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西洋擺鐘的玩法
我對吉村失去了興趣,到了那個戲園子西南角的地下室,就是找到西洋鐘的那個地方。
進去之後我見到了兩具小孩子屍體,是小包子和高橋三郎的。
那個西洋擺鐘放在架子上,上面的錶針像飛機的螺旋槳一般飛快的轉動着,這個空間的景物也在發生着變化,最爲明顯的就是地上的兩具小孩屍體,腐爛、化灰,地下室頂上落下了泥土,將地面覆蓋,兩具屍骨被埋在了下邊,但是那個靠牆的架子卻沒有倒。
白色的小老鼠出現,在架子下做窩,我突然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西洋鐘被帶走。當環境變化停止之後,我終於找回了自我,原來是陰神出竅到了劇院的那個地下室,入眼的一切跟我上次進來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從地下出來,到了地面上,發現天已經黑了。心念一動,陰神立刻就回到了我租住的房子,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陣飢餓的感覺傳來。
“阿東,過去多長時間了?”
裴振東就在我的牀邊椅子上坐着,聽到我的話,他睜開了眼,懶洋洋的說道:“一白天過去了,現在是晚上十點。”
“我餓了,你趕緊的給我弄點吃的。”
裴振東早有準備,沒有五分鐘就將一大碗熱騰騰的麪條端了上來。
“呵呵,這是我做的重慶小面,一直在燒着熱水,只要你一醒來下面馬上就好。”
這小面做的非常好,不僅麪條勁道,湯做的更是入味,比我去飯店吃到的都要好太多。
“太好吃了,這麪條是你自己做的嗎?”
“當然,我這是結合了山西和西域做面的技巧,重慶小面注重的是作料,只要料全了就行,但我對面條的質量也是有着給長高的要求的,首先就是勁道,沒有力道的面我是吃不下去的。”
“呵呵,你這是被逼的,真的是太可憐了。”
裴振東自小就跟着他師父,學功夫是次要的,伺候他師父吃喝卻是頭等的大事。以至於這孩子到了現在變得更像廚子多一些。
一碗熱騰騰,麻辣的小面下肚之後,我感覺充實多了。
“阿東,你在落魄倒黴的時候是怎麼過的,我真的佩服你的毅力啊!”
“哈哈,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慘,我這個人的生存本領是非常強的。”
裴振東得意的說道:“即便是我什麼都不帶,一個人進入深山老林,依然能夠吃到美味是食物。我師父對我的要求是,一個好的廚子對食材是沒有任何要求的,就地取材做出美味的人才配得上一個真正的廚師。很榮幸,我在非常小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這個級別。”
看來能做飯在裴振東的觀念裡是很重要的,他對自己的廚藝比武功更加的在意,應了那句‘燒不出一手好飯的武林高手不是一個真帥哥’的話。
什麼飯吃的最快最利索?是麪條無疑!
“成哥,研究出結果了嗎?”裴振東將我吃完的碗筷收走後問道。
“沒有什麼進展,這個東西是什麼寶貝倒是知道了一點點,但怎麼用還不清楚。”我實話是說道。
西洋鍾,肯定不是道家的法器,也不是佛門的。要說是高科技產品還差不多,就像相莫如說的,這個若是一個虛擬現實的裝置到有可能。
“阿東,你也想想,這個東西絕對不是單純的一個鐘錶。他的使用方法應該會是哪幾種呢?大膽的想,不要受到拘束。”
裴振東張嘴就來了一句:“成哥,你試過滴血認主嗎?”
“不可能吧!這有不是電視劇,也不是小說。”我搖頭道。
“管他呢,先試試。”裴振東說道。
“怎麼滴?”我問道。
滴血認主,這個詞的來源我好像從哪裡看到過,說的是劍,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寶貝。在古代的鑄劍師,寶劍出爐後會用自己的血來開刃祭劍,那兒誰不是跳進了鑄劍爐嗎?哦,對,就是那個誰。
在寶劍出爐那一刻,將自己的血滴進寶劍,這柄劍成之後就不會在沾別人的血,類似滴血認親。
但這個說法只是普通人中流傳的方法,裴振東作爲新一代的刀神,他有自己的認知:“在我們刀客中,自己的刀是用三魂來喂,七魄來養的。鑄成一把刀之後,用自己的魂魄餵養,最終的追求就是達到人刀合一,刀就是人的身體,人就是刀的靈魂。我的貓睛毫光刃就是這樣的一把刀。”
“你不是說你的小刀片是從眼睛裡煉出來的嗎?”
“這個沒錯,人身體內也含有金屬元素的,我能從身體內煉出一把刀來並不奇怪。”裴振東拜拜手,道:“還是說說這個西洋鍾吧,這個東西一看就是西方人制造的,若它是一個單純的機械也就算了,很顯然它並不是,那這就應該是個類似計算機,有點智能成分子裡面,這就需要與人交互,電腦手機需要鍵盤交互,這個鍾是一個虛擬現實的裝置,你也說了,最後你找到‘自我’的時候是陰神出現在那個地下室,結合你之前見到的一切,我認爲它會主動的吸收沒有意識的靈魂進入其中,並且將靈魂收入之後,通過無限的循環同一天來控制裡面的靈魂,讓他們找不到自我,從而不能離開這個鐘錶。”
“這不對呀,其他人還說的過去,有兩個人,川北和菊花兩個鬼子卻是已經逃了出來,而且還以鬼魂之體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但是我進去之後,還是在裡面見到了這兩個人。”
我說到這裡,突然就明白了:“我知道了,這很有可能是個留影機,裡面的情景都是影像,根本不是靈魂,能和人交互也只是太過真實感的虛擬現實而已。還有白戰生可是能進入的,他沒有可能見不到站在吉村純一郎身後的川北和菊花。”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最開始進榮欣團的時候是陰神進入救出了杜紅梅,後來和白戰生進去的時候也很有可能是陰神進入,身體則是留在了白戰生的地下室,在裡面感受到的真實感覺,都是虛擬出來的而已。
血,沒錯!
這個東西只沾染了小包子一個人的血,當時他手裡捧着自己的心臟,胸口也都是血,當他抱住這個鐘的時候,血一定浸入了鐘錶內。
“阿東,把你的小刀拿出來我用下。”
裴振東的左眼毫光一閃,不到一寸的小刀片就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是一個有牙籤那麼長,五毫米寬的一把小刀,一頭是刀尖,另一頭是刀把,刀把也就火柴棍粗細。
我用右手的食中二指捏住小刀,笑道:“你這個也真的是太袖珍了點吧!”
“嘿嘿,已經夠了,割破人的喉嚨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更加的好用。”裴振東嘿嘿笑道。
我用他的小刀在左手食指上輕輕的劃了下,十指連心,心臟不是造血的器官,是人體的一個血泵。若是將人體比作天地,血液就是水,血管就是水系,心臟是水利的樞紐。造血的器官是骨骼內的骨髓。心臟是人體營養的交換運輸中心,精、氣、神都是通過心臟來交換的。我在心臟中凝聚了一滴包含了元精、元氣、元神的血液,然後將其逼到指尖,食指上的刀口按在了鐘錶的水晶罩子頂端。
就在這滴血流到指尖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這樣做似乎並不是正確的方法,立刻就停了下來。
右手抓住這個鍾提了起來,將左手食指放到了鐘錶底部的黒木王底座下,這滴精~血流出體外,進入了鐘錶內。
就在這個瞬間,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太突然了,我淬不及防之下,感覺整個身體都被吸進了鐘錶之內。
一陣的天旋地轉,我出現在了一個非常超現代的房間中。這個房間類似與一個機器的操作室,牆壁上都是屏幕,地上靠牆擺着的都是操作檯。
什麼地方?
操作檯上亂七八糟的按鈕上是西方古典的文字,並不是英文,有點類似古希臘和古羅馬文,反正我是看不懂。
牆壁上的屏幕裡也都是一個個的漩渦,類似海水漩渦,類似龍捲風漩渦,類似太空的幸運漩渦。
“有人嗎?”我大聲的喊叫。
沒有人回答。
我擡起手,想要拍打操作檯山過得按鈕,但還是停了下來,因爲我不知道一巴掌下去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我在這個操作室轉了一圈,看到了一個門,過去一推,居然輕易的就推開了。
到了外面之後,我看到了藍天,看到了大海,也知道了這是一艘船。
這條船很大,比航空母艦都要大,船體是黑色的木頭打造,在船的上面是一個透明的罩子,水晶罩。
我剛剛走出來的地方是船上的唯一建築,三個大齒輪還有好多的小齒輪,四條腿的架子將齒輪支撐起來,齒輪的下部就是我剛剛走出的操作室。
剩下的都是甲板,甲板上應該是鋪了厚厚的泥土砂石,除了操作室周圍方圓十米的範圍都長滿了野草,也有高大的樹木,甚至還有小溪和池塘,偶爾還有野兔跳躍,飛鳥略過。
這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小島,環境是封閉的,外面的罩子雖然透明,但我還是能看的出來海風和海浪拍打到罩子上被彈回的情景。
我走到了船邊,走了很長時間,這條船太大了。
我伸出手去觸碰,但是很意外的,我的手臂直接穿到了船外,感受到了海風和涼涼的海水。
無盡的大海,無盡的天空,這個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艘大船,而我判斷船大小的依據就是和自身作比較。
毫無疑問,這個船就是那個西洋鍾,而我到了這個鐘的內部。這一次我要百分百的確認,是不是真身進來的了,我把手指放到了嘴裡,用力咬了下去,指尖的血流了出來。
沒錯了,是真身,陰神之體是不會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