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難依舊存在,天命更改本就逆天,倘若想存活於世,便要付出比常人要多上千倍萬倍的代價!”
連灩熙聽的臉色煞白,思遠大師的話,她不敢不信。
“思遠大師,就算是要付出代價,也可以是其他的呀,可是這一次,如果不救,趙梓昕就可能會死啊。”
思遠卻是難得的嚴肅,“命數雖改,可劫數卻是不能再改了。天道混亂,到時候可就會降臨災難的。連施主,我知您心中焦急,不過此事世子爺必須要依靠自己的能力。若不然,這一次不行,以後還會再度降臨危難,到時候,只會越來越兇險。”
連灩熙聽的心裡哇涼哇涼,難道,一點兒更改迂迴的可能都沒有了?!
“連施主,世子爺所在方位,你萬萬不可告知外人,若不然,世子爺未來可能會遭受更大的劫難。”思遠大師非常嚴肅的說道,俊逸的臉龐此刻好似凝結了一層冰霜。
連灩熙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何樣的心情,難道,真的一點更改的可能都沒有了嗎?
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腕上的天機珠,觸手的涼意就好似此刻的心一般,一點點的溫度,都沒有了!
她緩緩低頭,總覺得,天機珠有些不對勁。
“連施主終於發現了嗎?”
“這天機珠……”
“世子爺因你而更改命數,你與他便有了聯繫,此乃天意,也是天道,凡人違背不得。而這天機珠說來只是爲了讓你們二人之間的聯繫更爲穩固。如此,你生世子爺便生,你死世子爺便死。”
連灩熙聽的只覺得心口沉重不已,從來沒有想過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當年自己的行爲,救了趙梓昕的命,同時也改了他的命。
可是……
“一點轉機都沒有嗎?倘若我不能直言,可能隱晦提示呢?”若是一點兒都不做,連灩熙如何能夠甘心?
思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是說道:“連施主,你若執意如此,未來的劫難,只會更爲危險。”
連灩熙深吸一口氣。是啊,她不能冒險,趙梓昕這次若是自己出手干預。那麼未來可能會更加危險。
但是,眼看着他有危難,連灩熙如何能坐的安慰?
她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好像在和自己作對。
本來以爲的安寧,卻原來只是泡沫。
或許,我就是趙梓昕的劫難吧!
連灩熙內心沉重,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膽怯了,不敢冒險。
“連施主。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你莫要這般憂心忡忡。”思遠緩緩安慰道。
話雖如此說……
話是這樣說……
可是,連灩熙的心裡卻是真的不安。
她放不下啊!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你說的我生他就生。是不是隻要我活得好好的,趙梓昕就能平安無事?”連灩熙焦慮的問道,她的腦子現在只覺得不能正常思考,就是說出的話,也有些混亂。
思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是無奈嘆氣。
世間癡人,怎麼就這般多呢?
連灩熙瞧着他嘆氣。心裡卻是更加沒底了。
本來以爲,尋到思遠,將想要說的說出來,那麼趙梓昕就有救了,可是現在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做不了啊。
她從不曾認爲自己無所不能,但是此時此刻,她倒是寧願自己是以前古奇曾經說過的那種無所不能的超人。
若是自己是超人,此刻豈不是就能去救趙梓昕了?
連灩熙的心情是相當複雜,就是如何從菩提寺回來,她也不知道,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馬車已經在連府停下了。
“姑娘,您氣色好差,要不要等會兒請大夫來瞧瞧?”碧月擔憂的扶着連灩熙進屋,問道。
連灩熙緩緩搖頭,卻是沒氣沒力的說道:“不用請了,我想回屋躺一躺。”
碧月想要再勸一下,卻被一旁的秋水制止了。
秋水握着她的手,搖了搖頭。
碧月無奈的閉嘴,服侍連灩熙回屋休息後,這纔跟着秋水去了後院。
“秋水姐姐,你剛剛是什麼意思?姑娘明顯瞧着就不對勁。”
秋水看了看四周,見無人,這纔開口道:“姑娘不想說,你這般問,也是無用的。”
“我知道姑娘聰明,可是心裡依舊是擔心啊。”碧月擔憂的說道,“今兒早上姑娘還好端端的,怎麼從菩提寺回來後,就這樣了,也不知道那菩提寺的大師到底對連灩熙說了些什麼。”
秋水性子穩重,此刻回憶着連灩熙的行爲,雖然猜不透是怎麼回事,卻還是對碧月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的性情,既然姑娘不想說,你如何逼迫也是無用的,依着我說,此時你也莫要這般,倘若姑娘想告訴咱們,那便會說。平日裡,還是守着本分,不要給咱們姑娘惹麻煩,纔是正事兒。”
碧月也知道秋水的話沒錯,姑娘這幾年越發的有主見,此刻就是小少爺也一日日的變得聰慧了。
“好吧,那我便不問了。”
碧月安了心,雖然依舊擔心,可是在連灩熙面前卻是不曾表現,只如往常那般行事。
連灩熙在牀上輾轉反側,良久之後那顆不安的心依舊無法平靜。
懷着希望前去,本來以爲那樣就有救了,可卻是失望而歸。
此刻一想起趙梓昕的安慰,她就如何都平靜不下來。更是恨不得立馬飛到趙梓昕的身邊。
連灩熙這會子才發現,原來趙梓昕在她的心目中,是這般的重要。
又躺了一會兒,連澔卻是徑直開門進屋。
這會子他身上還穿着一套皮襖,上面有一層薄雪,圓乎乎的小臉凍的紅彤彤的,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回來。
“小灩灩,怎麼樣了,菩提寺裡的那個帥和尚,有沒有幫你?”
連灩熙從牀上爬起來,看着連澔,眼淚水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澔哥兒,不行啊,思遠大師不願意。”連灩熙哽咽着,難過的說道,
連澔聽到這個消息,倒是一愣,不解的說道:“這是爲何?”
連灩熙哭哭啼啼的將在菩提寺思遠大師對自己說的話說了出來。
連澔越聽,那紅彤彤的小臉卻是越發嚴肅。
雖說是有些違和感,但此刻卻是無人顧及這個了。
“你莫要這般難過,想來,或許事情還有些轉機。”連澔安慰道,“那帥和尚既然說你們兩的命數有所連接,想必世子爺就不會有事兒,至多,就是多吃一些哭。”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我心中至多,卻是說不得,這份煎熬,我如何能受得了?”連灩熙忍不住的落了淚,“若不是思遠大師說,這次若是被我解救,那麼趙梓昕會有更大的劫難。想來我現在就不管不顧的說了!”
連澔聽的心裡也是跳的厲害,不過,他擔心的倒不是趙梓昕。
自己是屬於借屍還魂,沒有命數可言,此刻多活一日也算賺了。所以對於自己,他不如何擔心。可是,連灩熙呢?
她是重生回來的女子,命數到底改沒改,他也不知道,因爲連灩熙前世的死期,是在十四歲。
可是現在,還有一年,連灩熙就要十四了啊。
到時候命數,會不會更改呢?
比起趙梓昕,連澔肯定是更加擔憂連灩熙,可此刻很多話,他卻是說不得的。
連澔知道連灩熙其實非常在乎趙梓昕,可卻從不曾想過,已經情根深種到現在這個情況。
雖然說兩人互相有情,是可喜之事,但是連澔一想到此時此刻的趙梓昕生死未僕,他就歡喜不起來。但是,有些話他可以說,但是具體的方位,卻是當真不敢說了。
他也是相信命數的人,自是不敢冒險。
這次的劫難已經如此兇險,倘若下次還有,且更加兇險,那麼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連澔知道,連灩熙在這件事情上,是賭不起的。唯一可以做的,只是在此暗暗祈禱。
既然思遠大師都說了,兩人命數連接,那麼只要連灩熙好好活着,趙梓昕不是也會安穩嗎?
想到這,連澔反而冷靜下來,只不過,雖然不能吐露具體的方位,可是寧王那邊只要說動了慶元帝,那麼趙梓昕的安危,就會更加穩固一些。
雖然連澔知道,一切的如果都不夠穩妥,可此時此刻,卻只能這樣了。
其實認命,沒什麼難的……
就如連澔希望的那樣,寧王心中掛念趙梓昕的安慰,很快就去尋了慶元帝,而與此同時,慶元帝也已經通過捷報,得知趙梓昕失蹤的事情,然而,他卻並不知道是雪崩。
“因雪崩而失蹤?”慶元帝囔囔自語,這事情他都不知道,寧王是如何知道的?
這會子寧王自然不敢欺瞞,當下就說這事情是榮欣侯府的小公子說的,雖然那是個黃口小兒,但是鑑於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寧王纔會過來。
慶元帝雖然還心存狐疑,但是趙梓昕到底是自己的堂弟,平日裡感情就極好,此刻既然得了一絲線索,雖然不知真假,卻也是要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