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2章各有所圖三盧書

韋康認爲他自己不是熊孩子。

韋端也同樣認爲他自己絕對不是熊爹。

可惜熊大永遠都會被熊二拖累,就像是韋端被韋康所拖累了一樣。

雖然說韋端每次威脅韋康的時候總是說得特別狠,似乎下一刻就要將韋康吊起來打的一樣,但是實際上心中還是對於韋康比較牽掛的,畢竟是自己下的崽。

即便是被坑了,也還是自己的崽。

將韋康逐出家門,亦或是宣揚此等逆子大逆不道,故而斷絕父子關係云云,或許還可以保住自己的職位,可是採取這樣絕情的方法,又有什麼意義?

這年頭,兒女就是拼爹,貓狗就是拼主子,什麼不是拼的?所以韋康沒有躺倒等着爹去拼,而是自己在思索着,探尋着更高的位置,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韋康也不算是差的了。

只不過韋康摸索的方向錯了,坦途沒走,而是挑選了一條同向懸崖的崎區山路。

方向錯了,就很是致命。

韋端自然是想要保下韋康來,但是……

韋端自己謹慎,小心翼翼維護着參律院院正的位置,但他沒想到是他自己的親生兒子給了他對手掀翻他的機會。雖然參律院並沒有他人想象的那麼大的權柄,但是這玩意其實和圍城差不多,好不好也只有坐上去的人才知道,所以首先就是先要有資格坐上去,再論及好與壞。

郭圖已經等了很久了。

從花開等到花謝,然後從花謝等到花開,但是那些花都不是他的。

現在似乎有了一個機會。

韋端的兒子坑他老爹,好不容易坑,嗯,是創造出來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郭圖並沒有立刻猴急的到驃騎大將軍面前去毛遂自薦,而是找到了種劼。

種劼在得知了韋康之事後,多少也有一點後悔。他原來是覺得競爭參律院無望,無法晉升,纔想辦法另闢蹊徑,想要走學宮祭酒的路線的,但是他沒能想到自家奏表才遞送上,都準備去學宮了,結果沒想到一轉眼就有了這麼一個機會……

後悔麼?

當然也是後悔的,所以種劼對於郭圖爲什麼前來拜訪,種劼心知肚明。畢竟自己錯失了機會,心有不甘之下,種劼的神色未免有些澹澹的,不甚熱情的招呼着郭圖。

郭圖似乎根本沒有覺得有什麼氣氛尷尬一般,神態自若。

雙方落座之後,郭圖恭維了種劼幾句,種劼也是不冷不澹的應和着,彼此之間多少還算是客氣,但是等郭圖試圖將話題轉到了參律院上的時候,種劼便是有些生硬的說道,『某已上表,轉任學宮,這參律院之事,某再無他想。若是公則想要說些閒散風月,某自當奉陪,若是要某再涉足參律一事……呵呵,還望公則海涵,抱歉了!』

郭圖頓時一愣,然後心中暗罵。

果然是又臭又硬,糞坑石頭!

怪不得這些年來種劼在長安裡面沒能找到什麼外援,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幫手。

不過,這似乎正好是種劼自身的立命基石。

正是因爲種劼這種官場態度,使得種劼在驃騎之處,反倒是更安穩。

若是在山東,種劼這種不懂得拉扯關係的,肯定保不準那天就倒黴了,但是在驃騎之下,孤臣反倒是能得到更多的照拂,而像是郭圖這樣圓滑,四處攀扯的卻得不到額外的青睞。

感慨了一小會,郭圖笑道,『種兄誤會了,在下真不是爲了爭權奪位!種兄誤會我了!』

種劼怔了一下,然後略有一點尷尬的說道:『那麼公則又是爲何?』

郭圖說道:『圖身爲臣子,自然當爲主公分憂!』

郭圖神色凜然,一臉正氣的說道,『譙氏本爲五方上帝真人,結果縱容族人爲惡,如今譙氏行荒謬之事是小,誤了主公謀略佈置爲大!如今授經大典舉辦在即,一來無有主持之人,二來缺乏通經之輩,這豈不是誤了大事?圖雖愚鈍,然亦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主公有慮,身爲臣子,自然應爲主公分憂!種兄不知以爲然否?』

『這……』種劼一時語結。

這話怎麼說來着,說自己同意,就是上了郭圖賊船,若說說自己不同意,又好像是反對說臣子不應該給主公分擔憂愁。

所以種劼只能避而不答,反過來問道:『公則欲如何,不妨直言!』

郭圖笑道:『既然要爲主公分憂,這授經大典,自然需要通曉道德,聞種兄博覽萬冊,通曉各經,不置可否多多指教一二?圖若因此而有心得,自然是感激不盡,當有厚報!』

郭圖說是指教,但是實際是怎麼一回事,種劼自然知曉。

郭圖之所以來找種劼,除了種劼本身學識有些底蘊之外,還很重要的就是種劼已經是基本上去學宮了,不存在和郭圖有什麼競爭的關係。雖然說種劼不出面給郭圖說一些什麼話,但是如果說在《道德經》上面指點一下,臨陣磨槍兩面光,其實也是在幫郭圖造勢了……

而且郭圖說得很是巧妙,若是直接說是要爭奪參律院的位置,那麼種劼不管怎樣定然不喜,但是繞了一個圈子之後,在用替斐潛分憂的藉口,說是爲了授經大典,實際上雖然說依舊是同樣的意思,但是似乎就讓人覺得比較可以接受了。

並且郭圖也表示若是事成,當有厚報云云,也讓種劼心中略動。

種劼確實是不懂得如何去拉關係,但是並不代表者他就會拒絕一切的關係。

畢竟種劼也不是一輩子都想要待在學宮之中的,現在去學宮當一個祭酒,雖然說還有大祭酒的空間可以爬上去,但總是不如將軍府之下的重職,若是和郭圖先結了些良緣……

反正是學術上的『討論』而已。

種劼正要表示同意,結果堂外迴廊之處匆匆有僕從而來,然後到了堂下拜倒在地,看了一眼郭圖,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種劼問道,『公則不是外人。直言就是!』

種氏僕從點頭稟報道:『外面有傳聞,說是左仙人來了!』

『什麼?!』種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郭圖率先臉色大變,然後身形略往後垮塌了些,『這……這,主公真是……』

種劼瞄了一眼郭圖,心中不免有些暗笑,但是在笑了之後,在內心深處,也不免升騰起了一些恐懼來。

從川蜀到長安,絕非一日可達。

難不成,驃騎這是……

這是在譙氏事件爆發之前,就已經佈置妥當了?

這麼說來……

種劼和郭圖不禁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些複雜的神色……

『公則,某這裡還要準備學宮事項……』種劼立刻決定不趟渾水,『抱歉,府內繁雜,招待不週,下次再宴請公則賠罪就是……』

郭圖扯了扯嘴角,然後勉強的露出了些笑容,表示無妨。他也被這個消息嚇到了,權柄固然很甜美,但是謹慎保命更重要。

若是驃騎早有安排,那麼四捨五入一下,豈不是他就已經是站在了大坑邊上了?

幸好自己還能退回去!

幸好自己還只是小動作階段,沒有搞出什麼大事情來!

郭圖從種劼家裡面出來的時候,禁不住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

惹不起,躲得起。

寧可錯過,不可過錯。

郭圖就像是察覺了洞口之外有異常氣息,頓時第一時間縮回了觸角,重新躲回了洞內……

當一個臣子發現他自己無法預料君主的動向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一些恐懼,尤其是這種動向又像是在有意無意的推動着事件的後續發展,就越發會讓臣子心生惶恐。

……Σ(o?д?o?)……

四捨五入的還有其他人……

長安城內,夜幕降臨。

一行人馬護衛着荀攸回到了自家門前。

大門上高高懸掛的燈籠在秋風當中晃動着。

『令君回來了!』

門房急急的低聲喊道,打開了大門。荀或是山東那邊的尚書令,荀攸是關中尚書令,都是令君。

聽聞了門房的聲音響起,荀攸才從一路上來的沉思當中回過神來,便是微微點頭,隨後便是往內走去。

荀適從內而出,拱手而迎,『父親大人回來了。』

荀適是荀攸的次子。

荀攸的長子荀緝依舊在潁川。

和韋康那種坑爹貨不同,荀緝風評甚好,待人溫厚。

荀攸點了點頭,問了些孩子的學習情況之後,然後問道,『潁川來書信了?』

荀適稱是,然後一邊從袖子裡面拿出書信來給荀攸,一邊說道,『書信在此……如今天色已晚,父親大人可是要先用些餐食?』

荀攸擺擺手說道:『我在將軍府吃了些,就不用了……嗯,你隨我去書房。』

荀攸帶頭,拐過迴廊,到了一側的書房當中。

僕從早來一步,將燈點燃。

燭光搖曳之中,荀攸拆開了書信,然後看了起來,眉頭微微皺起,沉吟許久,過了片刻之後,便是將書信給了荀適,『你也看看罷。』

書信不長,除了講述一些家裡面的雜事之外,所涉及的可能相對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豫州地面的糧價了。

書信從潁川出來,再送到長安,走的是普通的方式,並沒有特意避開什麼,甚至爲了避嫌,書信都沒有封口。因此書信不可能講述一些特別的事項,甚至連派人帶些口信什麼的,都是極少。

荀攸站起身來,起身在一側的書架上尋找到了一卷書冊,然後在桌桉上展開,伸手在幾個數值上劃過。

『豫州糧價攀升了……』荀攸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原本應該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麼……

正常來說,在秋收之前,糧價會升到高位,然後在秋收之後落下去。這就像是每年的雙十一來臨的時候,商家都會將商品價格提起來,然後再講價的手法一樣,是屬於很常見的商業行爲,但是在這一次的糧價升得有些高了。

和往年數據相比較,今年豫州糧價漲得有些高。

當然,這可能也是在一個合理的波動範圍之內。但是如果說這個波動是有什麼變故所導致的呢?

今年除了開春的時候,在氣候上有一些麻煩之外,其餘的時間還算是可以,有一點缺雨水,但也不算是大旱,更沒有大澇,因此大體上長江以北的糧食收成,算是平年上下,或許不如豐年,但是也不會差得太多,尤其是豫州之處沒有戰亂,土地耕作什麼的應該是比較穩定纔是,所以這個價格的攀升就多少有些讓人懷疑了。

荀攸考慮的是戰略方面的事情,這是他的職責,但是他沒想到他光考慮大方向了,卻忽略了一些小問題,或者說,小細節……

荀適舉着書信,在燈光下看着,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便是遲疑的叫了一聲,『父親大人……你看這裡……』

『嗯?』荀攸一愣。

荀適舉起書信,只見在燈火的映照之下,書信當中有些字,不知道是因爲墨色的原因,還是紙質有些差,使得似乎有些字透過了紙背,在紙背後面形成了斑斑點點的痕跡。

荀攸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書信從『父親大人膝下』開始,到最後『叩請父親大人福安』爲結尾,讀起來平平常常,就是講述了家長裡短,外加豫州糧價攀升之事,似乎毫無異樣,但若是將紙張翻過來看,那些透過了紙背的墨字,卻像是寫出了另外的一些問題……

荀攸看了之後,臉色突然有些變白,然後揹着手,在書房內轉了兩圈,然後坐了下來,對着荀適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就早點歇息去罷。』

荀適愣了一下,有些遲疑。

『沒事。我來處理就是。』荀攸擺了擺手,『去歇息罷。』

荀適這才施禮退下。

荀攸等荀適走了,又是將書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因爲龐統離開了長安,尚書令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荀攸作爲主要的負責人在處理,尤其是最近臨近秋收,不管是倉廩整理,人員安排還是車輛調度,都是需要提前做好準備的,就連運輸車輛的牲口吃的糧草,也是要事先做好安排,否則一旦出現某個環節上的紕漏,可能都會引發更多的問題出來……

所以荀攸很忙,甚至差一點就將書信之中隱藏的消息給漏過去。

幸好他孩子發現了。

雖然說荀攸在他孩子面前還算是鎮定,但是等他孩子走了之後,他獨坐在書房之內,一想到若是自己錯過了這個信息的後果,荀攸就不由得冒出了不少冷汗……

次日天明時分,荀攸按照平常的習慣起牀,洗漱,餐飲,出門,甚至臉上的表情也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一直保持到了尚書檯,取了行文彙總之後見到了斐潛,然後先是彙報了相關事項的彙總之後,才略微停頓了一下,流露出了些許的擔憂神色出來。

斐潛見狀,便是詢問,荀攸這才說了書信一時,並且將書信呈給了斐潛。

斐潛看了書信,然後在荀攸的指點下,才發現書信在某些字上面存在了那些『異常』。

紙張質地比較差的話,那麼筆畫多的字就會被墨汁暈染,甚至透過紙張背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出現筆畫少的字,也暈染到了紙張背面……

『嗯……盧,不,安……』斐潛一邊前後翻看着,一邊念出那些顯得有些異常的字。這些字的筆畫都很少,但是其透出紙背的墨色卻有些重,就像是有人先寫了之後,又在筆畫上加了墨色重疊了一樣。

所以應該是『盧不安』?

斐潛下意識的就想到這個,然後覺得不對。

『盧字有三次……當取盧令之意……』荀攸在一旁解釋道。

那麼是『盧盧盧不安』?

嗯,也不是。

斐潛微微皺眉,然後回想着一下詩經當中的《盧令》,便是心中一動,擡起頭爛看向了荀攸,『公達,這書信之意是……令公子有危了?』

荀攸沉默了片刻,緩緩的點了點頭,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些悲傷來,『臣以爲……也是此意……』

《盧令》大體上是描寫打獵人的本領和美德的詩歌。表示有人帶着獵犬出獵,然後品德仁慈,捲髮美髯,具有長者之相。

『盧』,是黑色的獵犬。三個盧,既是指代了《盧令》的三段式的章句,又可以表示了另外一個意思,吃飯的器皿。

至於打獵,那就更好理解了,殺戮,見血。

或是獵人,或是獵物。

隨便延伸一下,就有『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再加上《盧令》在毛詩序之中表示《盧令》有『刺』之意……

書信的表面上說糧價高了,現在普通百姓吃飯都難了,吃飯難,吃飯的器皿又有何用?豈不是正好呼應這隱藏的意思?

漢代傳授《詩經》有齊、魯、韓、毛四家。趙人毛長傳詩,稱爲《毛詩》,他對於詩經解釋的書籍,也是荀氏家族裡面常備的。所以雖然說毛詩序的『刺』是諷刺,但是加上了強調和後續的『不安』二字,大體上就是表示『刺殺』、『危險』的意思了。

當然,斐潛能想出這隱含的意思,還多虧了後世的一個名詞,『汪星人』。

在大漢之中,『汪』字可沒有什麼狗意思,而是很正統的『遠大,廣袤』的意思,所以正兒八經去理解這個隱秘的《盧令》,是以打獵來隱喻見血,以吃飯困難來隱喻器皿的危險,而斐潛則是直接通過黑色獵犬想到了荀汪,旋即就明白了……

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殊途同歸。

荀汪死了。

荀或回來坐鎮荀氏。

大的風浪當然是翻不起來了,但是平靜的水面之下,未必沒有暗流。

荀汪倒下了,意味着有許多之前依附,或是和荀汪關係密切的人都因此而倒黴,有些人也跟着荀汪死了,也有些人是活了下來,但是失去了權柄和利益,這些人當中,會人人都心甘情願,心安理得去接受這個結果麼?會對於曹操,對於荀或沒有任何的怨恨麼?

顯然不可能。

就像是後世一些人因爲受到了某些事情,並不敢直接去找強權報復,而是將目標盯上了那些弱小的人身上一樣。被某老闆欺辱了,不敢找那個老闆的麻煩,結果把經過身邊的一個不相干的,完全陌生的女子給一棍子敲死了。

爲什麼?

因爲不敢打顯得強勢的老闆,只敢打顯得弱小的陌生人,或許是那個倒黴的女子,或許更弱小的,比如孩子什麼的……

潁川之內的情況,大體上也是類似。

這些人沒有膽子去找曹操和荀攸的麻煩,但是對於荀攸留在了潁川的孩子,卻流露出了惡意來。

荀攸和荀或有親屬關係,再加上荀攸又是在長安,那麼就更加有理由了。

凌辱,甚至是虐殺了荀攸的孩子,是不是約等於是殺了荀或的孩子?然後四捨五入一下就是搞了荀或,甚至是曹操了?

這樣就可以讓他們開心,快樂,並且在精神上得到了舒緩……

第1686章 進步第2979章當先一顆石第2273章老問題遇上了老手段第1426章 千騎卷平岡第3194章 百戰沙場碎鐵衣第2901章求之於上,得之於中第2600章取經,要有真經第四五七章 樹大猢猻多第1244章 誰的策對才爲恰當第二七一章 走還是留第1550章 必有玄機第1223章 臨晉城下的豐碑第1406章 兩爲難第五六一章 死中求活的孫堅第1936章吃吃喝喝,新衣舊人第一九二章 分道揚鑣第1931章有罪先請,有責當罰第八六五章 叩長安(十二)第2313章遺留的眼線,最新的情報第3420章 奏響序曲第六七六章 漢人的道理第四四六章 眼看他人高樓起第六三四章 新刺史第1696章 儀式第七二零章 有人很恐慌第2050章重創水師,飛熊二哈第2920章碩鼠碩鼠,無食我黍第1207章 四百年前的戰吼是否依舊響亮第三五五章 你是新來的吧第2342章一張口可以噴多少人第八一九章 人心見人心(一)第3004章建立有效的溝通第2593章關羽的海戰第1918章紅了票子,黑了心肝第2341章一張網可以打幾次魚第1948章鏖戰海頭,冬日雷霆第2932章世間雙標狗,更上一層樓第九二零章 戰長安(五)第2333章任何選擇都不容易第3218章 逃逝竟何爲第1125章 戰第1549章 斐潛的作戰佈置第2103章城是雞肋,人也是雞肋第2664章誰輸誰贏第七零三章 期盼和絕望第2153章佈告第1956章冀州風雲,亂中求穩第1475章 曹孟德的決意第1501章 誰劫誰的道第1867章 方寸之間,周旋騰挪第1169章 香餌第四九七章 道友請留步第一八九章 正卒和輔兵第1948章鏖戰海頭,冬日雷霆第1727章 那裡不一樣第八零九章 騎兵之間的爭鬥戰第1794章 或進,或退第1812章 意外之禮第2655章顛倒黑白第3137章 當生存遇到生活第八十九章 深潭之下的襄陽第2616章佈置,甩鍋大法第3157章 當危機遇到良機第3270章 大驚喜第2765章 要是如此第1293章 月牙第3201章 不知香霧溼人須第2255章理所當然的變化第2045章身有不適,各有悲喜第2806章 堅壁清野多屠戮,意欲何爲少思量第3343章 角色當中的角色是誰的角色第九零一章 任重而道遠(一)第1060章 風雲再起的關中第3361章 小旗幟的大作用第3165章 天意不過就是多個藉口(加更)第2574章人物皆非第1202章 不由自主的戰鬥第六三八章 形勢比人強第1299章 各自的思考第七零五章 牛輔新習慣第2376章傳承有序第3409章 南轅北轍第2083章秭歸獻城,粗中有細第九一一章 亂長安(六)第九四三章 是進攻還是防守第1903章誤打誤撞,宗教拓展第1283章 黃絹幼婦外孫齏臼第九二三章 戰長安(八)第六三三章 惡客來第1832章 誰都會吃虧第2374章事在陽謀第一三四章 蒯家的妥協第3005章西域猢猻有多少第2997章一個政策的延續第3363章 一切都有我,絕對沒問題第八零零章 左大將的憤怒第1943章照貓畫虎,依葫畫瓢第十二章 董卓的發家史第二九六章 家族中的交鋒第2103章城是雞肋,人也是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