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似乎有很多事情要跟本王說。”夜北澈挑眉看着墨緋顏,鬆開墨緋顏的手,受傷的地方已經塗抹均勻了。
“呵呵……王爺,這是什麼?用過之後感覺挺好的。”墨緋顏打着馬虎,指着夜北澈手中的藥膏,冰冰涼涼的,倒是不疼了。目光隨意的看着,無法定位,心緒繚亂。
將手中的凝玉膏放置於手上,拉着她坐到一側的桌旁,大有一副審判的味道。
“凝玉膏,可治燙傷,早晚塗抹一次,近期不要沾水。”夜北澈叮囑着,目光緊盯着墨緋顏。
“王妃若不願坦白,也無礙。”
看着夜北澈無所謂的態度,墨緋顏立刻歡笑,這事不是她不願意說,只是解釋起來太麻煩,還是不說的好。
“只不過,來日方長,本王總會知道的。”夜北澈輕笑,臉上的志在必得,看的人有爆打他一頓的衝動,至少墨緋顏就有這種想法。
墨緋顏十分的無語,夜北澈總是讓她捉摸不定,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她從沒有一刻理解或者明白過他,這樣的人太過可怕,你不知道他下一秒是會救你還是殺你。明明知道這樣,應該遠離他,可是她卻無法離開,或者說不得不留在這裡。
她是墨緋顏,所以她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是夜北澈還是常在她夢中出現的那個男人,花開時她遇見的又是誰?這個答案心底總有個聲音叫囂着要去知道,要去理解,所以她不能離開。
“既然王爺想知道,那我就告訴王爺,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墨緋顏看着夜北澈微笑,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她琢磨不透夜北澈,至少不能讓他與自己爲敵,否則受傷的只會是她自己。
夜北澈依舊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眼睛看着墨緋顏,等着她的下文。
“其實自從我醒來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知道是不是躺進棺材的時候被磕的。知道自己剛剛嫁進來,怕會有危險,就什麼都沒說。所以纔會詢問王爺丞相府的事情,直覺告訴我,王爺會知道。回到丞相府後,知道了他們的態度,也能明白自己爲什麼會不願記起來了,所以就沒想過再說出來,不曾想王爺會發現,挺意外的。”墨緋顏微笑,努力的做到真實,這樣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她也並不是都在騙他,這樣她心裡也能更加的說服自己一些,讓自己相信,才能讓夜北澈相信。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王妃想多了。今日這番話,本王信了,王妃可要銘記。”夜北澈站起身,低頭看着墨緋顏,面無表情看不清在想些什麼。
墨緋顏擡頭看着夜北澈,看着他的眼睛,腦海中只回想這一句,他信了。有些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夜北澈見墨緋顏看着自己,不再多做停留,擡腳離開。今日的對話至此結束,往後他不會再提起,就當今日不曾說過。他們的身份依舊沒變,他是王爺,她是他的王妃。
見夜北澈要走,墨緋顏跟着站起,看着他的背影,眼看就要出了門口,她欲言又止。
“王爺,我雖什麼都不記得,卻也知道我現在已經是王府中人,也知道我的歸宿在哪裡。聽說最近皇上要收了你的兵符,萬萬不可交,有則安然無恙,無則無處歸家。”看着他的背影,她緩緩道出自己的擔心,剛剛纔說過自己不記得,這樣的事情她想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還是說出口了,她希望他好,她亦好。
現在的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沒有了王妃的身份,就什麼都不是,連一個丫環都算不上,而他沒有了兵符,就兵敗如山倒,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哪怕地動山搖,有本王在,你的家便在。這點王妃無需擔心。”夜北澈冷聲回覆,側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墨緋顏一眼,便轉身離開。
他在,家便在。
墨緋顏一直輕聲呢喃着這句話,百遍不厭,她有沒有說過,他很會說情話?總會在不經意間說出這樣讓人心動的話,彷彿曾經說過一樣,在她之前,是不是已經有很多的女人聽過他說的情話?
她嘴角輕笑,想象着年少輕狂的他,那時怕是追他的人多如過江錦鯉,數之不盡。目光看向空蕩的庭院,她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意外,竟讓他變成現在虛弱的樣子,卻又不能問,怕觸及他的傷疤,只能將這樣的好奇藏在心底,等待知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