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傷藥好用得不得了,一上藥就止血止疼。?真是神醫,今天得見真容,夜某人敬佩!”
“只是……”夜首領又對林小寧道,“二小姐,不知可否能調些藥材包,可以現煎現服的,如能做成藥丸最好。軍營裡不僅僅有傷兵,有時行兵時,環境惡劣,也會得病,多是拉肚子,這可拉肚子能活活讓人去掉半條命,身體差一些的,就能這樣死在路上。而目前送去的都是傷藥藥粉與藥丸,都是用來敷的,可否調配一些治拉肚子的藥丸呢。”
“可以的,我回頭就與李師傅去調配,下回來拉藥時,帶一些回去試下看看效果如何。”林小寧客氣地說完,便轉身便回了自已院子,吩咐梅子把飯菜端到屋裡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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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輛馬車裝滿磚泥只花了半天,第二天休息了一天,夜首領與林家棟把酒言歡,談着磚泥大事,把後續的磚泥之事又溝通明確後,第三日清晨,夜首領就帶着百輛馬車,聲勢浩大地出發了。
林小寧心下算計着:王剛,清凡,還有張年,去了京城鋪子翻新,估摸着再有十天就能回了。
春忙過後,閒下的村民們就分別回到磚窯、瓷窯處幹活,還有一些則安排去開荒。前幾日蘇大人帶來的流民,也分到那兒去開荒。村裡荒山羣那邊的地,比這邊要大一些,四千多畝,算下開荒的人。也有好幾百號,又有牛,馬,騾子等大牲口,估計,一個月就能開完,再就是養地的糞肥。已託村長去清水縣周邊村裡打了招呼,說好時間,會帶銀子來買的。
林小寧發現自己極愛開荒拓地,可能與前世的高房價有關,她每天吃飽喝足,靠在牀上,就把一天的事情過一遍,算一遍,把明天的事情想好,再想着將來的成果。又想到京城的鋪子,那個鋪子要自己親自去打理。看看天子腳下的風土人情,居民百姓,還有王孫貴候等等等。一時間覺得日子美得不行,還有。蘇大人,蘇大人是極清爽乾淨的外表,又長得斯文俊美,在現代來說,就是富n代啊。這可是高富帥的鑽石王老五……
但林小寧與蘇大人,都沒有想到,蘇府已暗流洶涌……
起因於蘇大人給家裡的信。婉轉道出了林小寧提的三個條件。
依蘇大人的前程,將來定是要在京城做高官的,有其舅公鎮國將軍在京城的人脈,蘇大人前程似錦。那這樣在京城置宅子,另開門戶,是很理所當然的。況且蘇大人並不是嫡長子,還有衆多嫡出、庶出的兄弟姐妹。不會因爲蘇大人離府長期在外爲官就失了規矩。就這一點來說,蘇老夫人與蘇老爺倒是沒有任何異議。
但,不納妾室,這一點,蘇老夫與與蘇老爺還有蘇夫人就面露慍色,蘇家百年絲綢世家,養蠶、抽絲、紡線、織布、漂染、刺繡,全部都自有莊子,作坊,鋪面。還有名朝百年來,年年宮裡所用絲綢都是蘇家的,蘇家是何等榮耀,何等的世家大族啊。現爲了一個才發家不久的林府二小姐,竟然不願意納妾,納妾在蘇家這樣的世家大族,那可是爲了後代子嗣。蘇府的嫡少爺,不論長幼,都有這樣的責任!
但看到蘇大人信中反覆強調說不納妾室。蘇老夫與蘇老爺最終又是猶豫了,不納妾室就不納吧,反正妾室所出只是庶出,嫡出的,有三兩個也夠了。看林小寧那身子骨,雖然頗似江南女子那般有些嬌小,但瞅着身體是極好的,那臉蛋白裡透紅,胃口也好,不似千金小姐那般嬌弱。生上三五個不成問題。可問題是表小姐紅玉怎麼辦?那是兩家都一直默認的,雖是沒有放到檯面上說,但雙方長輩都是心知肚明的。
蘇夫人急了:“老爺,婆婆,紅玉可是與懷兒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玩耍的,一塊長大的,一直情投意合。紅玉今年都十五了,一直沒議親,不就是爲了懷兒嗎?老爺當初說了,因爲紅玉娘是妾室扶正,雖也算嫡出,但若嫁給懷兒,至多隻能做貴妾。懷兒是蘇府幾代來,最有官途的嫡子,懷兒又非得要自己選妻室,所以一直沒向紅玉提親,正室沒議,哪有先議妾室的道理。
可現如今,懷兒要娶林家小姐,那林家小姐是皇帝親封的醫仙,身份也貴,與懷兒也配,我這做孃的當然是高興的,可也不能就把紅玉放一邊不管了啊。紅玉身份是比不過林小姐,可她也沒妄想做正室,總得給她一個貴妾的名份吧?可現在懷兒說爲了林小姐不納妾室,這不是毀了紅玉一生嘛。我看懷兒是聽話的,我的兒我自是瞭解,多是那林小姐不讓懷兒納妾,看來這林小姐並不像上回來蘇府我們看到的那般單純。”
蘇老夫人沉吟着道:“是啊,懷兒雖然打小就志在入京爲官,但也一直對紅玉很是體貼,我只當他們兩廂有情,加上正室沒議,不好先議妾室,也就沒明着給懷兒提這事。當初懷兒一再提起小寧兒,我知懷兒的心意,本想着她們兩個人,一正室一貴妾,小寧兒來府上時纔派紅玉陪伴着小寧兒。可如今小寧兒有封號,身份更是不同,定是要做正室的,但這不納妾室,對紅玉是不公平,我們也沒法交待啊。”
第二日,蘇夫人的兄嫂便上蘇府,面見蘇老爺,表小姐爹孃說話客氣有禮,但卻句句暗指蘇府百家世家,怎可背信棄義,兩家本就是親家,一直以來想要親上加親,而親家這般行爲,是生生毀掉紅玉一輩子。
蘇老爺面上火辣辣的難受着,心裡更加難受。想着:本來好好的一樁喜事,怎麼就成了這樣了。懷兒啊懷兒,娶個妾室就那麼對不住正室嗎,自古以來,哪個男人不娶上幾房妾室的。蘇老爺越想越氣,怒道:“這個懷兒,大了就如此不孝!此事不能聽他的!”
同時表小姐也秘密找到蘇夫人,誰也聽不清也不知道她們談了些什麼,只聽得屋內啪的一聲,是茶盅摔碎的聲音,丫鬟忙敲門進屋收拾,只看蘇夫人面色慘白,呆呆坐立不動,而表小姐跪在姑母面前,淚流滿面。地面上茶盅碎着,一灘茶水熱騰騰的散着白氣。
表小姐退下後,蘇夫人便說身體不適,派人叫來了當初爲林小寧看病的老大夫。
當晚,蘇夫人到蘇老夫人面前泣道:“婆婆,懷兒要是爲了林小姐而不納妾室,怕是懷兒要絕子嗣啊,我昨兒個身子不適,叫了大夫來。結果無意中得知,林小姐,她,她,她不能生育啊。”
蘇老夫人差點沒暈過去,驚道:“誰人胡說?”
蘇夫人泣道:“大夫所說,上回不是給林小姐診過病嗎,這回來給我診脈時,無意間說起的。大夫說林小姐身患不足之症,不能生育……”
事關重大,蘇老夫人與蘇老爺連夜把大夫叫來,老大夫言辭閃爍,但卻確認了林小寧的不足之症,蘇老夫人與蘇老爺都坐在那兒嘆息。
蘇夫人道:“婆婆,老爺,給懷兒去封信吧,林小姐怕是自己也不知此事,但得讓懷兒知道是不是,懷兒想娶林小姐就娶,可讓紅玉做個平妻吧,好歹要延續懷兒的血脈啊。”
蘇府的信還在送往清水縣的路上時,蘇大人卻應召入京了,世間的事永遠無常,永遠難以預料。蘇大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入京,便永遠娶不了林小寧了。娶不了那個喜穿布衣,面色紅潤,說話直率,聰明漂亮的林小寧了……
蘇老夫人與蘇老爺還有蘇夫人,也萬萬沒有想到,這邊廂還在糾結於林小姐的不足之症,與紅玉做平妻一事。那邊廂,事情已發生悄然鉅變……
而此時,林小寧還在自己院裡的紅木牀上與望仔說話,她才從空間裡做完了藥農出來,靠在牀上,心情愉快的把對那四千畝地的規劃說與望仔聽……
蘇大人料不到去年來京述職時,被長敬公主的女兒青青郡主相中,這次進京,就是長敬公主與皇帝想要親見一面。
長敬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姑母,先帝的小妹妹,就是當年胡大人狀元那一年,嫌棄胡大人長相不好看,而讓榜眼做了附馬的那個公主。
長敬公主在當今皇帝續位時是立了大功的,先帝在位的後期,朝中勢力已相當分散,等到先帝突然駕崩,各王爺虎視眈眈,伺機而動,加上邊境戰亂不休,實在是內憂外患。長敬公主聰慧之極,先帝臨駕崩之前,就已料到其將不久於人世,秘密派人給正在邊境平亂的鎮國將軍送信。等到先帝駕崩,靠着兄妹情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硬是把幾位搖擺不定的王爺給及時拉攏過來,再加上皇后與附馬兩大家族的勢力,還有鎮國將軍收到書信後,調派人馬立刻返京,終於有驚無險地扶持了當時的太子、現今的皇帝續位,又傾力相助兩年,才使得朝堂局面安穩下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