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師兩個人坐公家車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大師,他看見那個男人已經病成什麼樣了?真的身上長滿了會動的手指頭嗎?大師緩緩點頭,我腦海裡頓時顯露出來一幕幕的畫面,不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大師,他還有救嗎?”
“或許有救。”大師說的很沒有底氣,弄得我也跟着心裡沒底氣,很想問他,剛纔問那個女人什麼問題,我猶豫不決着,最後他看了我一眼“你很想問我吧?”大師明眼,我緩緩點頭。
“其實是那個女人造孽了,躺在牀上的男人應該少說也有五十多歲,多說,該有六十多。”
那麼大年紀!我看見那個女人也就四十出一點頭的樣子,難道他們是老夫少妻配嗎?大師緩緩點頭,接着說道,那個女人之前是做不幽���事兒的人。
我很驚訝,那麼大家大戶的竟然能迎娶這樣的一個女人,難道只是因爲她長得漂亮嗎?我不能理解,而且楊洋叫那個生了病的男人爸爸,他們是父子,楊洋和六十多歲的老人之間相差四十多歲,心裡越想越覺得混亂。
“富貴人家門廳亂,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未必懂得。”大師說道,我只能坐在一旁,沒有再問什麼問題,緊跟着他下了車,回到大師的住所。
我問大師,怎麼能找到小湯圓?他跟我說不用擔心,小湯圓並不是被偷走,更不是別有用心的擄走,因爲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收到任何威脅,也就是說小湯圓現在很安全。這讓我越發的覺得,小湯圓是左祁鹿帶走的,可他爲什麼不出來見我?
心裡的謎團一個接着一個,在心裡糾纏打結在一起你,悶得慌,感覺一直都沒有舒心過一會兒,很想小湯圓,更是覺得心裡難受,於是想着想着,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一直坐在窗前看窗外,一直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走出房間,看見大師正要出門,我上去問早安,大師很驚訝我怎麼起來這麼早,然後他定睛看了我一眼“昨晚又想事情了對嗎?一夜未眠。”我低垂着視線緩緩點頭。“有力氣嗎?”我點了點頭,他便把包袱送到我的手裡。
“跟我去個地方吧。”我點頭拿着包跟隨上他的腳步,一路上,我們來到了一家廢棄的寺廟,這裡沒有人,到處都是枯葉,再加上天艽���早,還有點陰天,到處都陰森森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兩個人來到了寺廟的後面,我看見寺廟後面有一個個連在一起的方形格子,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大師就在這些格子面前,每一個格子上都貼上一張紅色的符紙,用中指的血在那些格子上點上血跡。
“大師,您這是在做什麼?”我問。
大師握着我的胳膊,往後退步,一共退開四步,之後在地上用七星劍劃上一條筆直的分割線,他說這條線不能走過去,我點了點頭,他緩緩深呼吸了一下。
“走吧,回家吃飯。”
“啊?”我疑問,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下會有大場面發生,沒想到就只是這樣啊?這就完事
兒了?這是什麼儀式啊?
“啊什麼?走啦,回家吃飯。”大師揹着雙手走在前面,我只好也跟着他的腳步往回去的路走。
回到家裡,他泡了一壺特別的茶水,遞給我一杯,我看見裡面明明放了茶葉,但是卻一點茶水的顏色都沒有,湛清的水,跟涼白開沒什麼兩樣,我沒有多問什麼,直接把茶一飲而下。
“感覺怎麼樣?”大師問到,我緩緩的深呼吸一口氣,覺得喝了這茶水,胸口好像忽然間順暢了,好似之前一直擁堵在這裡的東西全部都跟着散開了似的感覺。
“恩,這就是這茶的功效,如果不喝這茶的話,很可能會把晦氣一直帶在身上。”大師說着,叫我多喝些,我便抿着茶杯喝了兩杯茶,然後開始吃午飯,他問我今天有什麼事情做嗎?我心裡的感受就是,除了小湯圓的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他說不能這樣,因爲人活着就要有事做,不然的話,人活着就沒有意義了。
大師說的話很對,可我學校那邊也不能去了,也沒了朋友,我能去哪兒?就在這個時候,忽的敲門聲響起,我起身去開門。
“早上好。”當我的視線與門外的對視上的瞬間,一陣驚訝。
“怎麼是你?”我驚訝的說道,大師在裡面問是誰啊?楊洋嘴角帶着溫和的笑意,拎着手裡的東西從我肩膀跟前側身過去,還輕鬆的說了句“你不請我,我就自己進了。”我看着他朝裡面走進去。
關上門,我也跟着進了屋子。
“大師,是我。”大師看見來人是楊洋,也很意外,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起身,請他在一旁坐下,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是一些補品,還有新鮮的熱帶水果。
“你真是客氣,這些我們不能收。”
楊洋把那些東西又重新推回到原地“我是當晚輩的,第一次上門拜訪,買些東西不算什麼。”楊洋說話很客氣,他看了我一眼,衝我霽���一抹笑,我不置可否的也同樣迴應過去。
大師問他,如此前來拜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問?
“也算是吧,只是之前的醫藥費您還還給我,其實不用這樣做的。”
“誒—咱們素昧平生,怎麼能隨隨便便花銷你的錢財。”大師迴應過去。
“您不是也在替我父親看病嘛,只是也不知道,我父親這病好治嗎?能治痊癒嗎?”楊洋表情看起來很擔心,大師抿着嘴角“我今天剛剛去下了套,等到晚上凌晨過後,我會過去替你們談了談,然後才能得出定論。”
楊洋眉頭微褶一秒後順開,笑着說道“大師的話太深奧了,我有些聽不懂。我只是希望大師,能夠把我父親治好,我在這裡感激不盡。”楊洋很客氣的站起身衝着大師深鞠躬,我能夠感受到楊洋對他父親的那份厚重的孝心。
他們兩個人聊了聊,過去半個小時後,大師說他要去房間裡修身,楊洋說那就不多打擾了,可他剛準備走,大師就又叫住他。
“想請求你件
事情,不知道你能否答應。”
“大師您說,我能做得到的一定會答應。”大師便擡手推握着我的胳膊,把我朝着他面前推上去,“剛纔聊天,楊醫生說今天是休息日,那就麻煩你帶着我們小攸出去走走吧,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出去好好散散心了。”
“大師……”我覺得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就把我推開他了,我們兩個只是見了三次面的半個陌生人而已啊。大師衝着我笑了笑“都是年輕,你們比較聊得來,去吧去吧,我要回房修身了。”
大師說着說着往屋子裡走,這邊他就不再管了,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的擡手掩了掩頭髮到耳後。
“恩……既然長輩都發話了,那咱們就出去走走吧,正巧我要去個地方,就當你陪着我去了。”楊洋怕我不好意思,會尷尬,好似特地說了後面的那句話,弄得我也不能拒絕。
“那我先去換件衣服。”
“恩好,我等你。”楊洋抿着嘴角迴應,我轉身走回房間,穿了最簡單輕鬆的衣服,梳理了下頭髮跟着他離開了大師家。
他本來是開車來的,可他說更想散步,問我介意嗎?
“不啊,我平時也只是走路,或者坐公交。”
“上大學的時候,經常騎車,也坐公交,不過好長時間沒坐了現在。”他笑說到,一雙手鬆鬆的背在身後走在我身邊,他身上的白色襯衫,好似跟他的脖頸上的皮膚融爲一體了似的,他皮膚白的讓女孩子都要羨慕死。
“你要去哪裡辦事情?”我問他,他看了看四周,指了指那邊又指了指這邊“要去的地方有點多呢,要不就陪我隨便逛逛吧,等下我自己去。”他笑的讓人覺得心裡很暖,我也輕笑了下。
“能冒昧的問你的年齡嗎?”他忽的笑問。
“……二十四。”我回應過去,他緩緩點頭,我看向他問了句“你呢?”他看向我,露齒的笑着“我啊……你感覺呢?”他白皙透潤的臉上帶着年輕到能捏出水的笑,簡直就是人畜無害的一張臉。
“二十出頭唄。”我說道。
“剛剛好二十歲。”天啊,我在心裡都要噴血了,才二十歲!
“才二十歲,就可以做醫生了嗎?”我驚訝的說道,他嘴角緩緩嘟起一個弧度“因爲學習成績太好,我從初中開始,都是越級上的血,一直到美國去留學,都很順利,去年十九歲的時候回國的,因爲成績實在太優秀了,所以被留在了中醫院做醫生。”
他是很優秀,不過誇口自己,還是叫我有些不適應的起了雞皮疙瘩,尷尬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太不客氣了?誇口這麼厲害,哈哈。”他自己說着笑了起來,弄得我更尷尬,擡手上下湊了湊胳膊,“沒有啊,沒想打我還能認識你這麼優秀的人。”
“也還好,我就這點本事了,會讀書,但現在看見我爸生病,我卻無能爲力,感覺這麼多年醫書都白讀了。”他收斂起嘴角上的笑,眉宇間忽然霽���惆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