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若離身上有些功夫,或者她實實在在地練過幾天。此時的她必然就不會以爲自己真的可以順利通過這裡了。
畢竟四處都是混戰,人與人的距離最多也就是幾步遠,如果讓對方看見了她,都不需要擡腿追,只要反手給她一刀,就立刻可以解決了她的小命。
可惜,若離偏偏在這個時候天真了一下!
她並不是不知道這樣危險,但蹲在中間等人來砍的感覺實在不好。若離也知道自己就是心存僥倖,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以爲挺快的速度,在其他習武之人的眼中是多麼的慢!
只見若離一臉緊迫,然後‘慢慢吞吞’地挪向通往後院的方向,這個方向剛纔也是暗衛們涌入的方向,所以現在反而是一個無人的區域。若離只需穿過三對正在搏殺的人,就可以安全抵達了。
“跟着我,”若離一如以往那樣沉着冷靜,她先是快速靠近了一名暗衛,等到了他的背後,然後忽然猛地加速想穿過去。
就在這時,只見那暗衛反手一抓,若離還沒掙扎半分,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嗯……”若離眼珠子動了動,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這個時候叫喚,似乎已經晚了。
那暗衛原本已是強弩之末,一遍與莫府的侍衛格擋着,一邊也在尋找着退路。
若離估計的不錯,這些人在全身灌注的打鬥中,即便是餘光看見了她,有可能也一時無法做出反應,但偏偏若離逃跑的路線就卡在這名暗衛的退路上!
若離早就成爲暗衛的心頭刺了,誰還會不認得她?
現在她自己撞上來。那人當讓不會放過。他十分粗暴地反手一抓,就將若離抓在自己身前,隨後對差點就能殺掉他的莫府侍衛說道:“放下你的劍。否則我就殺了她!”
若離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她怎麼能在關鍵時候做了這種傻事!現在非但自己沒能逃出去。恐怕還要連累別人了。
那暗衛抓住若離擋住了莫家侍衛的攻擊,他心中已經覺得得逞。但若離究竟有多重要,這個愚蠢的暗衛暫時還不理解。
他甚至沒有想到,也許他此時高呼,讓全場莫家人都放下刀劍,說不定也能實現。
可能是“女人”這個角色,讓這長得頗爲醜陋的暗衛心生輕視,所以他在叫停了眼前的對手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可不可以進一步藉助若離殺了這個莫家的侍衛!
莫家侍衛見若離已經落在對方手上,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不過好在他倒是比那個醜陋的暗衛要聰明一些。
他也沒有驚動其他的人!
“要我放下劍絕無可能!不過你要是放了她,我可以不殺你!”莫家侍衛試探地說道。
他現在只能小小地拖延一下時間,希望莫家其他人能注意到這裡。
醜暗衛緊緊勒住了若離的脖子,若離溼淋淋的發將他的袖子也全部浸溼。他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個提議可以接受。但他可沒有那麼傻,當然不可能先放開若離。
若離第一次被人這樣勒住脖子,一時只覺得自己原本圓形的氣管已經被狠狠地壓扁,她需要的空氣無法進入她的身體。甚至連腳尖也不能落實在地面上。
她叫不出聲,也不敢叫出聲。雖然已經快被勒死,但好在腦子還有些清醒。知道這時候如果引來別人的注意……是自己人先注意到,也許還能活下去,如果是其他的暗衛,若離不能保證,自己可能要死在這不說,或許還會連累莫家和伯雅!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若離腳不沾地地被倒着拖走了一段距離,她看不見背後的醜暗衛,只能看見面前的莫家侍衛,正雙眼猩紅地盯着她的身後。她每退一點,侍衛就前進一點。可以說如果這個時候醜暗衛殺了若離。那他自己也絕對活不了!
三人就這樣快速地移動到了一個角落。
若離心中哀嘆,這就是她之前幼稚地計劃着想要逃到的地方。誰知最後卻是用這種方式抵達了!
“你快放開他,否則被別人看見了,你也別想活命!”莫家的侍衛厲聲而又焦急。眼看着若離已經閉上了眼睛,頭部也朝後仰着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這兩人就像私下交易一樣,都不希望對方的人注意到這裡。
醜暗衛當然不可能聽他的話,不過還是將禁錮着的手臂放鬆了一些,他用一種陰狠而又緊繃的聲音說道,“你如不願放下劍,就用這劍砍斷你的手臂!然後我幾放了她!”
醜暗衛的目的,是先殺了這個莫家侍衛,然後在殺了若離。
若離只覺頸間微微鬆開了一些,夜晚沁涼的空氣瞬間灌進她的肺裡,讓她原本將要失去的意識,又再度清明起來。
若離的頭被迫向上仰起,看不見伯雅究竟在什麼地方。不過這生死一線來得這樣突然,若離卻沒有料到,自己在這時居然會忽然開始思念伯雅。
要說生死,若離也不曾怕過。可是她卻捨不得。
好不容易有了個能陪着自己一起的人,若離雖不常將感情掛在嘴上,但她對未來的預期和幻想中,早就不知不覺地多了伯雅這個角色了。
如果今天就這麼死了,那狐狸也不知會有多難過!
若離這邊惦記着的伯雅,其實也在惦記着若離。
伯雅公子與其他莫家人不同,可以說他根本就是爲若離而來,爲若離而戰的。別人的死活他到沒有那麼看重。因爲是這樣的緣故,所以他幾乎是每擊敗一個對手之後,都會回頭看看若離的情況。
就在伯雅剛剛廢了擊敗了一人之後,他抽空朝若離所在的地方看去,這一看,心頓時涼透!
若離不見了,只有踏歌和問月兩人留在原地!而踏歌正不要命地向他這邊爬過來,似乎是想說什麼!
伯雅一個飛身劃拉開兩個擋路的,三五步眨眼之間就到了踏歌面前。一把拖起踏歌急切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