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寺明擺着就不是符瑤平日經常所去的寺廟,符瑤的險惡用心實在是明顯不過。
這該死的女人只怕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等着她出門鑽這樣的空子,符夏心中憤怒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對於孃親的擔心。
但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最需要的不是衝動泄憤,而是得比往常更加的冷靜鎮定,只有保持清醒的腦袋才能夠更好的想辦法救出孃親,更好的確保孃親的性命安危。
而事實上,此事也怪不了小紅等人,包括李琪、小琪在內,她們都盡了她的所能,但身份上的差距卻根本無法阻止包藏禍心早有預謀的符瑤。當然,她也沒辦法怪孃親,好樣的時候,去與不去當真也不是能夠盡由已心。
如今她只希望事情還沒有到達不可挽回的地步,只希望自己還能夠來得及趕去救人,只希望跟在孃親身旁的李琪可以盡全力護住孃親……
如此時刻,林兒怎麼會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立馬便照小姐吩咐行事。
李嬸如今在符瑤手中怕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什麼危險,二小姐也就只剩下李嬸這麼一個真正心疼她的親人,卻是萬萬不能出什麼事的!
人手倒是不難召集,平日裡經常跟着二小姐出行的幾名護衛倒也沒得說,一聲招呼立馬便跟着二小姐出門。
“二小姐,您這是要去做什麼呀?”硬着頭皮,王管事不得不上前詢問一聲。
此刻的二小姐滿身煞氣,看上去簡直好像隨時都會出手殺人似的,又一下子點了不少的護衛急衝衝的要出府,誰看到都不得不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呀。
而且二小姐這剛剛纔回來。直接又讓人牽了馬,連轎子馬車什麼的都不用,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之事。
不過,這二小姐什麼時候竟然會騎馬了呢?
王管事這樣的時候竟是分心了,發現自己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這二小姐,也越來越敬畏起來,很難再有當初最開始的那種並不在意。
“去雷音寺接我娘。不可以嗎?”符夏面無表情。看都沒看王管事一眼,直接出了大門走向臺階下已經準備好的馬匹。
“當然可以,小人不是那個意思。二小姐恕罪。”王管事一怔,當下便收回了神,小心的跟了上去。
只這麼一句,他便把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都聯繫到了一起。多少也能夠猜出一個大概來。
先前看着三小姐帶着李氏出門時,心裡頭就有些納悶。向來高高在上壓根搭理都不願意搭理李氏的三小姐,怎麼會突然那般熱心起來,竟是帶着二小姐那出身卑微的生母出門呢?
如今再看二小姐回來得知此事的反應,很明顯這是怕李氏跟着三小姐出去會遇上什麼危險或麻煩。所以纔會如此焦急的帶人親自去往雷音寺接人。
今日那李氏沒事倒也罷了,若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只怕三小姐這回可是很難脫身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事來收不了場,那可就真是惹大禍了。
是以。看着符夏一個飛身靈巧上馬,嫺熟不已的縱馬離去後,王管事連忙讓人去通知老爺跟夫人,萬一真出了什麼事的話至少他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也能夠少一份責罰。
不過,夫人那邊,王管事估計不會有什麼重視的舉動,倒不是說夫人不在意三小姐,只是那二小姐最是被夫人所厭,怕是與三小姐有關的事情如今根本搭理都不願意搭理。
更何況,王管事心底深處琢磨着,今日三小姐突發異常找李嬸一併去求什麼平安符,夫人一準是知道的,十有**這個中安了什麼心思藏了什麼離心機夫人本也一清二楚,所以夫人這邊他最多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真正應該趕緊稟告的,當然還是相爺,只可惜相爺這會並不在府中,也不知道消息傳到相爺耳中時還來不來得及。
就在王管事諸多心思齊開之際,符夏早就已經快馬加鞭往雷音寺直奔而去。
除了那些名護衛以外,符夏沒有再帶任何人,林兒小紅一片忠心,不過這個時候跟着去沒有半點作用不說還只會是個累贅。
至於小環,此刻符夏也有些擔心,那丫頭跟小紅說不放心偷偷跟了去,結果這麼久都不曾回來也沒有半點的音訊,不知道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馬兒騎得飛快,符夏的馬技出乎衆護衛意料之外的好,沒一會功夫一行人便出了城門。
此刻城外官道來往之人並不多,而符夏一行一路揚起的塵土卻也足夠讓偶爾經過的行人早早讓道避開。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完全明白符夏心中那份感受,一想到孃親有可能出現意外甚至於已經遭到了不測,她便再也不敢接下往下去想。
前世太多的事情在這一刻都不受控制的涌現出來擠到腦海之中,讓她下意識的感到恐怖。
她不怕死,也不怕任何的針對於她的陰謀詭計,但她實在不想再如同前世一般整個世上再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連唯一的孃親都要棄她而去。
一直沿路這般過去,根本不曾看到小環的影子,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符夏眼前這才猛的一亮。
前方不遠處的小樹林旁,不是符瑤一行人又能是誰?
相府的馬車極是好認,車前所掛的符字更是分外醒目,不僅是符夏,就連跟隨前來的其他護衛也第一時間認出了那邊的人正是他們平日裡一起共事的打府護衛。
只不過,今日三小姐出門時一共帶了十名護衛,可如今卻只剩下一半的樣子正緊張不已的圍在馬車附近像是警備着什麼。
直到看清前方來的一行人是二小姐跟府中其他的兄弟,那幾個護衛這才明顯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其中一人趕緊着跟馬車裡的人稟告,另一人則快速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符夏止住馬,朝着那迎上來的護衛問道:“三小姐跟我娘呢?”
看這情形,符瑤應該就在馬車裡,不過符夏只看到了符瑤的婢女在馬車旁卻完全沒有看到李琪的影子,因而一顆心自然是再次猛的下沉。
“二小姐,三小姐在馬車上,不過李嬸她……”那人神色極爲不安,吞吞吐吐地說道:“李嬸她不見了……”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見了?”符夏當下便吼了過去,大聲質問道:“你們這麼多隨行保護,那麼大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
“二姐,這不關他們的事。”
符瑤此刻已經下了馬車,慢慢走了過來,看着坐在馬上的符夏平靜說道:“半道上出了意外,李嬸跟她的婢女先跑了,等到我們安全之後便立馬派了人去找她們,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應該會被找回來的。”
符夏將目光從那護衛身上轉了過來,移到符瑤身上,毫無表面的面容冷若冰霜:“意外?跑了?派人去找了?符瑤,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現在最好求老天保佑我娘能夠平安無事,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三姐這是做什麼,當衆威脅嗎?”符瑤冷笑一聲,滿臉都是嘲諷:“別以爲你現在是皇上賜了婚的未來寧王妃就可以爲所欲爲,這般橫行霸道,就算你娘真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是她自個命不好,還想胡亂嫁禍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不成?”
符夏同樣冷哼,壓根不跟符瑤做這等口舌之爭,一雙美目如刀子般直扎入人的心底:“是不是威脅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不必說那些沒用的話,激怒不了我也洗清不了你。誰做了什麼,我都心如明鏡,有無證據都不會影響到你的下場!”
說罷,符夏直接無視掉符瑤,轉頭朝着先前那名護衛厲聲說道:“十句話之內,道明事情關鍵重點,否則,死!”
一時間,無形的威嚴帶着狠戾徑直衝着那名護衛撲面而去,莫說是那首當其衝的護衛,就算是一旁的符瑤也瞬間心驚不已,頭一次被符夏那種帶着無形威壓的氣場給莫名震懾到。
這一刻,符瑤猛的意識到,剛纔符夏的狠話可絕對不是放放而已,這個瘋女人當真怕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其所言,哪怕她根本找不出半點可以指向自己的證據!
“二、二小姐……饒命呀,這、這這這真不關我們的事……”
護衛嚇得不行,下意識的便被符夏給震住,頓時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太清楚,下意識的便替自己解釋開脫。
“第一句!”符夏冷眼看着那護衛:“你還有九句話的機會解釋正事!”
說話的功夫,符夏徑直翻身下馬,順手衆跟着她來的一名護衛手中抓過了佩刀冷冷盯着那人。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沒想到二小姐這真是言出必行,這就開始準備親自動手要殺人了。
而符瑤此刻完全被怔住了,面色蒼白不敢出聲,還下意識的往一旁退了幾步,往自個婢女後頭躲了躲,生怕符夏一個不注意便直接抽刀砍向於她。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她還真是沒法不多想,沒法不擔心符夏會當衆做出這樣的瘋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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