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
本命魂火爆開,炸向白蛇。白蛇不屑的搖了搖頭,魂火沾在它掃來的尾巴上,燒了起來。白蛇化身成白衣飄飄的美女,跺着一雙小腳。魂火拿她沒辦法,她拿魂火也沒辦法,她憤怒的異樣的說:“敢燒本宮,誅連九族。”
我快速的移動到虛幻的蓑衣元神前,扇子上沾着魂火抽在他身上,虛幻的元神被抽散在四周。魚簍和魚竿在我不注意的情況下,對着十萬大山的方向快速飛躥,只留下一句縹緲無蹤的話:“此仇不報,我趙無邪永世不得超生。”
“滾!”
懶得管飛走的魚簍和魚竿,我收回沾在白蛇腳下本命魂火,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八卦斬龍圖有冥冥之中的規矩限制着白蛇,只要讓她對付的東西消散,她就會被扯進封印裡。蓑衣元神被我打散,他爲什麼沒有灰飛魄散?我不知道。反正白蛇被一股冥冥之中的氣勢籠罩着,她再怎麼掙扎和威脅都無濟於事。
“別讓本宮再出……”美女話音未完,她和冥冥之中的氣勢一起消失。
還想出來?窗子都沒有,哪來的門?
“喵!”
小姑奶奶嘚瑟的跳到元神腳邊,動了動鼻子,一副它很厲害的樣子。剛纔也不知道是誰,見到五行光網嚇的抱着老子的脖子不敢下來?
魂火朝它射去,它慌忙的跳到一邊,閉着眼睛,兩隻前爪捂着耳朵,躺地上裝死。老子是看出來了,它是怕火燒了它漂亮的白毛。而它的智商還沒達到分辨陰火和陽火的區別,不知道陰火拿它壓根沒辦法。
元神剛準備回竅,天香從地下冒出半截身體,長長的虎牙對着陳琳動了動。
“僵……”
陳琳驚恐的暈過去,眼睛還瞪得大大的。
“不用睡覺了麼?”
“哼!不睡,天香不給你生孩子了。”天香站到地上,小臉偏到一邊。過了一會,她指着葫蘆山谷的方向說:“地下的石獅子在吸收那邊傳來的血氣。”
沒等我說話,天香生氣的鑽到了地下。元神回到肉身,我怎麼叫她,她都不肯出來,等快要天亮,她才冒出來說:“小然還等着你解開封印呢!你就跟她們……”
啪!
小姑奶奶見天香又鑽回地下,它一爪按在笨蛇頭上,兩個傢伙一溜煙的鑽進了草叢,小姑奶奶還探頭探腦的觀察我的臉色,似乎怕我遷怒它。
“小四,我要報仇,你別攔着。”
香蓮呆呆的望着一個方向呆了好久,她通知一聲,鑽入了地下。小姑奶奶神經兮兮的從草叢鑽出來,用爪子刨着村口的泥巴,似乎想把石獅子挖出來。
石獅子吸收着來自葫蘆山谷的血氣!難道劉雲萱帶進去的人都死了?風水陣不是破了嗎?石獅子還能吸收血氣,難道風水陣破了之後,又形成了一個新的?
父親說過,風水陣博大精深,窮盡一生能窺探一二已經是天縱奇才。
我趁着天還沒亮,把陳琳抱回二叔家門口,敲響大門之後,躲在一邊見到二叔和二嬸着急的把她扶進去,我才往槐樹林走去。
“孫四,在不在?”
下午的太陽很大,二爺爺家的堂叔在槐樹林外喊了好半天。我睡在三姐的棺材裡被他吵醒。
僅僅這半天日子,村裡發生了好大幾件事。
學校挖出來的地基,一夜不見被填了起來,只是挖出過棺材的地方堆起了一個大土堆,跟墳墓一樣。香蓮家人昨晚發現香蓮不見了,怎麼找都沒找到,當人人們挖開土堆,發現香蓮埋在裡面。
這種邪乎事弄得人心惶惶,堂叔想我去看看。
“誰讓您來的?”走在回村的路上,我無所謂的詢問着。堂叔說:“你二叔!”
學校地基上的莊稼早被鏟光了,光禿禿的一片新土,煥發着泥土的氣息。
我站在挖出香蓮屍體的土堆旁,看着孫家臺的村口,說:“報警吧!”
書記和村長還有好些人站在一邊,有人眼中帶着不屑,但不敢表露出來。書記上前一步說:“這裡沒問題?”
“當然有問題!”我呵呵冷笑着。“都死人了,能沒有問題嗎?這明顯是人爲的,杵着不報警,守在這等鬼神?”
書記鬆了一大口氣,把我扯到一邊,小聲說:“如果報警,小學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建?建小學的事兒拖下去,萬一有啥變動,村裡娃盼望的新學校可能胎死腹中。”
“別怪我說不吉利的話,如果不報警,香蓮回來索命,到時候出的亂子更大。”我知道他們有爲村裡孩子着想的心思,但他們更擔心的是市裡不撥第二批款子。
書記愣了愣,說小學也有我的份子錢,然後再潛在的警告我別多事。
他吆喝人再次動工,又讓人去找獵狗栓在附近,並且還用一夜兩包煙的待遇請了十幾個閒着的小夥輪流守夜。
看着熱鬧的場景,我傻眼了。聽我說不是邪乎事,他們居然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什麼時候鬼神比法律還讓人害怕了?
“都他孃的停工,誰讓你們乾的?香蓮的死還沒查清楚呢?”
傍晚,虎子哥從縣醫院回來,胳膊上綁着繃帶,他對着剛要放工的人一陣大吼。一大羣人都默不吭聲,誰讓虎子哥代表着工錢呢?沒有他,市裡撥個屁的款。
在場的人,除了虎子哥,一個個身上都冒着紅塵之氣。小村真的開始變了,現在變的只是一小撮人,也許用不了多久,整個村子都會改變吧!
“兄弟,希望你在將來別被紅塵氣息淹沒本心。”我弄出了土旗,默默的祝賀虎子哥一聲,懶得多管人的事。
夜幕降臨,我以祭奠人的身份,踏進了香蓮家的院子。
香蓮攤在院子裡,沒有紙紮也沒有花圈,只有牀頭擺了兩根蠟燭和一個香爐,裡面的香燒完了也沒人添。屋裡十幾個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香蓮夫家不肯要人,別看香蓮父親臉色難看,他能讓香蓮攤在院子裡,已經頂着很大壓力了。
他們那一房年紀大的,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攤在家裡不吉利。別房也有不少老人跟着附和,說對孫家臺不好。也就我們這一房沒人管這個事。
“大當家的你怎麼來了?”
我掃視着院子,豆芽菜熱情的跑來。我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一邊,問:“前幾天你去哪了?”
“哪天?”
“你房間倒的那晚。”
“姑媽讓我送表妹回去,天色太晚,我就留在了她們村!你擔心我被砸死?”豆芽菜說到死,眼睛發紅,哭了起來。“要不是……”
她哭着,說着,讓我知道了一些村裡人都知道,但是都會忽視的小事。她姑媽和香蓮嫁的人是同一個村的,香蓮嫁過去還是她姑媽做的媒。
她姑媽在天香死的事情上,絕對扮演着重要角色。
彎月爬上樹稍,我快步走空曠的野路上,夜風洗面,被一些事兒壓得喘息不過來的心,鬆懈了不少,感覺特別愜意。
“嗷!”
淒涼的狼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豆芽菜龜縮着脖子,慌忙的跑了兩步,拉着我的胳膊說:“走這麼快乾嘛?”
“讓你別來,你要來。怕了吧?”我放慢腳步,豆芽菜不爽的說:“我不帶路,你知道她們村在哪個山坳裡嗎?”
我有同學是無路村的,只知道村子在一座土山邊上,但不知道具體位置。隱約間,有種強烈的預感告訴我,香蓮的死也許和葫蘆山谷巨大的風水局有關係。
“咦!怎麼沒路了?我記着這裡有一條小岔路可以進村的啊?”又走了好一段路,面前是一片慌廢的桃花林,豆芽菜站在樹林前抓着腦袋,迷糊的自言自語。
岔路就在她左邊,桃花林裡濃烈到極致的陰氣卻讓她看不見左邊的路。
“我鐵定沒記錯,這裡真有條路進村的。”她見我不說話,還以爲我不信,舉着手發誓。剛發完誓,她指着前邊幾十米說:“在那邊,我說我沒記錯嘛!”
那裡確實擺着一個石牌,上面的字跡已經脫落,下邊還有一個“足”字。
“去她們村的路就叫豐華路,我說自己沒記錯吧!咦……啥時候這條路多了個路牌?前幾天都沒有的!”豆芽菜指着不完成的石碑,獻寶似的念着,拉着我就要往前走。
面前的雜草起碼長齊了胸前,豆芽菜仿若未見,拉着我就往裡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