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椅子上,看着白皮人。
“你想幹什麼?”
“我爲什麼看不到你在想什麼?”
“你是想殺了我。”
白皮人點頭。
“這是我的職責,當我控制不住你的時候,就殺掉你,重立管事,其實,管事無能最好了,那樣一切都太平,可是你的想法太多了。”
“白皮人,你別想那麼多了,你和我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守陵。”
白皮人出去了,我的冷汗一下就下來了,特麼的,嚇死我了,白皮人肯定是動了殺唸了,可是沒有成功。
我沒有怪白皮人,因爲這是她的職責,就如同我們是守陵人一樣,有着嚴格的規矩。
現在那個朝代滅亡了,嚴格的規矩就是不執行,還有術的存在,依然是讓我們無法擺脫這種被控制的命運,似乎我們隨時就會被弄到砧板上。
現在哈達家族的人,都是在各司其職,他們害怕青陵的術,所有都有努力的反對我不要做其它的事情,他們也想擺脫,但是,他們不敢。
這一切都要慢慢的去爭取,也許能成功,更多的是我要能解決幾件事情,讓他們信服,現在沒有人信服我。
白皮人我要先控制住,這個很重要,不讓茶期害怕,不讓哈達媚驚慌,但是我能做到嗎?白皮人是專業的,顯然我只是業餘的。
但是我要試探。
進白皮人的房間,我看出來,她有一些緊張。
“其實,你是想擺脫守陵的命運,不然你也不會回青陵室裡呆着。”
白皮人沒說話,拎着東西就回了青陵室,我傻在那兒,這脾氣,要了寶寶的命了,本想好好聊聊,這沒辦法進行了。
不過從這點上來看,白皮人對我害怕了,肯定是有害怕的原因了。
我琢磨着,怎麼和白皮人徹底的能站在一條線上。
夜裡,看書,希望能從留下來的青陵筆記中,看出來什麼。
但是什麼都沒有,我聽到了腳步聲,踩着雪出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個人走到門前,停下來了,沒有聽出來是誰。
我想,應該敲門了,可是竟然沒有,等了足有五分鐘,這個人很怪。
我打開門,愣住了,腳印在,往這邊來的,沒有回去的,人不在了。
見鬼了?
我出去,沒有看到有,慢慢的退回來,在庫裡,似乎就沒有不能發生的事情。
肇小雨起來了。
“怎麼了?”
我把門插上,說這事。
肇小雨看着我,也是沒有想明白。
天亮了,出去,順着腳印找,竟然往青陵那邊去了,在進青陵外陵的時候,腳印就消失了,詭異的消失了。
真不出來,這個人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人看來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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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又聽到了腳步聲,把窗簾掀開一角,往外看,就那一瞬間,讓我渾身發冷,腳印一個一個的出現,卻看不到人,那腳印又在門前停下來,只是比昨天多走了一步,我盯着,那回去的腳印就是沒有,一直到天亮。
天亮出去看,確實是比昨天多走了一步,更靠近門了。
這是什麼情況?
問哈達媚,她搖頭,看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
第三天夜裡,依然是如此,又多了一步,如果這樣算,再過兩天,這個人就進到屋子裡來了。
我的心有點亂了,誰都沒有辦法。
上山,和茶期說這事,他說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讓我自己處理。
“這還是小事?”
我的恐懼到了極點了,只有腳印,看不到人,這是不是太嚇人了?
我徹底的是對茶期失望了。
回去,我把門前的雪掃乾淨了,我看你還要怎麼辦。
夜裡,腳步聲出現了,我想出去,但
是沒敢,在窗戶那兒偷看着,那腳印又進了一步,雪是掃掉了,但是並沒有阻止這個人往前走,如果明天這個時候,就邁進了房間裡來了。
肇小雨也是緊張,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要來的總是要來的,阻止不了的,一切都不用多想了。
半夜,我站在外面,肇小雨坐在客廳那兒看着。
今天我要看看,這個腳印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然而,竟然沒有出現,一直到天亮。
這讓我徹底的毛愣起來。
坐在沙發上,琢磨着這事,在青陵史上,並沒有這樣的記錄,這簡直就是要了命了。
我感覺這一切似乎都和鬼曲童音有關係,細數從父親死後,所有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和鬼曲童音分不開,和童謠分不開。
又是一夜,我沒有開門,那腳步聲就響起來了,我和肇小雨坐在沙發上,瞪着眼睛看着,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門竟然開了,那門是插着的,先是插銷開了,然後就是門。
我坐在那兒不動,冷風進來了,那腳印邁進來,就停下來了,帶着雪的腳印。
我和肇小雨坐了足足有十分鐘,沒敢動。
我站起來,把門插上了,我知道,這個人離開了,我們看不到。
我擦了一下汗。
“小雨,你說這個人來幹什麼?一天多走一步,這特麼的不是嚇人嗎?”
“我們看着,看看到底他能走到什麼地方去。”
我承受不了,我不可能讓他這樣的走進房間,或者做什麼。
看來找茶期是不行了,這樣詭異的事情,實在是讓我難辦了。
我去找刑風。
刑風他們已經回到了市區,進刑風的工作室,他看到我很意外,我從來沒有離開庫裡這麼遠過。
我說要找段數的徒弟來,就是巫師。
刑風問我幹什麼,我大致的把事情說了一下。
“這個,我得問問,不知道他能行不?”
刑風出去打電話,半天才回來。
“他說一會兒就來。”
我真不知道這個巫師有辦法沒有,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段數的徒弟進來了,看了我一眼。
“阿洛,到底還是要求我,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需要一些青陵裡的東西。”
這貨上來就跟我談條件。
“你別想這事,青陵裡的東西是不能動的,如果你想要,那麼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
我起身要走,刑風攔住了我,看了一眼段數的徒弟。
“你把這事擺平了,這是以後的事情。”
刑風很不高興,段數的徒弟沉默了一會兒,答應跟我去庫裡。
我和段數的徒弟進庫裡,童謠立刻就響起來了,段數的徒弟轉身就往外走,他離開村子,童謠就停下來。
看來這生人真的就不能進庫裡了?
簡直就是太邪惡了,我讓段數的徒弟等着。
我去地宮,哈達靜臉色蒼白。
“你病了?”
“沒有,挺好的。”
“那童謠你能不能……”
“你不用說了,不行。”
看來我是無法說通哈達靜了。
“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們解決不了,我只能請這個巫師來。”
我說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哈達靜看着我。
“這件事是發生在庫裡,讓哈達家族的人自己解決。”
“可是我解決不了。”
“阿洛,庫裡不需要外面的人干涉的,發生的事情,總是會有它的道理的,所以,不要着急,慢慢的等待,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也許哈達靜說得對。
我讓巫師離開了,他雖然不甘心,但是他真的不敢進庫裡村。
回管事房,我搖頭,沒辦法,也許真的並不
是什麼壞事。
這一夜,又是腳步聲,然後那腳印又更近了一步,還看不出來,往什麼地方去。
“小雨,你回懸壁去,不要在這兒呆着,我總是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也好,畢竟我不是庫里人,有事你找我。”
肇小雨離開庫裡,這多少讓我放心一些,我總是感覺這腳印是有什麼問題。
肇小雨走後,我就拿着弓箭進山了。
父親死的時候告訴過我,永遠不要丟掉弓箭。
我很久沒有動弓箭了,進山,雪快過膝蓋了,走起來很累。
走了一個小時後,看到了野兔子,我搭弓,箭射出去,沒有射中,這在我過了十三歲之後,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也許很久不碰弓箭的原因。
天黑前,我一無所獲的回來了。
三哥阿來叫我過去,鍋裡燉着肉。
“一無所獲,看來你的弓箭很久是沒碰了。”
我和三哥阿來喝酒,把那件事情說了,三哥阿來聽完,很平靜。
“你不吃驚嗎?”
“事情又沒有衝着我來,我們是兄弟,可是在庫裡,都是各守一攤的,這點你也應該清楚,你是管事的。”
我沒有想到,三哥阿來會是這種想法。
我回去,坐在沙發上,哈達媚就出來,泡上茶。
“阿洛,你害怕了嗎?”
其實,我害怕,但是我搖頭,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害怕,我是管事的。
半夜,門開了,那腳印又多了一步,那是衝着我房間的方向,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是人嗎?
哈達媚坐在一邊看着,我看不出來她的緊張來。
我插上門。
“哈達媚,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哈達媚搖頭,但是她告訴我,所有發生的事情,應該有它的道理,這和哈達靜竟然是一個語氣。
“這不正常。”
哈達媚沒說話,回房間了。
我也準備休息的時候,哈達文進來了,拎着酒。
“這大半夜的,你……”
“我來幫你的。”
哈達文的笑讓我有點不太舒服,怪怪的。
“阿洛,遇到麻煩了,也不跟兄弟說一聲,這是看不起我嗎?”
我搖頭,沒有那個意思。
哈達文和我喝酒,閒聊了一些事情,最後說到了外村的一個女孩子。
“如果願意嫁過來,那當然沒有問題了。”
“誰願意嫁到庫裡來?這個有墳墓的村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女孩子不願意,但是我有辦法。”
我看着哈達文,他告訴我,入冬前,他去山裡,遇到這個女孩子被蛇咬了,他救了這個女孩子,他去過幾次,女孩子的父親不同意嫁到庫裡來,但是女孩子同意,現在他只有動手段。
“哈達文,別鬧出來什麼事情,要是不行就算了。”
“阿洛,我也不算小了,再者說,哈達家族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過幾十年就沒有後人了。”
阿洛說得沒有錯,如果能擺脫守陵人的命運,那也許會有改變,現在看來也是難了。
“你有什麼打算?”
“女孩子只要進了庫裡,她的家人就無法進來,當天成婚。”
這樣總是不太好。
“你最好做通女孩子父親的工作。”
“不可能,誰不知道庫裡呀!”
想想也是,庫裡的男人娶老婆那真是費勁兒了。
“好吧,你看着來。”
哈達文走的時候,把一塊木板給了我,很破的一塊,有巴掌大小。
“放到門口,就可以了。”
哈達文衝我笑了一下走了。
我看着這塊木板子,在庫裡這東西有很多,這小子不是玩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