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派弟子十年一度的大比,從來不是宗派一家的事,大比之前,宗派會廣發請柬,邀請各派修士到場,藉助火爆的人氣,宗派還將組織持續數週的交易賣場。
比起別的宗派,獸王門的大比更加火爆,這緣於他們的比試方式。獸王門弟子的比試不是由弟子切磋,而是利用豢養的靈獸對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這和他們獨特的修煉法門有關。御獸弟子的爭鬥,本來也是依仗靈獸的強悍,靈獸也代表了修士的爭鬥實力。
與衆不同的比賽方式,自然能吸引到大批修士趕來觀奇,更何況獸王門是爲數不多出產靈騎的宗派,大比期間的舉辦交易會,正是入手飛騎的好時機。隨着大比日期的迫近,各方修士紛紛涌入獸王門領地。
沿途得知這些內幕,夜焱的心理平衡了些,反正有大批修士到場,湊湊熱鬧也挺不的,順便給禿子買些口糧。
縱然不是獸王門弟子,擁有一頭高階的靈獸,在爭鬥中也很佔便宜。如今的夜焱,勉強也屬財大氣粗,禿子又極具培養價值,不介意花費幾個靈石!
獸王門的山門之外,開闢成爲一片廣場,廣場除了比試用的擂臺,更有數不清的攤位,丹藥,法器,材料,靈符,當然,最惹人矚目的要屬各種各樣的靈獸。
夜焱自從得到玉簡,對靈獸的認知提升了數個檔次,如今的他不止是看看熱鬧而已,對於靈獸的品種優劣,特性,等階,隨口便能說的頭頭是道,比如說,他現在知道,納蘭彩的飛騎並不是真正的孔雀,而是九階的百目妖姬!
當然,當然,學無止境的道理,夜焱還是明白地,觀察坊市的靈獸,正是爲了更好的融會貫通,玉簡記載的再詳盡,也不如實踐來得重要。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他還會向攤主請教,一副敏而好學的謙虛。
“靈獸之所以稱之爲靈獸,乃是因爲擁有靈性,能夠修煉!飛騎分爲十二階,九階以下的飛騎提升空間有限。飛騎到了九階,便是擁有無窮的升級空間,甚至修煉到化形期,修成人形,擁有人類的智慧!比起元嬰級別的修士還要強悍!”擺攤的獸王門弟子口若懸河的講述。
夜焱聽的津津有味,深以爲然的補充:“到了那時,誰騎誰可就不好說了……”
經過攤主的解釋,夜焱驚奇的發現,坊市中果然找不到九階以上的靈獸,唏噓道:“高階靈獸,獸王門必然是要留給自家弟子。”
“九階以上的靈獸極爲罕見,宗門擁有的數量也是極少,但是拍賣的時候,應該是會出現一兩隻的。”納蘭彩的解釋尚屬客觀,坊市的攤位,僅僅是宗門弟子的個人行爲,不可能出現高階靈獸。拍賣便不一樣了,那是宗派的行爲,屆時,必定有高階靈獸出現。
“這倒也是,獸王門組織聲勢浩大的交易賣場,再心疼也得拿出兩隻高階靈獸撐撐場面,打腫臉充胖子嗎,嘿嘿。”夜焱不懷好意的奸笑,即便是有高階的靈獸拍賣,也必定是獸王門挑剩下。對於人家挑剩的東西,他一向不感興趣。清楚了這些貓膩,夜焱頓時對坊市失去了興趣,遠遠的,他看見一個攤位擠滿了人,頓時扔下納蘭彩,跑去湊熱鬧了。
納蘭彩獨自一個人留在原處,一顆芳心滿是被人拋棄的淒涼,在嬌寵中成長的她,什麼時候被人冷落過?這小子偏偏就敢!
最可氣的是,這小子起初還尋死覓活的不來獸王門,逼得她採取強硬手段才肯乖乖就範,現在倒好,這小子比誰玩的都要起勁!
“煉氣期靈獸第三臺,
第六場比試可以下注了,比賽馬上開始,現在的賠率一比三,十靈一注!”人羣中的吆喝聲讓夜焱熱血沸騰,感情這比試還可以下注買輸贏的!他可是一貫認爲,觀看比賽不買輸贏那叫傻看!根本就不存在激情嗎,輸贏跟自己有毛的關係?下了注可就不一樣了!
修爲不高的他,好不容易纔擠了進去,廢話一句不說,一口氣買了三百注,直接將賠率買成了一比二,然後在一干人的目瞪口呆中揚長而去。
過不多久,夜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我們去看比賽吧,煉氣期第三臺,第六場,馬上快要開始了。”
納蘭彩的心緒這才平復了些,好奇道:“你不是不喜歡觀看比賽嗎?剛纔讓你看你又不去。”
“我現在喜歡了,你不來拉倒,我自己去看。”夜焱風風火火的跑了,納蘭彩還能如何呢?只好跟隨,巴掌大的俏臉滿是幽怨。
巨型的獸籠中,兩頭猛獸戰的昏天黑地,雙方都是遍體鱗傷,鬥志卻是越燒越旺,咆哮聲一浪高過一浪。
觀衆席,買了重注的夜焱比籠中的靈獸還要亢奮,兩眼佈滿血絲,玩命的吶喊助威不說,時不時還吹兩聲口哨,就差衝到籠子裡幫忙踹上兩腳了。
納蘭彩如今很後悔帶這個傢伙來獸王門,這小子分明是故意讓她丟臉,要知道,她在獸王門的人氣絕不輸於幽冥宗的夜楚楚,走到什麼地方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只不過由於她身份尊貴,傾慕者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上前來搭訕罷了,偶爾有幾個身份比較高,膽子比較大的跑來犯賤,也是被她隨手給打發了,人家雖然不敢來打擾,但是遠遠看着她呢。
吼……比賽在一聲無力的低吼中塵埃落定。
勝負已分,並且毫無懸念,等階高的一方獲勝。三百注,摺合三千塊下品靈石,蒸發了。
夜焱也像是鬥敗的靈獸,全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唏噓不已。
“血本無歸啦?”納蘭彩冰雪聰明,從某人反常的表現,還能猜測不到真相?見到這小子的沮喪模樣,什麼氣都消了。起初的委屈蕩然無存。她倒是不介意小賭一把,但是不用這般激動呀,方纔夜焱的表現,就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血本無歸倒不至於,買了三百注而已。”夜焱的沮喪主要是因爲賭輸了。
“什麼?你竟然買了三百注?還是買等階低的靈獸。”這回輪到納蘭彩不平靜了,用專業眼光來看,這根本是用靈石打水漂,交戰的靈獸相差兩個等階,勝負根本不存在什麼懸念嗎。
“下注少了沒有感覺,買等階低的,那是因爲它賠率高,我這人喜歡買冷門!”夜焱已經再考慮再次下注了。
“你知道它爲什麼賠率高嗎?那是因爲它不存在勝算,哼哼……”納蘭彩冷笑,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花錢買個教訓也好,反正她也認爲,三千靈對這小子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
夜焱正鬱悶呢,耳邊傳來盛氣凌人的呵斥,說不出的驕狂刺耳。
“此處也是你這種垃圾待的地方?快滾!”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修士,容貌倒也是英武不凡,但是渾身上下,彌散着一股張揚的霸氣,讓人非常的不舒服。來人至少有築基期巔峰的修爲,一襲獸裘閃動異樣的光彩,脖頸處鑲嵌一團蓬鬆鮮亮的玄色羽毛,更是襯托出華貴非凡,這件獸裘赫然是上品的靈器。戴在手臂上的封印手環,也是件極品貨色。
年輕修士並非獨自一人,十多名築基期的修士圍繞在他的左右,前呼後擁。那些跟班也是衣衫華麗,一個個也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想必也都是出身不俗。
夜焱先是疑惑,四周掃視一圈,發現這就是個普通的觀衆席,擠滿了來湊熱鬧的修士,大部分人,還不如自己呢……,要說這個席位有什麼特別之處,那便是納蘭彩的存在了。不就是來搭訕嗎?來人如果好好說話,夜焱還真的就讓了,本來他也正要去下注的。可是現在嗎?打死也不讓!
夜焱似笑非笑道“我要是不讓呢?”
那名霸氣逼人的修士料不到有人敢頂撞自己,畢竟是來參加別派的盛會,大庭廣衆之下,他還當真不便太過囂張,轉而譏笑道:“你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獸王門十年一度的大比,你這垃圾也夠資格參加?恐怕你是不請自來的吧?手上可有請柬?”
納蘭彩最初不想理睬此人,可是此人卻找上了夜焱,並且一味的咄咄逼人,轉眼間,她便忍無可忍,冷語道:“我還奇怪,誰敢這般囂張跋扈?原來是御獸宗的少主。不過,此處終究是獸王門,還請蕭虎師兄自重,他是我邀請的客人。何況獸王門邀請什麼客人,還輪不到御獸宗的少主橫加干涉!”
兩人的身份旗鼓相當,又都是天賦出衆,當他們對上時,兩道強大的氣場碰撞在一起。片刻後,御獸宗少主率先妥協,轉而向夜焱辱罵道:“看在納蘭師妹的面子,本少主饒你一條狗命,你這垃圾還不快滾!”
“小爺這條性命,不是誰想留便可以留下的,你還遠遠不夠資格!要滾也是你滾!”夜焱本來就是被脅迫來的,還要受這份鳥氣,當場爆發。
“你說什麼?不知死活的垃圾!”蕭虎在御獸宗一貫橫行霸道,幾時被人挑釁過?轉瞬間惱羞成怒。
“話說的還不清楚?這是賭獸的地方,小爺是來賭獸的,沒興趣看你們打情罵俏!你不是覺得自己身份高貴嗎?你到貴賓席入坐呀!跑到這邊得瑟個毛?你不是喜歡跟小師妹親熱嗎?無所謂,找個僻靜的地方不費勁吧?難不成喜歡這廣場熱鬧,有氣氛?”夜焱雖然是怒極罵人,一席話倒是入情入理。這廣場特意爲賭獸開設,同時也是坊市。各派修士都是受邀而來。御獸宗少主又如何?你覺得辦事不方便,可以換個方便的地方,憑什麼讓別人滾蛋!
到場的修士來自各門各派,也是見不慣蕭虎等人的囂張氣焰,聽到這一番入情入理的言語,頓時鬨然大笑。
蕭虎在鬨笑中惱羞成怒“你這垃圾也配和本少主提賭獸?很好,既然你張嘴閉嘴的賭獸,本少主便與你賭一場,你有這個膽量嗎?”
夜焱針鋒相對道:“要賭便賭,你不說廢話會死啊?說說看,怎麼個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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