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聞言頓時將雙眼瞪得又圓又大。筆%癡#中¥文 bi@
難不成敬王想借高諍之手壞了焦雅晴的名聲,之後正好去皇上跟前悔婚去?
那且不論敬王這一手連他自己的名聲都壞了,這種自污實在是太沒水平,只說高諍也不能這般傻呵呵叫敬王利用啊?
不過她眨眼就笑起來。
高諍的心計她清楚得很,她怎麼能將他想得這麼不堪?再說敬王也不是傻子!
“是不是敬王叫人給你回了話,說他也會立刻動身前往棲霞山觀賞紅葉去,到時候他的準妃自有他轄制?”齊妙笑問高諍道。
高諍笑着點了點頭:“你猜得沒錯兒,因此上還得請你委屈委屈,容我上你的馬車坐着趕這後半截路。”
兩人既是連婚期都定下的未婚夫妻,也就沒那麼多男女大防的講究了。
更何況高諍這是爲了更徹底的避嫌,索性棄馬坐車,如此等得一行人出了城門,即便在路上被敬王趕上,他也可以裝作不在場,任由敬王將他的準妃帶走。
齊妙便笑着招呼繡紅將車門打開,又招呼坐在外面車轅上的刀子去騎高諍的馬,將高諍換進車裡來。
此時等待出城門的車輛可不少,她們這一行前面還有幾輛車在接受檢查,車隊也便是停止不前的。
方子瓊就在後面一輛車上,自打車隊停在城門內,她從頭到尾都一直悄悄偷看着高諍。
她先是見得高諍騎馬到了齊妙車邊,便已經被氣得不善了,後來見他又棄馬上了齊妙的車,她立刻便咬起了牙,一雙手也緊緊的握住了裙裾兩端,將好好的一條月華裙揉成了爛鹹菜。筆~@癡~!中@!文~首發
那個齊大小姐究竟有什麼好!昨兒還將大舅母氣得喊了半天頭痛,二表哥還拿她當成寶兒?
而她方子瓊不單是與二表哥有着青梅竹馬的情份,她還早就不求做正妻了,爲何她已將自己低到塵埃裡,二表哥都不正眼看她一回,今日又逼她出此下策?!
只是方子瓊卻忘了,她如今坐的車可不是隻有她自己和她的丫鬟,這輛車是焦雅晴的,焦雅晴就坐在她對面。
話說焦雅晴一早兒到了承安伯府後,聽得高諍竟是將幾個堂兄弟都喚了出來,她立刻暗道不好。
只是焦雅晴也不是白給的,她立刻便悄悄和方子瓊商量起來,兩人都覺得若她倆坐在同一輛車裡、也許就能避開一切風言風語。
因此上現如今不論方子瓊咬牙切齒,還是一味的撕扯裙子,都被焦雅晴清清楚楚看在眼裡。
焦雅晴便輕輕咳了一聲,開口勸起了方子瓊:“如今不過是路上而已,瓊姐兒你着得什麼急?”
方子瓊激靈一下醒過神來,慌忙鬆開抓緊裙子的手,眼神卻還是很迷茫的看向焦雅晴:“表姑母有何見教?”
方子瓊的亡父是方閣老的侄兒,焦雅晴卻要稱呼方閣老一聲姑父,論起來方子瓊的確要喚焦雅晴一聲表姑母。
“我能有何見教?”焦雅晴淡淡的笑着。
“我只是提醒你,你那二表哥路上能想方設法躲着你,等到了棲霞山,上山觀紅葉,下山歇腳住宿,難道還都能躲着你不成?”
自從她大姐姐辦了那一場木樨宴,姐妹倆當懲翻了臉,焦雅晴心中別提多懊悔了,懊悔於她竟是做錯了那麼多,親姐妹的情份都被她葬送了。
可等到八月二十那天,衛國公府的二小姐齊嫣這個敬王側妃進了敬王府的門,之後竟然日復一日的越來越受敬王寵愛,她的懊悔立刻便蕩然無存了,甚至還更生出了許多的恨意。
只是這恨意自然不是再對她大姐焦雅春去的,而是漸漸轉向了齊嫣,甚至是整個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與他們焦家安國公府爵位等齊,齊嫣又只是個側妃,憑什麼就能早於她這個敬王正妃早進門,又早於她霸佔敬王的寵愛?
衛國公府就沒有一個好人!等她將來有了機會,她定要將姓齊的一個個都踩在腳下,不跟她連聲告饒決不罷休!
也正是因爲她這般想了,方子瓊差人在昨兒傍晚給她送了信兒,說是衛國公府的大小姐今兒一早會與承安伯府的少爺小姐一起去東郊,她立刻心生一計。
齊妙可是衛國公府唯一的嫡出小姐!若能叫齊妙難受,就是叫整個衛國公府都難受不是麼!
至於她該如何叫齊妙難受,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侄女方子瓊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選?
方子瓊一直傾慕齊妙的未婚夫高諍,她焦雅晴若能成全了方子瓊,豈不是給齊妙的心上狠狠撒了一把鹽?
到那時她倒要看看,齊大小姐還如何給齊嫣出主意做軍師,如何叫齊嫣跟她焦雅晴爭寵奪愛!
“棲霞山下的棲霞寺,寺中的後院可是有很多給上香禮佛之人準備的小院呢。”焦雅晴又笑着告訴方子瓊。
“而這棲霞山上的紅葉可是滿山遍野的,一時半刻哪裡觀賞得完?”
“等到我們下了山,天色定然都快擦黑了,也就只能去棲霞寺落腳過夜了。”
“到時候你靈醒着些,還不是隨你如何?”
“其實若叫我說呢,就連棲霞寺的夜晚都不用等的,畢竟那裡也是寺廟,佛爺眼下容不得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
“我若是你,就等上山時崴個腳摔個跟頭什麼的,最好就摔在你二表哥身邊,再嬌聲懇求你二表哥送你下山。”
方子瓊聞言立時大喜過望:“瓊姐兒多謝表姑母提點!表姑母這些話可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之前那般傾慕二表哥,卻也從來都沒想過可以用這些手段的啊!若她早些認識這位焦家表姑母,又哪裡用得上等到今日?
她這些年可是一直住在承安伯府的,她但凡早點開竅,豈不是早就得了手,哪裡還有齊妙的機會!
這般一想之下,可真是叫方子瓊又喜又恨。
喜的是,終於有人能給她出些頂用的主意了,而不是像她外祖母和她娘那樣,只管在話語上敲打二表哥,逼着二表哥給她名分。
恨的是,她過去究竟是傻到了什麼份兒上,這位焦家表姑母比她小好幾歲呢,心計都這麼夠用,她卻平白的浪費了很多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