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一直是小丫頭,如今到是長大了些,有了姑娘家的性子了。.\\”
林小寧聽了嬌滴滴一笑:“我的知音大人,我還是做丫頭吧,丫頭多好,叫着也好聽。”
一衆人等聽聞是鬨笑不已。
兩人便笑着與魏家一行辭了別。
胡大人道:“丫頭,老頭我送丫頭一程。”便上了林小寧的馬車。
梅子坐到車廂外面守着。
一離了魏家,胡大人便低聲道:“丫頭,讓你那護衛看着點,別有人盯梢。”
林小寧詫異的看着胡大人,拆開車簾,安雨回過頭對林小寧點了一下頭。
梅子也緊張起來,全身繃得直直的坐在車簾前面守着,好似有哪個壞人前來,她就會以身搏命一般。
安雨不緊不慢的趕着馬車,車頭掛着的燈籠一晃一晃。
“小姐,您忙了一天,我把車趕得穩,您安心坐在車裡,不礙事兒。”安雨道。
這是暗示安全。胡大人嘆了一氣,低聲道:“丫頭,票號一事怕是會有小人嫉妒,你近日行事小心些,無大事不要出門,如要出門一定記得帶着護衛。等我把這事壓一壓,過一陣子便好。”
“出什麼事了?”林小寧問道。
“王丞相想插手票號執行操辦之事,我寸步不讓,如今操辦負責人之一是沈公子,是我推薦的,可那些懂錢莊的經驗老人,有好幾個卻是王丞相推薦的,那些人的確是經驗老人,可這些事透着陰謀。而我又在殿上說了這主意是丫頭你出的,當時就悔了,其實等着明年用那些可以增產的糧就能討來賞,可我這老頭是糊塗一時。就說了出來。所以怕是王丞相那邊對我這兒是沒機會下手,可擔心你那兒讓他鑽了空子。”
“沒事大人,我這兒您不用擔心,我雖然無權無勢,可自保能力是有的,對不對啊安雨?”林小寧太清楚安風安雨的功夫了,自己和胡大人在車內這樣低聲交談,坐在簾外的梅子都聽不清,但趕着馬車的安雨卻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是的,小姐。”安雨在車外大聲應了一聲。
胡大人鬆了一口氣。又問:“丫頭,這護衛是那六王爺送你的對吧,丫頭你給我說實話。你與那六王爺是怎麼回事?”
“這個……”林小寧低了頭,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自己與他已私訂終身,可也沒讓人知道。
胡大人一看低頭心虛的林小寧,卻是更加明白。當下心中歡喜,若說名朝當今,有哪個能配得上丫頭,也就這六王爺莫屬了。當初送護衛就看出來了,況且這丫頭對他還有救命之恩。雖然這丫頭身世不夠,可那六王爺卻是個不講究這些的主兒。當初的王妃才五品官之女。後來才知道那對父女是假的,是夏國奸細。可這丫頭如果與六王爺婚配倒是正合當今皇上心意,自從那細作被查出身份後。皇上對這六王爺的婚事更是小心謹慎,生怕再有奸細嫁進去。這丫頭,家世背景過於單薄,林家人丁又稀少,總共也就那幾個人。卻恰好成了優勢,沒有世家與官家的複雜。一查就查得清清楚楚。
“丫頭,你與他的事,你有底有數嗎?”胡大人問。
林小寧笑了:“倒也不知道如何纔算有底有數,反正他說秋收來桃村陪我收糧。”
胡大人也樂了,這六王爺去收糧,呵呵。
又想多問幾句,卻想到趕車的護衛是那六王爺所送,倒底多有不便,加上自己問一個丫頭終身大事,也是過份了。不過他與丫頭之間倒不介意這些的,到底是忘年知音啊。胡老頭心中暖洋洋的,丫頭有六王爺護着,就不用操心了。
林小寧一個老姑娘的靈魂,這一世又一直家中人寵愛着,唯一深交的曾嫣嫣還是個未婚先孕的主兒,在這一世過了二年多,全然不講究那些個規矩,活得那個肆意,哪有絲毫不自在,沒有半分羞澀,大大方方又道:“其實和他吧,不管有沒底,作不作數,我自是我。還有安風安雨他既送了我,就是我的人了,當初就說過的,不再是他的人了,只聽命於我。對不對安雨。”
安雨在外又大聲應了一句:“是的,小姐。”
胡大人汗了,這丫頭,是個智慧的,卻又是個極單純的,這兩人是他所送,怎麼可能只聽命於你的啊,這丫頭,看來,自己還得操心才行。
便嘆了一氣。
林小寧又低聲道:“知音大人,明兒個一早我去您府上。”
不多時,馬車到了醫仙府,胡大人與林小寧告別後,各自回府去了。
林小寧回到房間,荷花便上來一盅淡茶,林小寧一杯茶下去,卻是火大了,這個王丞相王八蛋!
第二日一早,林小寧起牀吃得飽飽的,又洗了個晨浴,帶上梅子與安雨去了胡大人府中。
摒開了梅子,讓安雨守在院外,遠遠的打發了。不是不信任安雨,到底安雨一直留在京城守着醫仙府,不像安風與她一起去了桃村,接觸多,況且與胡大人所談之事,有些不便讓安雨他們知道。
林小寧坐下來,把隨身帶着的包袱往桌上一放,喝了口茶就直言:“知音大人,既然那個王八蛋一直要做小人,那我們也不必客氣,我今日來就是要告訴大人,要助大人一臂之力。你如今在京城權勢正旺,可大人爲人清正,錢財卻是一直不旺。若要做一些事情,少不得錢財,我那鋪子月月送銀兩存到大人府上,之前取走一些,如今還有一部分放在大人府中,大人不妨拿去使。大人心中就不想把那殺千刀的王丞相給拉下來?我與大人知音一場,大人做事處處爲我着想,丫頭我是不懂朝堂政事,可說什麼也要助大人把這個壞蛋給拉下來。”
胡大人一震,直直的盯着林小寧,嘆了一氣,竟是無比孤獨:“丫頭,你爲何不是男兒身。”
林小寧繼續道:“大人,我就算是女兒身,也一樣能助到大人,這是幾株寶藥,還有一些銀票,大人收好。大人,其實不管是太傅還是嫣嫣,還有魏老爺,清凡王剛等,那個王丞相是什麼人,大家心裡明鏡兒似的,當初你回京城復職遇到的刺殺是怎麼回事,現如今還想對我不利,那大人,我們也拿出對應的章程來,你只要敢做,我就敢幫。”
胡大人眼睛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小寧心酸又難過的看着胡大人,這個老頭,以前老是背後罵他臭老頭,不給自己找好事。可從清水縣認識他起,他是唯一懂自己的人,從清水縣到京城,從做了他的知音起,他做哪樣事情都想着自己,明着是找事給自己做,可暗地爲林家爭來的好處那是實實在在的。可如今天看到他這般模樣,怕是在朝堂之上,也有些力不從心了,京城風起雲涌啊,哪一步不是驚心動魂,行差踏錯就再難翻身。
胡大人飲了口茶,緩了緩道:“如今王丞相的位置雖然不如從前,不能一手遮天,但丫頭說得是,王丞相把持朝堂多年,積累的人脈及銀兩是相當驚人,我一時也動不了他。況且他在皇上面前也沒有失寵,倒真是不太好辦。他作的那些個構當,只苦於沒有證據,難以說服於衆,更是難以上達啊。”
林小寧恨然道:“那就收拾了他,想個陰招兒。”
胡大人卻是不接林小寧的話題,壓低了聲音:“丫頭,本來這些事本不應說於你聽,朝堂政事會污了你的耳朵,但事到如今我也唯有告訴你才能讓你心中有數。這次票號的負責人還有蘇郡馬!蘇郡馬爲人倒是正直,與王丞相不相干,可長靜公主最近與王丞相卻是有些走動,這很是奇怪。王丞相可是與夏國還有三王都有交集的,如今長靜公主卻與他有些走動,這些事太詭異了!長靜公主是何許人,是當今皇上的親姑母啊,那是扶持了當今皇上登基的長靜公主。如今卻與王丞相走動,本來走動也不能表示什麼,可這一走動,蘇郡馬就成了票號的執行負責人之一,這事不由得人不細想深思。
“這話怎麼說,大人?”林小寧有些納悶了。
“丫頭你一向是有大智慧的,但又是個單純的。你想,長靜公主知道你與蘇郡馬的舊事,又知道這票號是你拿出的主意,怎麼會讓蘇郡馬摻與此事,這不是沒得讓她疼愛的青青郡主生氣嗎?而且那日與你商談後,我便馬上找人擬好章程、細節。可報上時,王丞相卻是一再說你是當代奇女,當是還有更多的想法,怕是以後少不得要向你問起一些細節之事。只是我當堂以你是女子,有諸多不便給暫時壓了下去。”
“所以你才懷疑那個王八蛋會由此對我不利。”
“是啊丫頭,之前你家傷藥作假一事你還記得嗎,那時王丞相就說要派人去查此事,我當朝與他爭吵,最後鬧了起來,由了皇上安排親信查,才還得林家乾淨,如果當時是由王丞相來查,那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