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有三個娃娃,我安排他們去了學堂。住在佃戶處的磚屋裡,那邊屋子空着呢。”
“那嫂子,去年我買的,村裡荒山羣后的那些地呢,還有傷藥換來的千傾荒地呢?”
“現在人手不夠,蘇大人說了,在縣城發佈告說桃村林家要僱人,估計要等春忙後,纔會有人前來應僱開地,到時又是一陣子忙。我與你大哥還有爺爺商議了,先開村裡荒山羣后邊的地,但要開的話,得先把荒山羣挖掉一塊,才能過得去。開完了這邊的地,再開那千傾荒地,那千傾荒地離村裡遠呢,慢慢開。”
“哦”林小寧應了一聲,寂寥地回了院子,抱起望仔與火兒道:“望仔,現在家裡人不用我就可以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了,多好啊,可我怎麼覺得我現在像個廢物呢,一點用也沒有。還有那個狗屁的什麼天命之星,現在也沒升起,我怎麼覺得我沒有成就感呢。我好可憐望仔。”
望仔咧着嘴吱吱叫着。
林小寧嘆道:“天命之星要因緣才能升起!什麼因緣?在哪裡?何時出現?唉,我的命真是苦,前世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這一世好歹是個小丫頭了,可又有什麼天命之星,還要什麼因緣,真是無力,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感覺真是慌,真是惶恐。
火兒跳起來,扭着腰媚笑着。
林小寧被逗樂了。道:“好吧,我就安心做藥農吧,等着我那個天命之星升起來,亮起來。毛病,人都活着好好的,卻因爲什麼星,非得說這活不是真正的活。那什麼是活,活又是什麼,都不明白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了。”
林小寧無聊地找了幾個人,在自己的院裡又打了一口旱井。每天的事情除了瓷窯裡逛逛,傷藥坊逛逛,就是把後院與自己院裡的二口井注好空間水,以供給傷藥坊、酒坊、以及棉巾作坊。
很快,魏家的管家就回桃村了,說是在京城南街置了二間大鋪子。都是帶着院子的,可住人。魏家管家道:“南街都是好酒。好米糧,高級木具,鐵具以及瓷品等等這樣的訂製鋪子聚集的鋪子街。不同於東街的首飾,布匹。衣裳之類的那般琳琅滿目,南街人雖少,但往來客商目地明確,生意極紅火。”
魏家管家說完了置鋪的細碎事情後,激動道:“老爺。我臨回來前去見了胡大人,胡大人讓我帶話說魏家的清泉酒在宮中轟動了,他也有幸一嘗。說是當今皇上慨然道,‘酒一入腹,世情冷暖,百轉千回,盡在此中,無法言說!魏家滄桑之後,得以開悟,竟釀得如此美酒,當初的流放,竟成清泉酒面世的契機!魏家難得啊,難得啊!’”
管家是魏家的老管家,魏家流放時歸了鄉下,魏家撤罪後就被魏老爺再次找來帶回桃村。老管家激動泣道:“老爺,胡大人說,魏家翻身就在指日!”
魏老爺也泣道:“我終是不算愧對魏家祖宗!”
……
林小寧無聊啊,一聽到鋪子置下了,恨不得馬上就能插上翅膀飛到京城去,把鋪子街裝修得漂漂亮亮。
林老爺子勸阻:“鋪子翻新一事,等張年回了,與魏家的人一起去辦就行。你一個姑娘家,這些事,不用你親自張羅,真想去,等鋪子翻新好了,你再去不遲。魏老爺的意思是鋪子翻新好了,讓清凡與王剛還有清凌去開鋪子,把清泉酒在京城先打出名號,再向外開分號。
“爺爺,王剛與清凌姐去開鋪是理所當然的,可清凡怎麼又要去開鋪子了,他又不懂釀酒。”
“你個傻丫頭,是清凡與曾姑娘的意思,魏家怕是要很快就要與太傅家結親家了。”林老爺子說完就笑呵呵地揹着手揚長而去,好像要與太傅結親家的是他似的。
林小寧有些走神,曾姑娘對清凡有情,她早看出來了,但她看到清凡並無異常,原以爲曾姑娘會帶着遺憾回到京城呢,沒想到曾姑娘與清凡早就陳倉暗渡了,真是好樣的!
終於等到張年回村,張年直奔林府,找到林小寧喜不自禁道:“小姐小姐,我們的傷藥好極了,神極了,我與以前軍營的舊友聚了聚,誤了回程的時間,呵呵。”張年說到這兒,略有些不好意思,“他們說,傷藥極好,用起來極方便,一敷上就止疼止血,我當然知道我們的傷藥好,可大家親口說出來,我就覺得開心,大他們知道是我在帶着舊傷兵們做傷藥,現在軍營裡我都出名了,當然,林家與小姐更有名!”
張年喜滋滋地說完了,看着無聊寂寥的林小寧心不在焉地聽着,問:“小姐你怎麼了,可是生病了?”
“沒病。”林小寧懶洋洋道。
“那怎麼這般模樣?”
“張年,小姐我沒事可幹,閒出病了。”林小寧又懶洋洋道。
“閒哪能閒出病來,小姐莫開玩笑。”
“張年,我想開荒,可現在是春忙,大家都忙得很,開荒得等到春忙後,我想去京城翻新鋪子,可爺爺說這事不用我去,等你回後,與魏家人一起去。”林小寧苦着臉道。
“小姐志向大,出村去看看是應該的,蘇州的鋪子你可以去管啊。”
林小寧眉頭一皺:“不去,蘇州絕不去,去了與蘇府又是扯不清的關係。難道你忘了表小姐一事,那是我心慈放過她了,我可不想再趟進蘇府這一灘渾水。”
張年道:“小姐,莫怪張年說話沒遮攔,張年是粗人,不懂那些個規矩。在張年看來,小姐性子單純心腸又好,蘇府表小姐則極爲陰毒,可蘇大人對小姐又有情義,小姐你可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蘇大人有沒有訂親都不知道呢,情義,那是眼睛能看到的嗎?不過張年你說你不講那些個規矩,小姐我今天也與你不講規矩一下,張年我問你,”林小寧來了精神,太無聊啊,八卦有理啊!林小寧坐正的身子,“張年,你與張嬸是個什麼事?要不要我去幫着說一下?”
張年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連脖子都紅了。
林小寧笑着:“張年,這張嬸可是村裡屬一屬二能幹,又生得極好看,棉巾作坊有她打理,那是井井有條,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上回於錢回來,我可是幫了你,說大牛二牛是你的乾兒子,你如果再不把握機會,那張嬸要是被別的漢子相中提了親,你就等着腸子悔青吧。”
張年急了,又急又扭捏,憋了老半天終於道:小姐……那個……那個……張大妹子甚好,可人家哪能看上我……不過……小姐你要是能說說也甚好,那個……我定會把大牛二牛當作親骨肉……況且大牛二牛本就是我的乾兒子是不……小姐記得給張大妹子說下,大牛二牛不用跟我姓……我一直記得張大妹子說的話呢。
林小寧撲吃一下就笑出聲了:“張大妹子,哈哈哈,張年,你有意思啊,行,我今天晚上就和嫂嫂一起去說,這個媒我們保定了!”
這天晚上的飯,林小寧吃得特別香,吃過飯後就鬼鬼祟祟拉着付冠月耳語一通,付冠月抿嘴小聲笑道:“張年身強力壯,功夫又好,人又踏實,好的好的,我與你去。”
張嬸家中,大牛二牛正做功課,張嬸在做針線活兒。
張嬸見到林小寧與付冠月前來,熱情的泡茶招呼着。
林小寧直入主題笑嘻嘻地說:“張嬸,有些話,我一個姑娘家不好說,所以就帶着嫂子來了,嫂子你說。”
張嬸疑惑地問:“小寧啊,可是嬸子我哪裡沒做好,聽到什麼閒言碎語了?”
付冠月笑道:“不是不是,張嬸,是這樣,我們今日前來,是想爲你保個媒……”
張嬸驚道:“少夫人,不可,我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帶着二個孩子,怎麼能再嫁人呢。”
付冠月笑道:“張嬸,你可否聽我說完”,付冠月拉着張嬸坐下:“嬸,按說,我早就應該來謝謝你,當初你爲我保媒,我才嫁給家棟,現在我與家棟夫妻恩愛,日子富足,真是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所以嬸子,我先謝謝你。”
張嬸笑了:“少夫人,你這話說得太客氣了,當初讓我保媒,那是家棟少爺早就相中你了,才讓我去說媒,你們兩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只是跑了一下腿而已。”
付冠月又笑道:“那月兒多謝的話先放一邊不說,我再說張嬸你的事,當初你說媒,給了我一個好相公,那今日月兒也投桃報李,給嬸子你也說一個好相公,待嬸子如髮妻,待大牛二牛如親子的好漢子。如何?”
張嬸急道:“不可不可,我不嫁人!”
林小寧八卦之心頓起,笑道:“張嬸,你一聽到我們說媒,就說不嫁,對方是誰姓甚名甚都不知道,爲何就馬上拒絕,難道……”林小寧故意拖長了聲調。
張嬸又羞又嗔:“這個寧丫頭,月兒少夫人,你可不要聽小寧瞎說道,這丫頭……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