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毒過程雖然痛苦,但與當初火蠱的毒所帶來的痛苦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結束後,老爺子的體力有些不支,被少年攙扶着去休息了。
幾天後,身體漸漸恢復了知覺,頭暈也好了些,不過依舊腫的厲害,渾身疼痛,咳嗽也不見緩解。
“奇怪,毒明明已經清的差不多了,按理說浮腫現象應該有所緩解纔對啊。”
老爺子給我把了脈後面色很是苦惱,看來我現在的狀況是有些棘手。
“小夥子,你的病情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你也別多想,不用太擔心,我會再想辦法的。”
“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老先生不用太勉強。”
“師傅!”
少年衝了進來,像是有什麼令他很開心的事。
“別嚷嚷還有病人在這呢。”
“哦。”
“什麼事?”
“公孫先生來了!”
“公孫弘光?他來了!”
“他給我們帶來了很多吃的,讓我來叫你,說是有急事跟你說。”
“有救了!小夥子,這位公孫弘光的醫術比起我來只高不弱,而且還懂玄學,善解蠱毒。他啊半年不來一回,這次還真是趕巧了,我這就去把他請來。”
老爺子急急忙忙走了出去,片刻過後就拉着一位和他年紀相仿的老人走了進來。
“哎呀,我長途跋涉的茶都沒喝上一口,你這是幹什麼啊。”
“公孫,先救人,救了人後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好好好,先救人,我看看。”
公孫弘光瞥了我一眼,坐下後便給我把脈。
“你這體內氣息交雜,還被人下過咒,就算不中毒也活不了多久。咦?這是什麼火,不詳,給你這火的人可隨時要你的命,不好辦啊”
我咳嗦了幾聲,這位先生真是高人,才把了一會脈就什麼都知道了。
“公孫老頭,不管怎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可不是我不救啊,他這情況已經沒救了。我看這小子不簡單,把他救了再得罪了什麼人,我退出來這麼多年,可不想在進去趟渾水。”
“你這麼大的本事,瀕死之人都能救活,現在你跟我說救不了?老頭,見死不救可不是醫者能做出的事情。”
“我要強行救他是要遭天譴折壽的!”
“這樣,你折我的壽救他!”
“老先生,算了,留着您的命能救多少人,我活下去只會給別人帶來厄運。”
“小子,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說不定我就會改變主意,救你一命。”
“公孫先生您問吧,知無不言。”
“最近不太平,妖魔鬼怪橫行,據說和一個黑火門有關,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黑火門的人。”
公孫弘光點了點頭,他應該早就知道,只是想在確認一遍。
“你爲什麼加入他們?也想長生不老?”
“什麼長生不老,全是謬談。”
“那你爲何會淪爲他們的爪牙。”
“是那個陰魂,黑火門的門主。他拿歐陽老前輩和花妖的命威脅我,我不得已才答應加入了他們。後來我就想着查清楚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有什麼陰謀。”
“你所說的可是歐陽易?”
“正是老前輩。”
公孫弘光沉默了一會。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黑火們又有什麼陰謀?那羣行屍和蠱師可是你們搞的鬼?”
“黑火門要幹什麼我是一無所知,他們好像也不太信任我。至於那羣行屍和兩個落頭民應該跟黑火門沒關係,我覺得是研究院的人搞的鬼。因爲我們也遭遇了他們的攻擊,費了些功夫解決了蠱師,後來一不小心被行屍咬了,就被老先生的徒弟帶到了這裡。”
“聶丁那臭小子竟然告訴我是他趕跑了蠱師,我還納悶着呢,他怎麼會有那本事。”
“嗯,這樣就說的通了。我可以救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老頭子我只會醫術,沒什麼別的本事,這十村八店受到了行屍的危害,爲了保衛村子,每天都在死人。你傷好之後,要解決這幫行屍。”
“如果我能活下去,不用老先生提醒自己也會這麼做。”
“好,你小子碰到我算是賺到了,你啊命格太差,用天煞孤星來形容絕不過分。你這副身體也損壞的嚴重,又是被下咒,又是黑火,又是自然之氣,又是陰魂的氣息,還有一股像是人仙卓識的氣息。這些加在一起,不管是哪種,力量都不弱,身體怎麼受的了?遲早會出問題,我要把你從裡到外翻新一遍。”
“翻新一遍?”
“翻新過後,你可以修煉陽氣,隨着體質強度的增加,慢慢的就可以同時控制這些力量了。我先把卓識的氣息封印起來,再把咒術解了,黑火暫且留着,其他的我都會去除。”
“老頭啊,你先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我要開始了。”
老爺子出去之後公孫弘光又說道:“之前歐陽易傳授過我逆天改命的方法,今天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逆天改命不是要遭天譴折壽的嗎!”
“我自有辦法應對,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這過程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最初你會失去意識,醒來後就是痛苦的開始,做好準備了嗎?”
“我準備好了。”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直到全身突然出乎尋常的疼,我才醒過來,但眼睛卻睜不開。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非常的疼,過程很煎熬,感覺過了很久,我又失去了意識,
當自己再醒來時身上奇癢難耐,卻怎麼都動不了,很癢沒法撓,眼睛也還是睜不開。又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反正自己是這麼覺得,身上終於不癢了。
“好了,你睜開眼睛試着動一下。”
此刻身體已經煥然一新,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有種重生的感覺。這皮膚,比沒中毒之前還有血色,感覺很舒服,我跳下牀照了照鏡子,容貌也恢復了。
“好了,你已經徹底康復了。黑火門主留下控制你的道術雖然還在,不過已經要不了你的命,充其量就是吐口血,對身體沒什麼大的影響。今後,你可以選擇回黑火門繼續查他們的陰謀,黑火門主發現不了什麼,也可以選擇不回去了。待會吃過飯,休息會後,就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多謝老前輩,不用休息了,我現在就去,早點解決它們也能少死些人。”
我剛要走出門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現在讓小雅看到自己真的好嗎?就算命格改了,可如今自己已經牽扯太多,失去了右臂,還是別讓她跟着擔心了吧。也不知道胖子在不在這裡,怎麼樣了,哎!
我環顧了下房間想看看有什麼能夠把臉遮住的東西。
“怎麼了?”
“公孫先生,您有沒有能夠遮住臉的東西?”
“遮住臉的東西?老頭!老頭!蕭老頭!”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我一直在門外守着。”
老爺子進來看到我後吃力一驚。
“好你個公孫老不死的,明明救的了,非要拖拖拉拉的。”
“累了,不想跟你這嘴皮子,你這有沒有能遮住臉的東西?”
“你要那幹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人家找上門來啊。”
“不是我要的,是這小子要的!”
老爺子的神情略顯尷尬,看着我笑着說道:“小夥子,你遮住臉幹什麼?”
“蕭爺爺,出事了!”
小雅不知爲何突然衝過來,門沒有關,她一進來就看到了我。
“出什麼事了?”
小雅沒有回答老爺子的話,而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是幻覺嗎。”
“啊?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
“哎,老頭你看不出來他們以前認識?”
兩個老頭看了看我們,沒有再說什麼。
“小雅,我……”
“別說了。”
小雅克制住了情緒,對兩個老頭說道:“村裡出事了。”
她沒像上次那麼失態,看來是成長了不少,不知道都經歷了什麼才流落至此。
“走公孫,我們快去看看。”
兩個老頭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又看回過頭來看向我說道:“小夥子,遮臉的東西不要了吧。”
“我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快走!”
他們走了之後,小雅也轉頭要走,我跑過去攔住她。
“小雅,你們受苦了,胖子呢?”
“如果我剛纔沒有進來,你還是不會見我們是嗎?”
“我是爲你們好才走的,我留下來只會給你們帶來危險。”
“我們不怕危險!不是說好你帶着我們一起去市區了嗎,哪怕日子會苦一點,我相信我們能克服。”
“先不說這個,這段日子你們受苦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她摸了摸我右邊的空袖子。
“受再多的苦也沒有你苦,疼嗎?”
“不說我了,胖子在哪?”
小雅吞吞吐吐的說了句。
“胖子失蹤了。”
“什麼!他是在哪失蹤的,怎麼失蹤的,我現在就去找。”
“我留在這裡就是爲了找他,可都已經半個月了,還是沒有結果。”
“不是在市區嗎?荒山野嶺你們來着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