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解釋道:
“宋誦那隊人……膽子真的很大,他們昨天去找新娘子的時候,新娘子的身上應該還穿着『嫁衣』。”
“而且他們也沒有跟新娘子交流過,至少新娘子沒有理會過他們。”
“昨晚只死了兩人,大概率是因爲鬼的優先攻擊目標不是他們兩個,給了他們使用鬼器的時間,搞不好今夜鬼還要來找他們,他們不敢等天黑碰運氣,很快就會動身前往管家的住處,去找那個『賬本』。”
站在一旁的安紅豆表情有些怪異:
“秋水哥,你確定?”
寧秋水:
“不確定,待會兒我們在房間裡看看,如果他們去管家的住處,我們就跟上去。”
幾人回到了房間裡,劉承峰小心把窗戶一個角落裡的布刨開,看着外面。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
“臥槽,他們真的出來了……不會真的要去管家那裡吧?”
“現在過去,他們真的不擔心和管家撞個正着麼?”
安紅豆輕輕咬着的自己的下脣,有些明白寧秋水的思路了:
“他們這麼急着去拿『賬本』,肯定是想要了解更多和新娘子葉玉妝有關的事,藉此來尋找一些……生路?”
“這不是向死而生嗎?”
“不過,這也好像印證了秋水哥你的說法,他們肯定是被被逼到絕路上了。”
劉承峰站直了身子:
“他們走遠了,我們跟過去?”
四人開門,遠遠跟在了宋誦二人後面,他們其實知道管家的住處,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被二人發現即可。
而此時,走在前面的江梓玥腿都在發抖。
她一邊跟着宋誦,一邊兒顫聲對着宋誦問道:
“宋哥……我們真的要去管家那裡嗎?”
宋誦面色冷冽,頭也不回:
“你覺得我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江梓玥疑神疑鬼地看着周圍,語氣已經帶着哭腔:
“可,宋哥,寧秋水他們不是說,被管家發現了會死麼?”
“我們,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鬼器了啊!”
“那管家今天打掃牧春江屍體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它肯定不是人!”
“白天到處都找不到它,搞不好,我們一推開門,它就在屋子裡等着的!”
宋誦被她說的心煩,罵道: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當時投票決定去見新娘子的時候,你不是站在他們那邊兒的,現在後悔了?”
“草!”
“老子纔是倒了八輩子黴!”
“被你們害死了!”
江梓玥被罵的難受,面對死亡的脅迫,她手裡又沒有鬼器,腦子裡早就亂成了一團麻。
“可是,宋哥,今夜鬼也未必會來找我們吧?”
“而且就算我們拿到管家的那個『賬本』,也不一定可以找到和鬼有關的弱點,不是嗎?”
宋誦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道:
“你忘記了昨晚那鬼的眼神了麼?!”
“不來找我們找誰?”
“只有我們,只有我們四個蠢貨,違反了管家的『規則』!”
說到後面,他已經青筋暴露,幾乎是低沉着吼出來的。
江梓玥被宋誦的表情嚇到了,沒敢再還嘴。
昨天,的確怪她自己。
本來宋誦是不提倡冒險去違反管家所說的『規則』見新娘子的,2比2的票,關鍵時候,江梓玥被另外兩個人說動了,就這樣,他們推開了新娘子的房門,並且企圖跟它聊天。
可惜的是,新娘子壓根兒就沒有搭理他們。
最後,他們離開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房間裡的恐怖殺意。
只不過白天的時候,礙於『規則』的影響,鬼沒法對他們動手,過了午夜,它就來了。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江梓玥感覺尿意勃發。
她強迫自己不去回憶,膽戰心驚地跟着宋誦,來到了管家的住處。
和外面招待客人的院子不同,管家住的地方,格外的樸素。
甚至會讓人覺得……這是下人的住處。
“你去院子裡給我看着,待會兒我去敲門,如果他在裡面,你不要開口,我來對付他,如果他不在……你幫我盯着,他一旦出現,你就按照我們的計劃那樣,把他引走。”
“懂了嗎?”
望着不遠處的那扇破舊木門,宋誦的聲音也有些微不可尋的顫抖。
生死麪前,他同樣緊張。
江梓玥用力點頭。
宋誦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了管家的住處房間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三聲過後,門內沒有回答。
宋誦又擡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牧辰管家,你在嗎?”
“我有事兒找你。”
屋內,依然一片死寂。
宋誦見狀,心裡懸着的石頭,稍微落下了一些。
他回頭,對着緊張不已的江梓玥點了點頭,然後緩緩拉開木門,進入了屋內。
吱呀——
隨着宋誦進入了房間內,木門稍微回過去了一些,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砰!
看着宋誦將門徹底拉上,江梓玥纔將目光收回,警惕着周圍的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着,這個等待的過程,對於江梓玥的內心,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恐懼,會帶來不安。
這份不安隨着時間發酵,會深入人的靈魂。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宋誦還沒有從房間裡出來,江梓玥看着陰沉的天色,忍不住對着房間裡問道:
“喂,宋誦,你還在嗎?”
房間裡,傳來了宋誦的聲音:
“我在找東西……”
江梓玥稍微鬆了口氣。
“還沒找到麼?”
宋誦回答道:
“還沒有。”
江梓玥忍不住催促道:
“你快點,待會兒管家該回來了!”
房間裡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宋誦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帶着一種瘮人的陰冷:
“你在說什麼啊?”
“管家……一直都在房間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