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頭指了指腳下雜草叢生的土包子,告訴我們,這裡就是了。
我們三個都不住地咧嘴,這裡哪還有一丁點兒陵墓的樣子,儼然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荒草甸子。黃土朝天,地面上坑坑包包,凹凸不平,隨處可見碗口大小的蹄子印。荒草已經沒過了腳踝,兩畝大小的荒地上竟然連棵像樣的古樹都看不到了。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四下轉了幾圈,除了看到幾塊青磚斷瓦之外,別的什麼也沒有發現。
老牛頭給我們指了指當年食殿還有圍牆的大概位置,站在當年大門口的位置上,又給我們說了說當年這裡的情況。用手指着後面的山嶺告訴我們,那就是“九鳳朝陽”的山嶺,最早以前這山嶺子上的樹可多了,後來村子裡家家蓋房子,也都砍得差不多了,差不多成了禿山了,現在上面的樹也都是這幾年才種的小樹。
連綿起伏的幾道山嶺差不多連成了一片,倒還真像是一條靈龍,盤在那裡,龍口向南,龍身蜿蜓。
我讓大牙和柳葉陪着老牛頭在這裡等等我,我則連跑帶顛地爬到了山嶺上。翹起腳尖四下看了看,向南望,平川似毯,盡收眼底。朝北看,重巒如涌,萬綠無際。日照闊野,紫靄縹緲。不遠處一泓碧水,波光粼粼,緩緩流淌,形似一個完美無缺的金盂,還真是一處寶水寶地,忍不住嘖嘖稱歎。
我們也沒有多說別的,讓柳葉隨便拍了幾張照片後,把這裡的整體地形簡單地勾畫了幾筆,眼見這裡也沒有什麼別的看頭了,相片也拍得差不多了,也就張羅着打道回府了。
原路返回的途中,我閒着沒事就問老牛頭知不知道最後的護陵人現在住哪兒呢。
老牛頭愣了愣,回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告訴我們,最早以前就在馬家屯住來着,後來好像是搬走了,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了,現在也沒地方找去了。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好心地告訴我們,這裡其實啥都沒有了,也沒有啥值得保護的了,讓我們別在這兒瞎折騰了,白耽誤工夫。
我們笑了笑,推脫說也是受上級的委派,例行調研,至於下一步,也得回去報告後再聽指示。
把老牛頭送回家後,我們便開車離開了村子。
在車裡,大牙迫不及待地問我看沒看出有啥門道,這裡是不是我們這次要來找的地方。
我看着自己剛纔畫好的地形圖,又取出用珠子拼出的地圖對照了一下,告訴大牙,從圖上來看,應該就是這裡,只不過具體的位置還不能確定,但是大方向是不會錯的,山形與河流的走勢,大體一致,應該在這裡不遠,但是我總覺得這裡有點不對,這陵墓倒是有點讓人生疑。
柳葉一直開着車,聽我倆說話,也沒怎麼搭言,聽我這麼一說,有些好奇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放下手裡的地圖,告訴他們,這裡是塊風水寶地不假,但是這陵墓的位置不太對,如果按食殿所在的方位及大小,那麼門樓的位置應該就在我當時踩着的腳下,可是那裡卻根本不見有什麼建築痕跡,過去的這種建築要求極嚴,小到門窗比例,大到殿堂進深與面闊的比例都很有講究,以皇家的陵墓來說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