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昕這時候真的是非常的容易相信她,或者說,不管連灩熙說什麼,只要是趙梓昕愛聽的,他都會無條件的相信。
當然了,連灩熙也確實沒有說謊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不用擔心了,既然我醒了,那麼你只要回府乖乖等着就行了。”趙梓昕一臉的篤定,顯然不覺得自己說的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然而,連灩熙卻不是這樣想的,雖然不想愁眉苦臉,可此時此刻,卻是真的高興不起來。
“你說的輕巧,此刻我來看你,都要這般偷偷摸摸的。”連灩熙臉頰微紅,如此單獨在一個房間,真心是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有那麼一些羞澀。
趙梓昕看向連灩熙,目光柔和溫情。
“旁的你不要管,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他的話語堅定,帶着不容拒絕的肯定。
連灩熙張嘴想要說話,可是最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算了,自己又何必在這時候掃他的興呢?趙梓昕纔剛剛醒來,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自己若是惹得他不快,可就不好了。
“我自是什麼都管不得的。”連灩熙苦笑道,她上有嫡母,親事自然是輪不到她做主。
趙梓昕聽她這般說,心裡很是歡快,之後便又一再強調不準連灩熙多事,只管回家等着坐他的妻子就好了。
連灩熙覺得再探討這個話題也無用,當下就說起一些讓他保重身體的話。
趙梓昕聽着心裡歡喜,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我也算是幸運的,雖然受傷了,可總算是全身而退,你沒有入戰場。所以不知道,能夠活着回來,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想到這,趙梓昕不自覺的摸向懷中,手剛放入衣襟裡,臉色卻是瞬間一遍,“咦?我的荷包去哪裡了?”
連灩熙瞧着他這般緊張,連忙問道:“什麼荷包?”
“就是……”趙梓昕想起了什麼,瞧了瞧連灩熙,自個兒臉頰瞬間酒紅了。自己可是隻穿了裡衣,現在又這般,實在不妥。而且,那荷包的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和連灩熙說,當下支支吾吾,說道:“恐怕是我回來的時候被下人收了吧。”
連灩熙不疑有他。只又安慰了幾句,瞧着時辰不早了,心中怕何家公子難辦,就主動提要走。
趙梓昕如何能夠捨得,當下很是不悅的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現在就要走?也不知下次是何時了。”
連灩熙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緋紅一片,嬌嫩的脣瓣微微抿起,說道:“你好生養病。以後,自是有機會的。”雖然她也很捨不得,但是卻知道不能再繼續留下來了。
她站起身子,轉身就要走,趙梓昕卻是突然撲過去。不顧及自己手上還綁着繃帶,就要拉住連灩熙。“你不要走。”
連灩熙見狀,連忙停下,瞧着趙梓昕似乎馬上就要摔倒,趕緊上前扶住,說道:“你還傷着呢,怎麼能這樣子?”
這一扶,卻是被趙梓昕順勢將其抱入懷中。
軟綿噴香的身體入懷,趙梓昕只覺得心頭一熱,若不是身上都是傷,他真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抱住那份嬌小。
“灩熙,我好想你。”他湊着她的耳垂,輕輕說道,瞧着粉嘟嘟的耳垂,忍不住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鼻翼間滿是少女的芬芳,混合着佛門檀香的氣息,倒是有一種別緻的寧靜。
這若是平常,連灩熙肯定是要立馬變臉怒斥趙梓昕,可此刻,卻是不能這樣,有些無奈,又帶着羞澀。耳垂的上被那個軟乎乎溼噠噠的東西舔着,說實話,真是很不自在,而且身子,也忍不住的有些酥軟。
“你別這樣。”連灩熙小聲拒絕,話語間卻是帶着嬌氣的嗔怒。
趙梓昕若是本來只是心頭有些熱,此刻卻是覺得腦子好像充血一般,喜歡的女子就在懷中,又是這般說話,他只覺得心神盪漾,真是恨不得立馬就娶連灩熙過門成親。
“我等不及了,今年,我們就成親吧。”趙梓昕喘着粗氣,良久才離開那綿軟的身子,他認真的說道,墨色眼眸中卻是帶着一股火熱。
“……”連灩熙羞的耳根子都紅了,脫離那懷抱之後,連着向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停下。她雖然前世的記憶,可對於這男女的情愛卻從不曾碰過,至多也就是從古奇那兒聽過一些,哪裡如剛剛這般的親密?此刻若不是趙梓昕帶傷在身,她還真有可能和斥責他一頓,而此時此刻,尤其是聽到他說的那番話後,羞意轉化,卻是成了濃濃的無奈。
今年成親?
怎麼可能,他們可是剛剛退親的啊。
懷着無奈,和對未來的無果,連灩熙比不得趙梓昕的自信,只依依不捨的又說了會兒話,就黯然的和何書桓回去了。
離開寧王府,何書桓有些納悶的看着連灩熙,問道:“梓昕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怎麼瞧着臉色好似比早晨見到的時候,還要蒼白了?”
連灩熙勉強一笑,搖頭道:“沒什麼,只是看着他受苦,心裡不是滋味。”他的豪言壯志,連灩熙還是很想相信的,然此刻卻是不能和外人說。
何書桓雖判斷不出此話真假,但是想到趙梓昕的傷勢,也是無奈的嘆氣:“聽說因着在雪崩中困了多日,所以身上有多處凍傷,哎,只不知這養傷,究竟要多久。不過,到底是立功了,想來聖上這次會給他封賞吧。”
“什麼封賞不封賞的,哪裡有命重要?!”倘若我早知會這般,那麼無論如何,都會求着他不去的吧?
何書桓見連灩熙神色悲傷,也不好說其他。
連灩熙剛坐上馬車,老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連澔着急問道:“怎麼樣,他還好吧?”
“嗯。”
“你和他說清楚了嗎?”
連灩熙點頭,卻是直接閉目養神了。
連澔見狀,知她是不想說,雖然心裡有些不快活,可此刻也不好說其他。只求着車伕將馬車行駛到郊外。
今日出門的由頭是何家公子邀請去踏青,此刻自然是要去的。
與此同時,李氏卻是在和連珏探討着連瀠熙和連灩熙的親事。
“老爺,二房的五娘這親事都訂了,咱們四娘和六娘還懸着呢。您那兒,可有什麼好兒郎?”李氏溫婉詢問,連瀠熙的親事已經成爲李氏的心病,尤其是一想到本來是自己看好的李曜卻被二房搶走,她這心裡啊,就是非常的不痛快。
連珏對於這兩個生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心裡早有計較,當下就說道:“選秀的時節馬上就要到了,去年四娘生病,今兒我瞧着她好狠的,而且聽聞四娘有鴻鵠之志,此次,就讓她試一試吧。至於六娘……我同僚中有個今年要去關海當都督的,前年妻子去世,膝下有兩個嫡子。他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不過性子很好,爲人爽快,家底豐厚,六娘命苦,生母早逝,這會子又遭到那樣的事情,想必在上京是尋不到好親事了啊。”
李氏先聽到連珏居然想讓連瀠熙參加選秀,臉上的笑容就僵掉了。然她很快恢復,雖然心裡再不樂意,可這現在只是提議,成不成還是個問題呢。
不過,對於連灩熙的親事,李氏卻沒什麼反對的。
“老爺說的這位,是?”
“他叫秦忠河,今年三十八。”
“年紀是大了一些,不過,人家常到老夫少妻,想來他年紀雖然大些,可爲人必定是穩妥持重的。”連灩熙嫁給誰,李氏其實都無所謂,只要是親事比連瀠熙低,她就一點兒意見都沒有,此刻聽連珏說是要連灩熙去做別人的續絃,且此人的年歲還這般的老,心下非但沒有惱怒,還是樂意之至。
連珏聽李氏這般誇獎,心裡也很是高興,尤其是想到秦忠河前兒送來的兩個西域美姬,心裡更是歡喜。
說來這門親事,乃是那秦忠河親自求的。
雖然連珏很是意外,但是想到這秦忠河親自允諾的聘禮,再加上他現在都督的官職,心裡就很是樂意。至於年齡大小和續絃不續絃的問題。連珏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
此刻見李氏這般說,那是越發的高興。
李氏見連珏心情不錯,之後便又提起了連瀠熙的親事:“老爺,倒不是妾身多心,只不過,咱們家四娘性子跳脫,不若六娘穩妥。你說她若是如果,可會得罪了人而不自知?”李氏也不提反對,只是簡單的說了兩件連瀠熙以前做的不穩重的事情。
連珏本來覺得連瀠熙若是入宮爲妃,這對於連家來說,是絕對沒有壞處。而且,就是憑着榮欣侯府的爵位,這連瀠熙只要入選,位份就絕對不會差。所以他並不反對連瀠熙入宮追求愛情。
但是,此刻李氏的提醒,倒是讓連珏冷靜下來。
是啊,自己這女兒自小教養,性子刁蠻任性不說,且才藝上也不出衆。尤其是此刻李氏又提起了去年中秋在皇宮裡的事情,連珏覺得連瀠熙入宮的事情,恐怕要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