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忽的打開,左祁哥還站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從打開的門縫裡看向裡面,看見我醒了便直接把門大敞開,冷漠的表情走進來“今天怎麼不去上課了?之前不是很想要去上學的嗎?”他走到我跟前,忽的伸手過來捂住我的額頭。
“把這個喝了。”他把手裡的藥遞給我,然後拿起來放在一旁的藥,往我的手裡放了兩粒後,緊接着讓我喝下去。
“這是什麼藥啊?”我皺眉,藥實在是有點兒苦的厲害,讓我有點兒難以吞嚥下去的感覺,可他卻好,蹙着眉頭說我嬌氣,害得我恨不得想要擡手就在他的身上砸過去一拳,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我昨晚……怎麼回來的?”我問他,想着我不該是在連綴家裡睡的嗎?怎麼就又回來了呢?他跟我說,我喝了很多酒,直接躺在了宅子外面,正好又趕上下雨,淋了雨,把我帶回房間的時候就高燒了。
我聽了這些真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我怎麼可能喝醉了呢?我昨晚在連綴那邊可是一口酒都沒有喝的啊,我覺得這件事情發生的很是奇怪,奇怪的讓我摸不着頭腦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他坐在我身邊。
“你想什麼呢?”他問我,這個問題讓我忽的想起來什麼,可是最後又想不起來什麼了。我零零散散的搖頭。
“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你換你的,我有不看。”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直接下牀從衣櫃裡拿出來幾件拿着走進衛生間,把門鎖上,穿衣服的時候還是在控制不住的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昨晚的事情到底是哪裡出現了不對的地方。
想着想着就覺得自己的頭很疼,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你昨晚到底跟誰一起去喝酒了?”忽的左祁哥的身影在門外響起,我能看見不透明的毛玻璃上他依靠着門框的身影。
“我沒有喝酒,也沒跟誰在一起。”
“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把你從外面帶回來的,你騙人是不是也要有個度啊?偏得這麼厚着臉皮……”我一把就將眼前的門打開,瞪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擡手揉着頭髮,對着梳妝檯的鏡子照了照。
“你還會照鏡子啊?有什麼可看的。”他站在後面一臉很是諷刺的表情。
“是不是不損我,你就覺得一天很難熬?”真是莫名其妙,從睜開眼睛就這麼的念念叨叨的,煩不煩啊,脾氣什麼的也總是變來變去的,之前不是話很少的嗎?
“去上學嗎?”
“嗯。你還有事嗎?”我回應他。
“我事情太多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想你去學校。”我直接皺眉“你爲什麼不想我去學校?”他瞪着眼睛看我,可就是半天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的乾瞪眼的看着我。
“我也希望能夠有屬於我自己的空間,這個過分嗎?”他看着我也不說話,把視線垂下,擡手觸了觸鼻尖,我轉身伸手拽門。
“什麼時候纔開始畫展?”他忽的問。
“還有三天。”
“你畫好了嗎?”他又問,真是奇怪的人,他竟然也是這麼問題多的人,而且還是這麼瑣碎的事情,真是叫我不理解。
“這件事情不歸你管。”我說着走了出去,他跟着我出來也沒有再說什麼我跟阿奇打了聲招呼,然後我就去了公交車站,然後上了車,開始看着周圍的人都在努力的往公交車上擠,我差點沒站穩就從上面掉下來,猛地伸手一把扶住了我,我回頭看是思南。
他扶着我上了車,我們兩個人坐在了最後面的位置上。
“你怎麼也坐這趟車了?”
“看個朋友,昨晚沒有回家。”他迴應道,我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就安安靜靜的看着周圍的人,忽然間變得有些尷尬的感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和他竟然也能到這種無言的程度。
“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變得尷尬了。”我說。
“嗯?尷尬?”他蹙眉看向我,我抿了抿了嘴角衝他點頭。
“哪裡有尷尬,是你想太多了。”他嘴角揚了揚。
“你搞得那個恐怖系列的畫還在繼續嗎?”
“沒有了。”他直接回答我,特別快的速度回答我連稍微頓一下的語氣都沒有。
我眨巴着眼睛“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我接着問,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視線又看向了窗外“一時興起,應該就是這樣吧。”他好似很嚴肅的樣子,讓我不能夠繼續問下去。
“你連自己爲什麼這麼做都不知道,還搞得那麼隆重。”他沒有說話,我們兩個人又再度無言以對的坐着,我看着一旁的人。
“你什麼時候出國?”
“嗯?到站了,走吧。”他說着直接站起身,我的問題就那麼被丟在了原地沒有人回答,只好跟在他身後一起下了車,他真的變得很奇怪,但是我要是問他的話,可能又會讓他覺得我很奇怪似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拿捏這件事情。
我們的畫也完成了一半,完成了一半後會開始有更多的事情需要籌備,教授把大半的任務都交給了我和思南,因爲他還有課業的事情要弄,而且我們所要面對的義賣對象也是比較年輕的人或者是外國人,他總覺得年輕人比較容易溝通。
最終我還是畫了左祁鹿,被那幅畫的名字取名爲“夢中人。”雖然我還沒有畫完它,但是我覺得一定會把它畫的很好,心裡的信息十足着,覺得自己自信滿滿,狀態也很好,除了身邊的思南。
他畫畫時候,那雙眼睛是完全無神的看着面前的畫板,看着面前畫板上面的圖案一點點在他畫筆下面勾勒出來了好看的圖畫,只是那些圖案看起來有些太像圖案了,沒有一點靈魂在裡面。
休息的時候他一個人站在窗前看窗外,我買了喝的拿回來遞給他。
“謝謝。”他接過去,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嗯
?甜的。”他很驚訝似的說道,只是我不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我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還是一陣陣的無言以對,這讓我着實覺得心裡不舒服的厲害,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得清楚這份感受,心裡的感覺是層層疊疊着的。
“思南,你真的沒事嗎?”
我還是覺得他心裡有心事,因爲他完全就是跟之前的那個思南變了一個人,變得很厲害,簡直就不是一個人的狀態,可是他就是搖頭說自己沒有事情,一切很好。
“你說謊。”
“呵,我爲什麼要說謊?”他臉上帶着一抹笑。
“自從那天在畫室裡看見那個人影之後,你就變了,你自己沒有察覺到嗎?難道你是被髒東西……”
“什麼髒東西?”他忽然間很大的跟我低吼了聲,嚇得我握緊手裡的汽水瓶子,瞪着眼睛看他臉上流露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憤怒表情。
“……我有事先走了。”他蹙着眉把手裡的汽水瓶子放在窗臺上,轉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我整個人好像剛剛踩到了地雷似的,一動不動的愣神在了原處,他爲什麼要有這種反應?瘋了嗎?
他的莫名其妙生氣,讓我也完全沒了心情繼續畫畫,畫了幾筆感覺很失敗,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畫下去,如果繼續畫下去,只能會讓這幅畫徹底的毀掉,重新來畫。
我把筆都收拾起來,面前的那些學生看着我“明天雙休日,咱們明天上午澤華公園見面,在那邊繼續畫畫,都回去吧。”他們一個個的衝我點頭,我抱着畫紙拿着揹包走出去,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覺得心裡更加不平靜。
憑什麼要對我那麼兇?我做錯什麼了嗎?爲了弄清楚,我徑直朝着上次他指的那個他家的方向走,火葬車裡面到處都是一股紙灰的味道,弄得人頭暈暈的,徑直往前走才知道看着那棟小樓好像很近的樣子,其實還真的有些距離,只是看起來很近。
等我走到跟前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我看見這棟小樓附近還有幾處平房,地方很簡陋,只能看見一兩個人在走動,我與他們對視,他們沒有什麼表情的就走了自家門,我走進了這棟樓的樓道大門,樓道里面有點兒黑,黑的讓我有些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情況。
只好拿出來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前面的路,走上了樓梯,看見牆壁上面全部都是很厚重的污濁顏色,還有一些被清除了很多遍但又不斷覆蓋上去的小廣告,這樣的地方真的讓我很難以想象思南會住在這裡,因爲他怎麼說也是教授的孫子,教授的穿着打扮什麼的,看起來都是有些經濟基礎的模樣。
走着走着,卻忽的想起來,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個門牌啊,看來看去的,門都長得一樣,這可怎麼找?敲門問嗎?嘗試着去敲門,敲了會後開石門的是一個男人,猛地把我嚇了一跳,那男神沒穿上衣,還滿身酒氣的,屋子裡傳來一聲聲女人細銳的嗓音呼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