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他們果然有目的。
但黃子平還是對這個解釋不滿意:“五號,就算有必要我都覺得你玩的很過分,我還是很生氣。我保鏢可是受了傷的,如果當時你的人把她給打死怎麼辦?你不想想嗎?”
“如果是那樣,證明她技不如人,活該。”
“活該?行啊,等她好了以後我們再來一場,打死活該的那一種。而且我讓她一個人打你們兩個人,你行嗎?你願意嗎?”
“這不行。”
“還軍隊,還是司令,還強大,我呸。一個殺手都打不過,你的人就是窩囊廢。而你,窩囊廢的頭。”
“你是說我更窩囊廢嗎?”
“你倒是答應,看看誰活該。”
“好,這事確實是我欺負了你們,我有錯,說話方式也不對。”
“不是有錯,而是你的人是人,我的人你當不是人。”黃子平是越說越惱火,“我有病了還給你做事,給你治療,就這樣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到你選擇,你現在只能跟我合作。你做的犯法事太多,雖然你也是不得不做,但國有國法。我就直接說了吧,如果你還希望自己在人前是個乾淨的人,你就得幫我們一個忙,做好這個任務。”
“你愛咋地咋地,只要你有證據,現在請你離開我的視線,謝謝。”
“你真以爲我沒有證據?”
“你剛剛在包間吼我來着,最後是現在的結果,你覺得我現在還信你?要不你拿出來我看。”
“飛來寺你們殺了不少人吧?”
“那個事已經解決,不是我殺,你告不進。”
“你另一個保鏢呢?跟他有關係吧?”
“那你首先得搞定港海城的領導,我不介意讓他再跑路一次,你們呢?會很亂吧?”
“臺西省的事情如何?你不怕?”
“臺西省跟這邊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境外犯法。你們即便去找國際刑警,然後還得臺西省那邊配合你們。據我所知他們不會配合,只會掩蓋這個事情的真相,所以你仍然是沒證據。”
“新加坡。”
“誰信?”
“行,我確實沒證據,確實無法對你如何。但我對付你的保鏢有的是辦法,她是殺手,很危險的人物,手裡血債累累,怎麼搞都能給你搞死。”五號哼了一聲,用柺杖猛戳地板站起來,“你好好想清楚把,想清楚了聯繫我,別打算走,你們走不掉。”
五號由兩個警衛保護着走了出去,老龔遲疑了一陣也跟了上去。不過剛走沒多久就給黃子平發來一條短信,說等會他再回來。黃子平一個人在急診室外面等着想着,冷汗不住往外冒,雖然剛剛和五號頂嘴時很硬氣,但心裡真的好震驚、好害怕。
他媽的,五號竟然什麼都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還有很多人知道?如果這些事都爆出來,自己就算不用入罪,前途都給毀了吧?
半個小時後黃小淑自己從急診室走出來,看見外面就黃子平一個人,她一臉疑惑問其他人呢?黃子平說了一句回酒店再詳談,兩個人隨即一起出了醫院,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回酒店。當時已經夜晚十二點,但京城不愧是一座不夜名城,鬧市的街道仍然人來車往,熱鬧、繁華。
剛進酒店大門,老龔打來電話,知道黃子平已經回了酒店,他表示過來,來的還挺快,十五分鐘已經敲起了門。進門後被黃小淑審犯人一樣審問,問他是不是真的事先不知道五號的目的?問他現在五號的職務和所負責的工作內容?以及五號在執行什麼任務,需要他們幫忙的又是什麼任務?
經過一番審問確定了老龔不知情,黃子平住了嘴,老龔卻開始惱火起來,簡直暴跳如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們竟然懷疑我?氣死我了……”
看他這副表情黃子平就不爽,尼瑪,老子無緣無故跑來這兒遭罪都沒覺得委屈,你擺什麼臭臉?頓時用冷冰冰的口吻道:“龔老,黃小淑幾乎被整死在這,是你讓我們來的懷疑你怎麼啦?你還生氣,我更生氣我找誰說理去?我找誰發泄去?”
“那好吧,我們不說這些。”老龔的臉色稍微正常了一些,畢竟黃子平更有道理,“我們來談談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辦。”
套話,黃子平沒給他好臉色,還是冷冰冰的口吻:“你來的目的不是勸我們妥協嗎?還問啥?”
“你們的意思呢,總要告訴我吧?”
黃小淑道:“你先別管,我問你,照你對五號的瞭解,如果我們不妥協,是不是他真的敢把說的做出來?”
老龔毫不猶豫點頭道:“敢,真話,絕對不是託。”
“就是說我們沒有選擇是吧?”
“不然我來幹嘛?就是來提醒你們。同時也來問問到底飛來寺和臺西省以及新加坡發生了什麼事?很嚴重嗎?你們很怕嗎?”
“你沒必要知道。”
“是我介紹你們認識,出了什麼事我總得給自己辯解。你們得告訴我,然後我也告訴你們怎麼和五號討價還價。”
這交易聽上去貌似不錯,黃小淑和黃子平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了決定,由黃小淑開口簡略的說了一遍老龔想知道的事情。老龔聽了自然目瞪口呆,竟然殺了那麼多人,而且這裡面的事竟然那麼複雜,真的不知道比知道好,就這些事,知道了更無法解釋清楚。
留下一句五號的死穴是浪費時間,老龔就已經匆匆離開,黃子平和黃小淑大眼望小眼。
過了好久才由黃小淑開口道:“老闆,這事是一個大麻煩,我可已經沒了主意,你自己做主吧!”
黃子平自己也沒主意,不過主意都是談出來的,得先仔細分析這件事:“照你的猜測你覺得讓我們做的是什麼事?我感覺肯定非常困難,不然不會掌握了我們那麼多情況都還讓我們逍遙法外。雖然那些事我們都是被迫無奈纔去做,但誰管你什麼原因?他們即便真的沒辦法弄到實質證據,肯定也會抓到我們的錯處,給我帶來巨大麻煩,對吧?”
“很顯然,他們有辦法。”
“所以啊,答應估計也是完蛋,不答應更要完蛋,你先說說你的猜測吧。”
“不知道,無法猜測。”
“你好好想想,五號也給了一點線索,他說軍方和警方都不適合去做,你幹這行應該知道大概有些什麼事會讓這雙方爲難吧?”
“我沒想這個。”
“現在好好想想。”
“據我所知大概就兩樣,第一,涉及他國的政事,官方的人去搞會被誤解摻合他國的內政,不是好事。第二,關乎面子不能明來,甚至這裡面有某些協議存在,官方的人不得插手之類。”說到這裡黃小淑忽然想起些什麼似的,趕緊又道,“還有一種按照現在的情況機率比較小的可能性,就是這屬於五號的單方面問題,是他找我們,不是代表軍方和警方找我們,他那麼說只不過是想騙我們。”
“這確實不可能,如果他單方面找我們幹嘛還讓老龔也知道?還帶那麼多人?”黃子平狠狠抓自己的腦袋,太煩躁了,“第一第二隨便一個,我覺得第一可能性居多。”
黃小淑有不同意見:“我覺得第二,原因是涉及內政罪名太大,他們可以找第三方的人去參與,但找本國的第三方跟沒找沒分別。”黃小淑也有點不耐煩了,“不說了,我們暫時可以用老龔說的招,拖字訣。”
想到黃小淑今晚消耗那麼大,舊傷復發剛做完手術,黃子平答應了:“你回去睡覺吧,先拖着,看他明天會不會找我們,主動跟我們說。反正我們的原則是,這件事不說清楚,我們不掌握全部信息就絕對不能答應。很明顯嘛,如果在我們答應之前不跟我們說清楚,肯定因爲說了以後我們會不答應,所以只能威脅逼迫我們。既然結果都一樣,我們纔不去費那個力氣。”
怦一聲,房間門被關閉,四周安靜下來,只有黃子平吞雲吐霧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纔多了一陣急速的電話鈴聲,是段夢瑩的來電。
段夢瑩剛忙碌完一天的事,洗完澡看看手機,黃子平沒有來電話和短信,也不知道他那邊什麼情況,那位司令會不會很難伺候?她顯然無法放心睡大覺,哪怕真的很困都得先問清楚。
黃子平接通了電話,段夢瑩隨即問:“很晚了你都沒給我電話,事情不順利?”
“沒有,挺好。”黃子平沒說實話,原因比較多,一來是事情沒有明朗,說也沒用,現在可不是需要智囊的時候;二來是剛死裡逃生回到港海,他希望段夢瑩別再煩惱,多休息,“就是老龔他們比較熱情,我們現在纔回到酒店。”
“順利就好,你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看老龔那邊的意思。”
“我在港海等你。”
“嗯,晚安。”
電話掛斷,黃子平心情好了不少,有個人掛念的感覺就是美啊!
給自己點上一根菸,打開酒店房間配備的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出來。喝光了啤酒黃子平纔去洗澡,然後睡覺,第二天早早起來和黃小淑一起吃喝玩樂。這當然是故意擺出來給五號看的姿態,顯然五號會派人盯着他們,他們這樣做,五號摸不透他們的心裡所想,就看誰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