑罵的是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綠一陣黑異常難看,黃小淑卻還不打算放過他,繼續狂噴道:“你說這些話,什麼聰明不聰明,我知道其實還有一種意思,我不知道我老闆聽出來沒有,我是聽了出來,你是想他往下裝笨些,首當其衝的是明天的決鬥是吧?別耍小聰明是不是?”
黃子平還真沒聽出來,黃小淑這一說,頓時感覺一陣臉紅。他媽的,看來五號還是能從自己這兩天的神色裡看出來,自己打算耍小聰明,他道:“五號,你是這個意思?”
五號沒否認:“是,下面還有話要說。不過看情況沒有必要再說,我直接點,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我知道武子華找過你們,跟你們說過不要打,這傢伙吃裡扒外。”
黃子平鄙夷的口吻道:“那是因爲看不怪你們把我們不當人。”
“我沒這樣,我很喜歡你,可現在這情況要比原來複雜許多,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算我求你可以嗎?你真的不要在這件事上面耍小聰明,這樣不但會害死你自己,還會害死許多人。”
“我不耍,就黃小淑盡力打,我還能如何?”黃子平其實能明白,可能黃小淑贏了真會有更大麻煩,但讓黃小淑輸,他同樣覺得問題很大,既然這樣,爲何不能自私?就當爲了自尊,反正就這件事黃子平可不能失去自己的自尊,死都要站着死,“這個話題到此爲止,我不說,你也別說。”
黃小淑道:“我沒說完,五號你敢不敢坦白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先說說。”五號不是很自然,怕黃小淑問的很機密的問題,“我儘量坦白。”
“剛剛你說給我老闆很強很強的力量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五號的臉色忽然黑了下來,欲言又止想逃的模樣,良久才接上去道,“行了,說實話,就這個決鬥,你很可能犧牲。我甚至希望你犧牲掉,因爲就目前的大體環境而言,你的犧牲將對誰都好,你老闆失去你並不是末日,反而是一種重生。”
“那你大可以直接和我說,不需要借和我老闆說話的機會陰陰險險的告訴我,如果真如你說的那麼嚴重,我聽不明白,你不是白費心機?”
“你聰明人,你對局勢的審視能力很強,你能聽明白。”
“我他媽的不明白。”黃子平一下火起,他真沒聽出弦外之音來,五號竟然有這樣的想法。當然黃子平不是說他心裡不該這樣想,他說出來和慫恿脅迫黃小淑就不對,令人厭惡,這明顯是卸磨殺驢的表現嘛,真他媽的滅絕人性,“你說這叫什麼道理?你讓黃小淑用死去救我和你?你還是個人?我告訴你,黃小淑死,我給你變恐怖分子了信不信?”
五號一聲嘆息:“你覺得我能和你說嗎?你這都已經激動了起來。”
“你們拿刀砍我的肉,我他媽的還得客客氣氣笑着和你們說,你砍,沒關係,我能承受?你當我豬肉嗎?”
“沒這意思。”
“就是這意思,還看個屁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停車,老子要下車。”
“別激動,我帶你看的東西,你需要。”
“不需要,我現在很憤怒。”
“行,我錯,我道歉,我他媽的不是人。”
“你本來就不是。”
“去看看吧!”這是黃小淑說的話,對五號說,同時亦對黃子平說。這整個過程就她最不憤怒,不是第一次經歷,她以前經歷過,所以當黃子平即便沒辦法不和五號合作,她都很強烈反對,她比黃子平要懂五號這種人。雖然她同時能理解,許多事五號亦是無法把握,但如果能不接近最好。偏偏黃子平覺得自己有辦法處理,那是癡心妄想,好難好難,這件事是世界難題,各國都在發生,華夏國不可能獨善其身。
因爲吵鬧過,往下的氣氛顯得很尷尬,一時間誰都不再願意說話,各自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各有各的思考。
車子仍然保持一樣的速度,一來是求穩,二來京城的道路確實不好走,處處塞車,令人煩躁。
出了郊區,路倒是好走了一些,不過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這到底去哪?黃子平想問,看看五號似乎沒什麼反應,忍了下來,靠住座椅閉上眼睛休息。
等黃子平假寐完睜開眼,目的地已經到達,下車看看環境,三面環山,再都忍不住問:“我說老首長,把我們帶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要搞什麼?”
五號指指山裡面:“山腳有個別墅,我一個朋友住裡面。”
“住這裡面?”黃子平汗了一把,“荒山野嶺的日常生活怎麼搞?”
“自給自足,走吧!”
五號撐着手拐先往裡面走,走的是羊腸小道,就夠一人通行,總長有一百米。走到盡頭繞過一顆大榕樹,果然出現一棟木質構建的別墅,前面還有花園和一個菜園,以及養雞鴨的圈,世外桃源的模樣。
黃子平正四處觀察着,院子的木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走出來:“我道是誰,老五,好久不見啊!”
五號呵呵笑道:“兩年多,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習慣了,要東西嘛,你給我帶了啥?”
“酒。”五號指指自己警衛搬着的兩個大木箱,“你喜歡的紅高粱。”
“嘿,進來,嗯,這兩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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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生。”
“女的勉強像,男的不像,你不要蒙我。”
“差不多是吧,這是子平、這是黃小淑。”五號又對黃子平和黃小淑道,“這位是老三,你們叫三叔吧!”
黃子平開口稱呼,同時心裡想這老三和老五是不是以前的戰友?
黃小淑沒開口稱呼,只是稍微點點頭。
走進別墅,裡面的環境和普通家庭差不多,有個老太太,是三叔的老伴,她給大家奉了茶以後出去翻菜地。五號下了命令讓自己兩個警衛去幫忙,頓時屋子裡就剩四個人。
喝着茶、敘着舊,五號和三叔嘻嘻哈哈樂了一陣,然後五號話題一轉道:“老三你得幫我個忙。”
三叔嘿嘿奸笑:“就一個?”
“兩個。”
“對嘛,兩箱酒肯定兩個,我瞭解你,太狡詐了……”
五號不臉紅,還能呵呵笑:“這個女娃,你要教她幾道,你以前和黑牛打過,你知道黑牛的實力。”
三叔眼睛瞪大:“黑牛還在?”
“對,我們被騙了……”五號臉上升起了幾分惱火,“不過今天不說這些,就讓你幫幫忙。”
“黑牛……”三叔欲言又止的上下掃視黃小淑,“她要和黑牛打?爲啥?”
“你不需要知道,你懂。”
“機密。”三叔一聲嘆息對黃小淑道,“我當年輸的挺慘,不過對他的套路應該可以說很瞭解。”
黃小淑:“因爲輸的不甘心,想了好幾年,甚至現在還在想是吧?”
“沒錯。”三叔苦笑,“等會我教你,老五你先說,第二個忙是啥?”
“你那象牙做的東西你發黴了,送我吧!”
“送你?你需要?”三叔撇了黃子平一眼,“給這位吧?他又不是殺手,要幹嘛?”
“你別管。”
“十箱酒,我要老宋喝那隻。”
“那是特供,我弄不來。”
“弄不來對不住,你得弄來,一個月之內。”三叔從座椅裡起來,對黃小淑招招手,“我們去後院,我先鑑定鑑定你的實力,然後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和你說,你要是太弱,說了白說。”
黃小淑臉帶微笑跟着三叔從後門走出去,黃子平想跟上去,五號對他搖了搖頭。黃子平只能和五號留在屋裡喝茶,他用古怪的目光看五號:“老首長,我很好奇,你不是希望黃小淑掛掉麼?怎麼?良心發現?”
“我是想找她談,繞過你,如果她真那麼忠心就得爲你考慮我的建議。後來放棄了,就在今天之前,我在車裡說那些話,爲何還說出來,我也不知道。”
“這麼聽來還錯怪了你?”
“沒,哎,這事辦的真他媽丟人。”
黃子平沒再接茬,喝了一口茶,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問第二個感到疑惑的問題:“你跟三叔要的象牙東西是啥?”
“能過安檢的槍,能帶在身上,隨時組裝起來使用。”
“給我幹嘛?”
“以防不時之需,有些場合你以爲你能大搖大擺帶槍進去?這東西總有用處,你先收着,我不能幫你什麼,只能給你搞個防身的東西。”
“三叔怎麼有這個?”
“老三如果年輕,黃小淑打不過他。太多他的事我不能說,一句話吧,你有那面金牌他有一枚,我上頭的人見了他得叫聲班長。”
“看不出啊!”
“歲月是把殺豬刀。”
“好吧,剛剛我和你說話挺兇,不過我這人很簡單,吵完就算,你不坑我我就不會坑你。多的我也不說,我們坐一條船,你不先鑿船,我肯定不會先鑿船。不過有個事想問你,你這一時一個樣到底想黃小淑贏還是輸?”
“輸,保命,哪怕傷殘都行,主要是命。”
“如果黑牛傷殘呢?”
“不可能。”
“確實不可能。”三叔忽然從外面走進來,“完全就沒有勝算嘛,兩個人根本不同級別,搞什麼?老五你說一句,真的要打嗎?”
五號點點頭:“你試過那丫頭啦?”
“對。”
“那怎麼搞?”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這是良心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