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自作主張的事要被捕到宗門,頓時不寒而慄,然而這一劫他註定躲不過去。
夜焱可以不計較被人擠兌,對於這艘飛舟卻是志在必得!重建血池正是他不得不做的事,爲此,他不惜購買飛舟親自出海捕獵魚怪,如何會爲了憐憫**而放棄這艘飛舟,不在背後捅上這小子一刀就很不錯了。
夜焱做人一貫低調,加上他是首次光顧靈海派,從前也不可能招惹過誰,很自然的猜測到此人是衝着韻靈仙子來的,自己屬於被殃及到的池魚,於是他很無辜的詢問道“那個,仙子是不是和這個守門弟子有過節呀?”
“韻靈根本不認識此人,如何會與他有過節?”韻靈仙子終日待在房中煉器,跟戰堂弟子八竿子也打不着,縱然她想破了頭也想不透箇中緣由,當然,她也懶得考慮這種無聊的問題“夜師弟真的是要購買飛舟嗎?”
“仙子你剛纔不是問過了嗎,怎麼還問?在下當然是要購買飛舟。”事到如今,夜焱也無意隱瞞下去。
這能怪韻靈仙子嗎?一個築基初階的修士要購買價值一萬二千上品靈石的飛舟,換成誰也覺得不可思議!
“夜師弟購買飛舟,難道是要自己出海捕獵魚怪?”韻靈仙子因爲擅長煉器,需要什麼也是用靈石購買,因此很少涉險,當她猜到夜焱的企圖,驚訝的花容失sè。
“不是自己出海捕獵,我打算僱一些人手。”夜焱仍然是直言不諱,坦白的讓人難以消受。
“僱一些人手?”韻靈仙子又是雲裡霧裡。
“我在附近的港灣就偵查過了,來無盡之海捕獵的高階修士很多,但是飛舟嚴重匿乏,隨時有幾百號高階修士等不到飛舟,只能在碼頭傻等着。
等我買下這艘飛舟,還怕找不到免費勞力?”夜焱一貫不喜歡逞能,但凡能夠找到幫手絕不單打獨鬥,免費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韻靈仙子本來還有些擔心,轉念一想,擁有這艘頂級的飛舟,加上高階修士的助陣,出海捕獵魚怪似乎也不存在多大風險,只是:“爲了一塊魚怪頭骨,你買下一艘飛舟值得嗎?即便是一艘最普通的制式飛舟,價值也遠遠高於一塊元贏取魚怪的頭骨。”
“如果一件東西是一定要得到的,那就不存在值得不值得的問題。仙子不妨換個角度考慮率,如果購買飛舟和魚怪頭骨無關呢,我買到飛舟後出海捕獵,等於白撿一顆魚怪頭骨。
”夜焱將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
韻靈仙子不禁被他逗得撲哧一樂:“夜師弟倒是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不過你的計劃可全部是寄託在飛舟上的,還是先買下飛舟再說吧。”
夜焱隨口問道:“買下這艘飛舟很難嗎?”
韻靈仙子搖了搖頭:“這種頂級規格的飛舟歷來是拍賣的,之前從來沒有過sī下交易的先例。即便是明碼標價的制式飛舟,交易也是由宗主來完成,買家通常也是別派的宗主口哪能讓兩個小輩sī下就拍板了?”
這一點夜焱也是認可,如此大宗的交易,絕對不是一個戰堂弟子能夠拍板的,不過這艘飛舟他是志在必得!
不大功夫,**帶了一名老看來到港灣,老者一身元嬰期修爲,橫眉立目的極具威勢。
“是你要購買飛舟。”老者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正是。”這程度的威勢比起戰天老怪差的太遠,直接被夜焱無視了。
“本派的飛舟一貫採用拍賣,如果有意購買,兩年後的拍賣會再來。”老者三言兩語便要打發夜焱走人。
這是要快刀斬亂麻呀!夜焱可不是好打發的,嚷嚷着提醒道:“剛纔是你們靈海派的弟子說這艘飛舟可以賣,這小子把價碼都報出來了,本人也把靈石拿出來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說過的話就不認賬了?玩失憶呀?”
“混賬,你一個築基期的小輩,在本座面前竟敢出言無狀?”老者在靈海派身份不低,習慣了宗門弟子的敬畏,哪裡受得了這種沒大沒小的語氣?
夜焱白眼一翻“這位前輩一身元嬰期的修爲,想必歲數不小了吧?是不是老糊塗了?本人是來購買飛舟的,在商言商,凡是生意上的來往,雙方應該是平等身份,前輩搬出身份壓人有意思嗎?修爲高又如何?前輩還敢還能把我打劫了不成?你們靈海派除了煉製飛舟,平常是不是還順手乾點殺人掠貨的勾當啊?”
老者並非是飛舟堂的主事,而是戰堂的長老。**自知闖下大禍,不敢把事情捅到宗門,自作聰明的把師尊請了出來,本來以爲師尊的威勢輕易就能嚇退夜焱,卻是不想,夜焱不但不畏懼他的師尊,連一絲起碼的敬畏也不存在。
事實上,**只是將情況含糊其辭的告訴師尊,儘量將責任推到夜焱的身上。
儘管如此,還是讓於長老對徒兒的自作主張大動肝火,然而他再如何惱火,也要先幫徒兒把事情擺平再說。誰知道人家絲毫不給他這個戰堂長老面子,說出話來一針見血,咄咄逼人!
於長老乃是戰堂出身,一貫是用拳頭說話的,即不懂得煉製飛舟,也不擅長笑臉迎人的經商之道,被個築基期的小子一頓搶白,竟然噎的說不出話來,老臉紅一陣,白一陣。說道理說不過人家的,他乾脆就不講道理了,強橫道“販賣飛舟的事,本座並不知情,你小子敢對本座無禮,本座便是有權教訓你!”
夜焱也是不甘示弱“這小子把你找來不就是爲了解決飛舟的事嗎?不知情你倒是問清楚呀?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我無禮,還要動手教訓買飛舟的客人,這不是胡攪蠻纏嗎?動手也行,是不是打贏你就能把飛舟帶走?”
“長老身穿戰堂長老的服飾,想必並不分管飛舟的事務,不知道來到此處意yù何爲?”韻靈仙子如果再不阻止,這兩人怕是就打起來了,她雖然不清楚這老頭是**的師尊,卻是認識戰堂長老的服飾。
“什麼,這老頭是戰堂的長老?”夜焱頓時火冒三丈,跳着腳嚷嚷起來“本人是來購買飛舟的,又不是來搶奪飛舟,你們竟然派戰堂弟子招呼本人,你們靈海派還有沒有一個靠譜的人呢?……
……”也虧得於長老尚可強行壓住怒火:“**雖然有過失在先,他也沒有權力賣掉飛舟,你爲難他也是無用,不如想個妥善的解決方法。”
夜焱都懶得看他一眼“本人就是知道這小子做不得主,所以才叫他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誰知道這小子把你找來了。本人跟你談有用處嗎?我們即使談的再妥,你能做主把飛舟賣了?”於長老還真做不了主,黑着老臉說道:“出售飛舟的事,一貫是由宗主處理,旁人做不得主。”
“這不就完了,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談。”夜焱原本就不是來惹事的,小爺想花幾個靈石,有這麼困難麼?
夜焱本來就是個不讓分的人,不得到飛舟,他是萬萬不肯罷休的,經過一番鬧騰,終於驚動了飛舟分堂的管事。
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也是穿着凡人的服飾,尚未張口說話,肉乎乎的胖臉便是掛了三分笑容。此人和於長老的身份相當,不過他是處理對外事物,做事可要妥帖的多了。
問題並不複雜,他很快就問了個明明白白,特殊規格的飛舟本來就不sī下出集,完全是這個叫做**的戰堂弟子自作主張,把事情鬧得無法收場,又把師尊搬來唬人。也不想想,凡是來購買飛舟的,哪一個是簡單的人物?能夠輕易被人唬住?
處在胖子的職務,最大的原則便是不得罪人,人家是來購買飛舟的,得罪人不是砸自己的買賣嗎?即便買賣不成還有仁義在呢。要知道,購買飛舟的都是齊州境內的修仙勢力,靈海派可是哪一家也不想得罪。
尤其是胖子得知,夜焱是帶上靈石來挑選飛舟,足以證明人家不是來鬧事,而是帶着誠意來的。他二話不說,先是把**發配到執法堂領罰,隨後又打發走了於長老。
如此一來,夜焱即便是先前有再大的火氣,也是發作不出來。這胖子並未招惹過他,而且還嬉皮笑臉的,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者說了,夜焱也不想惹事,只想能解決問題。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分堂慢慢詳談。”來到分堂,胖子不提飛舟的事,先是差人沏茶倒水,安排酒宴,完全是按照接待貴客的規格招呼夜焱,然後他又是爲之前的怠慢之處道歉。
這是糖衣炮彈呢!夜焱一貫是吃軟不吃硬,還真怕人家對他用這一手,再這般招呼下去,他還好意思拉下臉跟人家鬧嗎?這飛舟他是萬萬不能放棄的“那啥,咱們還是先說正事。”
“飛舟的事先不用心急,小兄弟遠道而來,本派原本就該盡地主之誼,小兄弟不必客氣。“胖子的熱情當真是叫人難以消受。
“我們還是先說正事,不然的話,這茶喝的沒底。”夜焱心說小爺是跟你客氣嘛,小爺是怕了你的糖衣炮彈!
韻靈仙子從旁觀察,也是覺得有趣的很,夜師弟槓上戰堂長老眼睛也不眨一下,如令人家殷勤的招待他,他反倒怕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的確是本派弟子有過失在先,而小兄弟也是堅持不肯放棄飛舟的,這種大事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夠做主的,只好讓本派宗主決斷,在下只是負責招呼貴客,小兄弟不必心存顧慮。”胖子先是解釋自己並無別的意思,純粹是出於待客之道,隨後又是笑眯眯的問道:“貴派宗主近來可好?”
“還好吧,自從迦葉山分手以後,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她老人家了。”提到本派宗主,夜焱不由自主的一陣機靈,心說那隻母老虎能有什麼不好,誰敢欺負她呀?
“小兄弟有緣追隨宗主到迦葉山參加冥海血河圖的挑戰,當真是福緣深子除了接待也是試探夜焱的底細,聞言不由暗自心驚!宗派弟子極少有機會覲見宗主,可是聽夜焱的語氣,分明是經常與宗主待在一起。
還有,從迦葉山到靈海派,路途恰好需要一年時間,這小子分明是宗主派來的!
不怪胖子做出這種猜測,一萬兩千顆上品靈石,絕不是一個築基期弟子隨隨便便拿得出來,飛舟也不是sī人玩的物件,他很自然的將夜焱和宗派勢力聯繫在一起。夜焱雖然修爲不高,人倒是十分的機靈,在本派戰堂長老的威懾下,仍然能夠不卑不亢,這種品質的人絕非池中之物!如果他是宗主信任的人,被派來買飛舟也說得過去,畢竟購買飛舟這種事情用不着修爲多高,爲人機智最爲重要。
這胖子表面敦u,心思卻是細膩,而且在商場打滾的久了,十足的一隻老狐狸,他不會主動的詢問夜焱與宗主的關係,頂多是旁敲側擊而已“小兄弟談吐不凡,在宗派應該混的不差吧?”
“還好,混了份執法弟子的差事。”夜焱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執法弟子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哦,小兄弟小小的年紀,已經是執法弟子了?”胖子不僅又是一驚,執法弟子的選拔一貫嚴格,像幽冥宗那種頂級宗派,至少也要金丹期的修爲,這個股少年僅僅是築基初階的修爲,竟然是宗派的執法弟子!
“呵呵,入執法堂那會還不到築基期呢,當時煉氣二層,我這個執法弟子就是混一份福利。”夜焱難得的謙虛了一回。
……”胖子也是點到即止,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心中卻是暗自嘀咕,煉氣二層就入了執法堂,這也太離譜了,這小子要不是宗主跟前的紅人才見叫見鬼了!當然,當然,他也不過是試探而已,做決定還輪不到他,片刻後,胖子笑呵呵的起身:“也罷,這艘飛舟便以一萬兩千上品靈石的價格,賣給小兄弟了。”
夜焱正有一句,每一句的閒扯,冷不丁的對方就同意賣船了,一時間竟然沒緩過勁來“不是說賣飛舟要宗主決斷嗎?”
胖子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這就是本派宗主的決斷呢,難道小兄弟以爲在下敢擅自做主?”
夜焱似有所悟,以靈海派宗主的手段,要傾聽他們的對話,難道還用親自到場?再者說了, 一派宗主是何等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見他這種小人物。
靈海派宗主一定是偷聽了他和胖子的對話,把他當成幽冥宗派來的人,這才同意了交易。
令夜焱奇怪的是,即便人家錯把他當成宗門派來的人,也不用這麼給面子吧?購買飛舟的客人,哪個不是宗門派來的?
正奇怪着呢,胖子又是冷不丁的說道:“本派宗主託你給貴派宗主帶個話……”
夜焱似乎有點回過味來了,貌似這個靈海派的宗主與本門宗主交情不淺呢!難道他們二人……”
見到他一副胡亂猜測的表情,胖子壓低聲音提醒道:“咱們都是小人物,宗主讓帶話,咱們帶話便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夜焱深以爲然,而且他一貫認爲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那個,能否麻煩你們把這艘飛舟再改良一下。”
“額……胖子很是愣了一下“這是自然,小兄弟要如何改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