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悔使勁地瞪着她,咬牙切齒地低吼:“我真想掐死你。”她明知道,他待她如珠如寶,別人傷她一根汗毛,他都會發狂的,她居然傷害自己,拿自己的血給他喝,她以爲她這樣做,他就會高興嗎?不,他只會生氣。
納蘭初七悽美地一笑:“我已經死了。”
東方不悔用力抱住她,手掌在她的腰上狠狠地一掐,神情兇狠地說:“我會讓你死了再死。”
納蘭初七把臉靠進他的懷裡,聽到他逐漸恢復強有力的心跳,脣邊泛起欣喜的笑容。
她媽咪曾說過,愛一個人,可以爲他做任何事情,就算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這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
如果東方不悔有什麼事情,她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情,包括獻出自己的命。
東方不悔被她用力抱着,想生氣也沒辦法了,心已經軟成一片片。
在前面開車的司機,聽着後面的動靜,背脊漸漸發寒,視線不經意從後視鏡看到他似乎跟人擁抱的樣子,全身的汗毛都剋制不住地豎起來,握住方向盤的手不斷顫抖,手心滲出冷汗。
他不敢問,也不看再看,只求快點到目的地。
一路上戰戰兢兢,很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司機連滾帶爬地下了車,給他打開車門。
東方不悔的精神好了點,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納蘭初七攙扶着他,他下了車正想掏錢給司機,那司機卻快速上了車,車子立馬就絕塵而去。
“嘖嘖,連車費都不要了?”東方不悔望着絕塵離去的車子,臉上路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
“他都快被我們嚇壞了,哪裡還敢要車費。”納蘭初七俏皮地一笑說,“我們趕緊回去吧。”
“辛苦你了。”東方不悔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眸光中透着一抹柔和的憐惜。
納蘭初七笑而不語,這點事情,比起他爲她做的,算得了什麼?
今晚雖然是殘月,但是月色很亮。
秦然依靠在窗前,仰首望着那一輪似乎透着詭異的彎月,眉頭緊皺。
不知道東方不悔和納蘭初七現在怎麼樣了,他讓納蘭初七出去尋找東方不悔,有沒有做錯決定?
他真心希望他們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
在牀上酣睡着的趙逸,伸出手臂下意識地想抱住枕邊人,結果卻摸了一個空,立即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窗前那一抹顯得有點過分纖瘦的背影,輕吐了一口氣,翻身下牀,赤腳來到他的背後,從背面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手掌在他腰上摩挲着,剛睡醒的嗓音,透着感性低沉的嘶啞:“後悔讓七七出去了?”
秦然順勢依偎進他的懷裡,把自己的身體上的重量完全放在他的身上,在夜色中顯得有點邪魅帥氣的俊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如果不悔真有什麼事情,七七不會原諒我們的。”
他有擔心,但是他並不後悔。
趙逸伸手板着他的身體,把他轉過來,背脊抵在窗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眸光熠熠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