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鳳儀宮。
“皇上,臣妾已照您說的,將佛經抄寫完畢。”鳳儀宮內,皇帝坐在上位,皇后站在一旁,微微俯首,面色平淡。
皇后長得極爲端莊,身上有種寧致淡雅的氣息,配上她母儀天下的身份,是任何場合都適應的氣場。
軒轅瑾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輕輕道:“琦秀,讓你受苦了。”
“爲陛下分憂是臣妾分內之事,琦秀不辛苦。”她微微一笑,連笑都那樣端莊,一種屬於一國之母的端莊。
“只是,惠妃的那件事,只怕她自己早有眉目,臣妾怕她會有所行動,生了亂子。”
“不打緊,到時候朕自會處理。對了,過些時日,旭兒要過三歲生辰了,這件事你好好準備準備,這次的生辰晚宴,只怕北漓也會出使,斷不能出了差錯。這些時日,後宮之事你又要多費心了。”皇帝淡淡的說道。
軒轅旭是皇后穆琦秀所出,也是皇上唯一一位皇子,已被冊立爲太子,臘月十二便是他的生辰,這一年的生辰又是一次隆重的宴會。羣臣上下都要出席,而今年,又是與北漓簽約的五年期限的最後一年,北漓一定會以祝賀爲名藉機出使南蒼。
金鑾殿內,皇帝獨自在金案上批閱奏摺。
金案上的香爐的煙嫋嫋升起,爲這冷清的大殿裡添了一絲暖意,但總歸一絲的暖抵不過滿室的清冷。
“青弦,出來吧,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軒轅瑾突然說道。
“想我堂堂青衣暗衛,倒成了做賊的一般。”青弦調侃的抱怨。
“你難道還想到城外去體察民情不成?”
“我可不想,下次這樣的差事叫綠玄去,他那張冷冰冰的臉最合適不過了。”他一聽軒轅瑾還讓他去城外立馬變了臉色。
“這次去城外,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城外的難民好像有股勢力在暗中操縱着,我特地去調查了一下,發現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叫‘風閻閣’的組織,一直在暗中與朝廷對抗着,上個月,發往湄河賑災的糧餉就是他們從中作梗的。”青弦突然嚴肅的說着這次外出的重大發現。
“發現是什麼人指使沒有。”
“調查過程中似乎有人阻止,屬下懷疑這股勢力與朝廷有關係。”
“朝廷之中竟有與江湖勢力有聯繫之人,查!朕倒要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是!”
將軍府。
“少主,最近有人似乎在調查我們,是否要有所行動。”身後一身勁裝的男子冷冷的對着白臨楓恭敬道。
“不用了,暫時他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對了,最近宮裡有什麼消息傳來嗎?”白臨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忙問道。
“冷依那邊來消息說:太子即要過生辰,北漓也會有人出使,到時的晚宴是個時機,望少主不要錯過!”
“我知道了,叫她謹慎行事,不要暴露了身份。你下去吧。”
白臨楓一人獨自坐在那兒,拿出那個小匣子,若有所思的盯着。
落落,你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
“將軍,蘇落姑娘來了。”門外的侍衛突然進來通報。
“快讓她進來!”他連忙收起了小匣子。
“落落,你怎麼來了?”
“臨楓,這所有的事情,是尚書府,對不對?”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他一頓。
他看着她的憤恨,今日之事,本不該帶她去,如今這樣,他卻不知這條路該如何往下走,“落落,那件事我查了,你母親的死確是尚書府所爲。”
“果然是他們,他們無非是權勢欺人,尚書夫人讓我進宮去照顧她女兒惠妃,我不願進宮,她就應該這樣對我嗎?”蘇落激動的說道,心裡的悲憤怨憤涌上全身。
“宮裡什麼樣的人找不到,爲何偏偏要你去照顧她女兒!除非,你身上有她所需之處。可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那日,在繡坊我是第一次見她。當時她說看上了我繡的繡帕,要我去她府裡做繡娘,那時我急需銀兩就答應了,可後來我去的時候就要我進宮,我不應,那日晚上孃親就離我而去了,那傷我後來找大夫看過,的確是被人一招斃命所致。不是她,還有誰?這些年來,我不曾與誰結怨。”想到母親的死,蘇落有些許沉重。
“臨楓哥哥,姑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靜鳶突然走了進來,看到他二人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生起她那副凌人的氣息。
蘇落與白臨楓看見突然進來的靜鳶也都一怔,尤其是白臨楓在聽到她問的話以後。
“怎麼突然就進來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出去!”白臨楓連忙對着靜鳶呵斥道。
“臨楓哥哥,你不用急着趕我出去,怎麼,你緊張了?呵呵,你也有怕的時候麼?真是難以置信!”靜鳶見他對她如此呵斥,緊張着她身旁的人兒,心裡突生一股怨氣。
“蘇落姐姐,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要說什麼嗎?可是與你有關呢?”她突然朝向蘇落,譏諷地問道。
“怎麼,你要說的事與我有關?”蘇落反譏。
“風靜鳶,叫你出去沒聽見嗎?”白臨楓見蘇落問,連忙加重了語氣。
靜鳶反笑,“蘇落姐姐,將軍是不是說要娶你?呵,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定是與你說我是他的表妹吧,其實,我啊,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看着他二人的窘態,她竟笑的出聲。
蘇落心裡一緊,隨後笑道,嫣然如花,“將軍的心裡有誰,那是他自己的事,既然您是這將軍府裡的女主人,又何必說與蘇落,蘇落……與將軍,只是朋友!”說完便疾步走出書房。
出了書房,眼淚終於一下子全涌了出來!
她一笑,其實,哭什麼呢?他是將軍,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一直都是她太貪心!
就算沒有風靜鳶,也不一定就是她!
原來看不明白的一直都是她!
“風靜鳶,你到底想幹什麼?”白臨楓狠狠地說完甩下她就追了蘇落出去。
“落落,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急急地解釋道。
“臨楓,我知道,你讓我走吧,留給我僅剩的尊嚴,好嗎?”她頭也不回的傷心道。
“落落,你能不能不要逃避,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你聽我解釋。”
“那我該怎麼做,她說她是你的未過門的妻子,你叫我說什麼?我又該說什麼?臨楓,我真的求求你,你讓我走吧!”她從他的手裡抽離出自己的手,決然而去,連頭也沒回。
八月九月,正是丹桂飄香的日子,可日子怎麼會這麼艱難,與這甜甜的氣味一點兒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