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這話裡有話的倒是提醒了高菲。筆`¥`癡`¥`中`¥`文
高菲先是想到秋紅就不可能是無辜之人,若是直接將人騙出來也未嘗不可,她方纔的擔心實在是多餘了些。
不過若是能先摸到點東西,也就不怕那丫頭不招認,這樣的確更穩妥。
她也就笑嘻嘻的承認了,她在朗春園裡還是有些面子的,有幾個人手她真能使喚得動。
“那就這麼定了,我隨後就差個人去朗春園將那幾個人安排一下,等晚上就動手。”高菲果斷的說道。
“到時候不管找到沒找到證據,明兒也得儘早將秋紅從朗春園弄出來。”
這樣的禍害在朗春園多留一天,就叫她母親多一天危險不是麼?
就算秋紅不敢給母親的飯食湯藥裡動手腳,總挑撥母親和家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成啊!
她和她二哥二嫂是做人子女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對母親不孝,可父親那裡呢,日子越久豈不是越對母親失了耐心……
既是這麼做了決定,高菲便起身跟齊妙告辭了,再過兩個時辰都該天黑了,她得早點回去安排人手。
齊妙也不留她,等鳴翠替她將高菲送走了,再進屋來正好帶回高諍叫人傳回的話,說是他留在衛國公府陪岳父和老國公爺用晚膳了。
這般等到夜裡都快要到了安歇的時候,高諍已經回來洗漱過了,齊妙也將和高菲商議過的事情大略跟他講了講,卻不等他說些什麼,富媽媽就來到了內室門口,小聲稟報道三小姐來了。
“快請進來。”齊妙連忙輕聲叮囑
等富媽媽應聲去了,高諍一直都極爲平靜的臉色上也稍稍起了些波瀾。筆)癡(中&文
若是菲菲不來,他還以爲他媳婦和妹妹將一個太簡單的事兒想複雜了,甚至還想笑她倆草木皆兵來着。
可現如今天色都這麼晚了,菲菲卻來了!
他也真的承認他祖父父親還有岳父說得那些話了,他們這樣的人家裡,後宅也無小事!
且不說秋紅那丫頭到底是被誰買通了的,只說頭些日子這內宅裡發生的事情還少麼?
想來當年承安伯府比眼下還亂套得多,多半也是薛梅安插了暗線在他家後宅動手腳之過!等到自家後宅先亂了套,隨即就波及了前院,這才……
高菲本也不想這麼晚又跑到聽雨堂來,雖說她二哥二嫂對她好,她也怕打草驚蛇不是?
可是誰叫她被人從秋紅的房裡摸出來那份東西嚇壞了!
這東西才一擺在她跟前,她立刻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叫她明早再叫人將秋紅騙出來她都等不及!
等富媽媽將高菲請進房裡來,齊妙和高諍也就立刻發現她的臉色還白慘慘的。
小兩口對視一眼便都知道,從秋紅房裡不但搜出了東西來,這東西……還能嚇死人。
齊妙便立刻沉聲吩咐富媽媽,將門廊裡的丫鬟婆子清一清,正房裡說的話少一個人聽見少一點後患。
富媽媽出去再回來,對齊妙點了點頭,高諍也便對高菲伸出了手,叫高菲將手裡的小包交給他,由他來打開。
高菲卻被嚇得立刻倒退了兩步,隨即又慌亂的擺手:“二哥你別動!”
說罷這話,她便將那小包遞給了陪她過來的車媽媽,叮囑車媽媽蹲在地上,將這東西放在地上打開就是。
齊妙只覺得眼皮跳得厲害。
高菲都不願將這小包交給高諍,這裡頭的東西……一定“髒”得很!
高諍也這麼想,便眼都不眨的緊緊盯着車媽媽按着高菲的叮囑行動起來。
等到車媽媽將那小包揭開,在場之人的臉色頓時都白了,高菲和車媽媽即便已經見過這玩意兒,亦是止不住又一次心驚肉跳!
這布包裡竟然是個布做的娃娃!小小的一個娃娃身上扎滿了銀針,搭眼一看就足足有二十來根!
高諍立刻往前搶了一步,一把便將那娃娃連着布包抓了起來,也不怕被那銀針傷了手,團了團便握在手中。
他這才沉聲告訴富媽媽,叫人打些水來給車媽媽和高菲洗手:“洗了手你們就回去吧,路上遇上人別多說話。”
若布包裡包的是別的,他還得留菲菲問問,這東西究竟是誰從秋紅房裡起出來的,如今也不用問了。
他必須立刻去尋他祖父和父親,趁夜將朗春園所有的下人都控制起來!
至於高菲身邊的人,都有誰見過這東西,想來菲菲心裡也有數,等回頭再論也不遲;畢竟她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身邊人也出不了這個後宅。
高菲卻彷彿知道她二哥心中所想,立刻飛快的開了口,雖然話語聲還有些顫抖。
“二哥你放心,我那邊這事兒連月桂都不知道,知情人只有我和車媽媽。”
車媽媽更是臉色蒼白的無以倫比,卻也不等她開口跟高諍表忠心,高諍便對她擺了擺手,指了指水盆就叫她洗手去。
車媽媽先是一愣,隨即也便有些竊喜。
若是二爺想將她也滅了口,管她洗不洗手?
她車大順家的沒別的優點,唯一便是管得住嘴!二爺雖是男爺們兒,心裡也有數兒!
只是車媽媽哪裡知道,高諍何止是知道她的優點。
高菲就要出嫁了,身邊跟着這麼個嘴嚴又能幹的媽媽,還有把柄握在孃家人手裡,這樣才更叫人放心。
至於這把柄會不會成爲車媽媽反制高菲的手段,高諍纔不擔心,車媽媽有兩個兒子都在高家,不會跟到高菲的夫家去……
之後等到車媽媽服侍着高菲走了,高諍便有些擔憂齊妙,怕她在他出去後心驚肉跳的睡不好。
卻不知齊妙的膽子大得很,她本就是將門虎女,天生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是在後宮女牢那暗無天日裡磨練過的,連眼下這條命都是白撿的,她怕什麼?
她便輕聲催促他只管忙他的去:“你手段穩準狠些,就不會叫我擔憂了。”
是的,她不怕什麼巫蠱娃娃本身的邪惡,她只怕這事兒牽扯太多,若能及時將所有後患掐滅於無形,那纔是真叫人沒有後顧之憂。
高諍便笑着叫她放心:“我看這包布和做娃娃的布料還都嶄新得很,想來起底也容易,等我走了你就叫富媽媽在屋裡陪你睡。”
他怎麼會不穩準狠?這麼新的娃娃,哪裡只是針對他母親?
在他迎娶妙妙之前,母親還在爲他的婚事操勞,雖說母親是對他的婚事不大滿意,一環一扣的也都細心極了,沒有一點點小紕漏,絲毫都沒有髒躁之症的跡象。
怎麼就在妙妙進了門後,母親的性情突然就古怪起來?從第二日新婦敬茶開始,就不停的爲難妙妙甚至他了?
這幕後之人不但算計了他母親,還將他和妙妙夫妻倆算計了進去,更是殃及了高家全家,那就別怪他高諍手段太凌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