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又過了幾天,這幾天相對來說,顯得比較祥和。
隨着春節腳步的靠近,原本熱鬧的度假村,現在卻格外的安靜,不外乎是因爲前段日子發生的死人和火災案。
我不曉得警方是怎麼處理的,只是這裡的人明顯少了很多,但依舊不減這裡的美麗氛圍。
靈力在那幾天的消退後,又快速的迴歸,周圍徘徊的妖物鬼魅依舊存在,只是潛伏在不爲人知的地方。
我每天睜開眼就是吃,然後就是曬太陽,聊天,睡覺,一如過着坐月子的生活,像個老人家一樣。
驚夔自那天之後就沒有再離開我,他若有事離開,厲懷壁肯定在我身邊,我知道他們這是在保護我。
因爲我偷聽到兩人的談話,貌似蘇止還想要帶我走,只是我一次都沒有發現他的出現,若是有,我想親口問一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從一開始知道真相後對他的恨意,到現在我早就已經釋懷了。因爲那份恨從最初就沒有穩定過,我只是震驚於他的做法,驚訝他的心狠。
但這些都是建立在,知道他肯定另有打算的目的之上。
“莫逢,莫逢!”我被厲懷壁一推,差點摔倒,他大大咧咧的往我邊上一坐,問道,“你在想什麼呢?驚夔不是說,別太擔心鬼胎嗎?他仍舊活着,只要抓住蘇止,就有辦法幫助你驅逐體內的毒素。”
這點驚夔也對我說過,鬼胎一般是殺不死的,只要不是九夜花,任何的毒素對他都沒有用處。
而冰鳩,在我醒過來的第二天,驚夔發現已經死了,整個軀體都被大火燒了,只在地上剩下一堆黑色的渣渣,根本就是取不到它的血,所以也是白費。
能做的就是找到蘇止。
可蘇止行蹤飄忽不定,即便出現了也不一定能夠抓住。
我知道驚夔挺急的,因爲鬼胎雖然暫且沒了反應,但是我的肚子依舊在變大,而且以這個速度,過不了多久,就會產子。
但沒有除彌月之外的其他古墓人出現,也沒有了神之草,更沒有奇蹟的發生,加之我又中了毒,根本就是生存無望。
可是我並不着急,我想的只是安安靜靜的度過以後的每一天,即便最後真的沒有奇蹟的出現,我也不會後悔。
因爲在我最後的時光裡,我會給我的最愛留下屬於我們的希望。
我的孩子,你必定要平安出生。
“喂,我說你到底怎麼啦!別想着死不死的,我會看相,你這個面相絕對是大富大貴的命,別遇到一些小坎坷,就振作不起來的。拿出你那天爲了救蘇止面對驚夔的勇氣來,這樣的莫逢,纔是我認識的莫逢,纔是我欽佩的莫逢嘛!”
厲懷壁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袋瓜子,坐在我身邊,慢慢的磕起來,不正經的臉上一直帶着笑呵呵的表情,但說出來的話卻莫名的叫人鼻子發酸的想哭。
“喂喂喂,別因爲我的話,你就哭哦!要是驚夔回來,看到你哭了,他會揍我的。”
厲懷壁看到我眼中含淚的樣子,急得連瓜子也不敢吃了,拿着紙巾在我面前來來回回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上去是很害怕
女人哭的。
我被他的樣子惹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對他做了個鬼臉,笑着說,“我纔不會哭呢!因爲哭完成不了任何事,只會讓人擔心,我能做的就是笑着面對未來的每一天。”
“你能這樣說就最好啦!我還想跟着驚夔好好幹呢!所以你千萬不能有事哦!我會保護你的啦!”
厲懷壁拍着胸脯保證道,我假裝附和的點點頭,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厲懷壁爲了方便照顧我,有時候會化作實體出現在人的面前。
所以門被敲響,我壓根就沒想過去開門,他早就大搖大擺的去開門了,只是我等了半晌,就聽到了一聲抽吸聲,然後是見鬼的慘叫聲和關門聲。
繼而,我就看到厲懷壁化作鬼影衝我飄了過來,可憐兮兮的躲在了我的身後,整個人都在緊張的顫抖。
“你,怎麼啦?”
我吃着蛋糕,看着電視,眼睛都沒有看他,就問道。
厲懷壁緊張兮兮的抓住我的衣服,聲音顫抖的說,“不是,門口,門口敲門的人——”
“敲門的人怎麼了?”
“是厲懷瑾!”
“啊!”我當時也震驚了一下,轉頭一把抓住了他,“你確定是厲懷瑾?他看到你了?”
“看到了。”厲懷壁雙眼閃着淚花,水汪汪的盯着我,說,“我們對視了十秒以上,他除非是瞎了,纔會不認識我。莫逢,你這次要幫我呀。我這個弟弟眼睛最毒辣,他一定是認出我了。怎麼辦,怎麼辦?”
果然,能夠剋制住厲懷壁的除了驚夔,也就厲懷瑾了。真是想不通,這麼個大男人竟然害怕自己的親弟弟,還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我表示非常的無語,正想說話的時候,門口再度傳來了敲門聲,厲懷壁又是一驚,縮了回去,“他還沒走。”
“那你之前和他碰過面沒?他來這裡,應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我自認爲自己和厲懷瑾沒有任何的交際,他也絕對不會貿貿然來找我的,所以想想應該是厲懷壁有時候外出的時候,被厲懷瑾看到了之類的原因。
因爲厲懷壁自己也不太確定,“我一度以爲他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還住着,不然我一定會低調的。”
“行了,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出去看看,你好好躲着。”
我從牀上下來,然後出去開門,門口站着的的確是厲懷瑾。
他見到我,眼中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對我點了下頭,“莫逢。”
“你找我?”
“對。”
“找我什麼事?”
他沒有說話,朝我伸出了手,手裡拎着一個包裹的袋子,遞給了我,“這個應該是給你的,卻被錯拿到了我的房間。”
“給我的?”
“是的。”
我們的房間之間就隔了一個趙怡然的房間,這幾天趙怡然很明顯的不在這裡,但也沒有退房,我沒再進去過,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而這一層其他的住戶都在左右兩側,中間就我們三個,所以或許真的如他說的那樣只是服務生給錯了房間?
畢竟上面,寫着的的確是我的名字,不過是電腦打印上去的,並沒有寄件人,只寫了我的名字和房號。
“哦,謝謝你。”
我拿過了袋子,他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問一問剛纔開門看到的厲懷壁的事,彷彿那些與他並沒有關係。
我盯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我纔拿着袋子關門進去。
一進去,躲在被窩裡的厲懷壁就探出了頭,緊張兮兮的問,“怎麼樣?他問你什麼了沒?”
“什麼也沒有,人家壓根沒想到問你的存在。”
我一屁股坐在牀上,盯着那個袋子,然後找了把小刀,慢慢的割開袋子。
“可是這說不通呀?他怎麼一點都沒有詢問的?我好歹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耶!我這個弟弟向來精明的很,難不曾有後招?”
“要有後招,你儘管隱身就得了,他不就看不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打開袋口,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厲懷壁這才發現了我拿回來一個袋子,好奇因子一下就浮了上來,問,“這個是什麼?”
“不知道。是厲懷瑾拿給我的,說是服務生拿錯了房間。”
“可是這個是什麼?”
他拿出我倒在牀上的一個巴掌大的紅色小長方形盒子,盒子上面繪着一朵很大的曼珠沙華,卻是紫色的。
紫色的曼珠沙華我是一次都沒有見過,卻很明顯的比起任何一種顏色的曼珠沙華都來的要漂亮。
“這個裡面裝着什麼?”他拿出來,搖了搖,裡面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我接過來,試了試手感,不輕不重,好似只有盒子的重量而已。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有人寄給我的,但會是誰呢?誰會知道我住在這裡?”
我也不明白,掰開了上面的鎖,打開一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紙。
“給我看。”
厲懷壁快手的拿了過去,打開了那張白紙,白紙的上面用毛筆字寫了三個楷體字,筆鋒有力,寫的十分的蒼勁漂亮。
“麒麟子。”
我念出了紙上的三個字,突然間從紙上“砰”的一下竄出了火焰,火焰是紫色的,快速的吞沒了那張紙,好在厲懷壁放手得快,否則就會被灼傷了。
“臥槽,這個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我腦海裡徘徊着那三個字,皺着眉問,“你知道麒麟子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厲懷壁猜測道,“難道是麒麟的後裔?或者是麒麟產的蛋?或者是私生子之類的?”
面對他的天馬行宮的想象,我表示無語。寄來的東西,被燒掉的只有那張紙,盒子還完好無損的留着。
我想了想,還是妥善的收了起來,想等到驚夔回來之後問問他,並且告訴厲懷壁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訴說。
我的警告才說完,門口再度傳來了敲門聲,這一次的敲門聲明顯的和剛纔的沉穩不一樣,是非常急切的。
似乎想要撞開我的房門,同時傳來了一個人的吶喊聲,“莫逢,快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