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令人生畏的鬼海,童博威一陣陣的無力,這種陣仗絕不是一個修仙家族能夠抗衡!
童家經過兩百年擴張,勢力範圍翻了兩倍,擁有三名築基強者,子弟超過四千,這些成果都是用人命換來的,童博威儘量做到斬草除根,死在他手上的家族子弟,散修,數不勝數,他實在猜不到是誰引來的這場災難,他更加想不到,這場災難來自他的下一個要殺死的目標,夜焱!
驀然,童博威召出一頭四階的金翅大鵬,赫然也是一頭築基期的靈獸,四階的飛騎對修仙家族而言,已經極爲珍貴,用資源砸到築基期,更加是不惜血本,然而物有所值,如果不是擁有飛騎,他今日連一戰的籌碼也沒有,而此刻,他躊躇滿志。
大鵬振翅,一飛沖天!
擒賊先擒王,童博威不會笨到和鬼海消耗實力。
夜焱深知自己的修爲不高,不適合硬拼,何況他本來就是玩鬼的,硬碰硬不是他的風格。操縱禿子一頭扎入鬼海,落地後,正好讓禿子放手戰鬥,隨後,他又是放出鬼鸞助陣。
禿子和鬼鸞都是九階以上的靈獸,遠比一般築基靈獸來的強大,如今又是合力纏鬥對手,顯得遊刃有餘,而他自己則是藏在上百隻中品兵鬼的保護中。
納蘭彩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戰力,這種打法,築基巔峰的修士也得讓他活活耗死!
嗯,難怪這小子不喜歡修煉,成天泡在外面斂財,這明顯是用靈石砸人嗎,單單是兵鬼便花費兩千萬靈,外加兩件上品的靈器交換來的。買禿子是佔了個便宜,但是用資源砸到築基期至少也花費掉數百萬靈,鬼鸞和胄虎不必說了那可是御獸宗少主的身家!
納蘭彩可是知道,這些靈獸,兵鬼的價值有多麼恐怖,即使像她這種身份的人,也很難入手。
夜焱還嫌不足,琢磨着要是這些兵鬼如果能飛該有多好。鬼僕由於不能御器,到了鬼將的程度才能夠御空飛行,不過,至少上品兵鬼才可以升級到鬼將,所以想讓鬼海飛起來不太現實。當然,有一些特殊鬼魅本來就可以飛行,比如說夜叉鬼和羅剎鬼,可惜入手難度太大。
納蘭彩要是猜到他的想法,一定是強力鄙視之,這片鬼海還不夠逆天?你小子還想讓他飛起來,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空戰中,禿子的表現比十階的鬼鸞更加搶眼,它很聰明的繞過修士,玩命的攻擊金翅大鵬,要知道,雖然同是處在築基期,它至少比大鵬高出六階,完全是壓倒性的優勢。如果不是童博威拼死護住,座駕早就成了禿子的大餐。但是每當他分心保護飛騎,鬼鸞便乘虛而入。
鬼鸞,這頭十階的靈獸跟傳說中的青鸞根本不屬於一個品種,它不像鳥,反倒像一頭生有雙翼的龍。
童博威雖然不懂辨識靈獸,也領略到兩頭靈獸的兇狠,一味和它們纏鬥討不到便宜,明智的做法是擒賊擒王,抓住對手軟肋窮追猛打,他毫不遲疑的控制大鵬衝向鬼海中的夜焱。
那小子恐怕擁有駕馭鬼僕的異寶,還擁有兩頭築基期的靈獸,極爲難纏,但是本身只有煉氣階段的修爲,根本不堪一擊!
明知道對方擁有如此衆多的寶物,身份必定特殊,窮途末路的童博威也顧不得許多。
修士和高階的鬼魅不同,修士比較聰明,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這使得夜焱不得浪費一些手腳,遠遠見到金翅大鵬追來,他不慌不忙的催動獸王塔。
吼!
正當童博威以爲手到擒來,
迎面撞上金丹期的胄虎,他僅僅築基中段的實力,正面硬碰金丹期的胄虎,當場被撞的倒飛出去,禿子如願以償的獵殺到金翅大鵬。
失去飛騎的童博威頓時陷入無窮無盡的鬼海,在胄虎的第二次猛撲中一命嗚呼,
重新騎上禿子的夜焱再無威脅,事實上,除非對手有金丹期以上的飛騎,不然的話,夜焱即使招架不住,逃跑的本錢還是有地。
納蘭彩騎乘百目妖姬,居高臨下的欣賞戰鬥,到了此時纔不慌不忙現身。
“助陣不用躲這麼遠吧?現在幫忙不覺得太遲?”夜焱不冷不熱的挖苦。
“你本來也不需要幫忙嗎,看不出來啊,你平時裝的可憐兮兮,動起手來夠狠辣的,這個是不是叫做扮豬吃虎啊?難怪赤狐也栽到你的手上。”納蘭彩心說,你小子真要是招架不住,姑奶奶還能不顧你?
說話的功夫,童家子弟死的死,散的散。夜焱懶得和她計較,率先來到童家大宅。
“前輩!”一名童家子弟噗通跪倒。
“你誰呀?”夜焱嚇了一跳。
“小的見過前輩兩次,如今是第三次,前輩不記得了?”那人滿臉惶恐,兩次見識夜焱的殺戮,他深知夜焱心狠手辣,而且喜怒無常,自己的小命全在他一念之間。
童家子弟,見過自己兩次仍然活着,夜焱覺得不太靠譜,臉色一寒:“你跟蹤本少?”
那人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第一次見到前輩是在城門,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阻攔前輩的馬車,前輩宅心仁厚,放過小的。第二次隨四少伏擊前輩,前輩又放過小的一命。”
在城門的時候,夜焱懶得露面,放過他們一馬,被童家伏擊的晚上, 他也是待在馬車裡面,根本不清楚外面有幾個人,真要說放了這小子,也是胄虎放過他的,一想到此人在自己手上三次死裡逃生,也不由嘖嘖稱奇“你小子命可真大,第一次跟你到城門鬧事的人掛了,你屁事沒事。第二次連童家的四少都掛了,你仍然屁事沒事。現在連家主也掛了,你還是屁事沒有,所有人都死絕了,偏偏你小子不死。”
那人尷尬道:“家主也是這麼說的,所有都死了,爲何小的不死!還將小的關押起來。”
夜焱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因爲你被關押了,本少攻山的時候,你小子又逃過一劫。”
“前輩明察秋毫。”那人滿臉的敬佩,信誓旦旦的道“前輩放過小的三次,恩同再造,有任何的差遣,小的肝腦塗地。……
“你小子分明是個克主的命!誰敢用你,誰他孃的肝腦塗地!本少還想多活兩年呢。”別說夜焱不喜歡使喚人,即使用人,也不敢用這號人物,臨時用用倒也不妨。有他帶路,找到柳詩詩容易多了,還有童家的藏寶所在,這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種悖逆的小人,你竟然不殺?”納蘭彩見識過他的殺戮,知道他並非心慈手軟的人,可是偏偏留下此等小人,着實令人費解。
“童家已經不存在了,他現在向我報恩,不叫悖逆。何況這人三次大難不死,想必是天意,我也不能逆天行事。”夜焱不止不會殺此人,還推薦他前往御獸宗,也算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此人更加是感恩戴德。
“你夠陰損!”納蘭彩不由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