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沒有成年,碰上這樣的事情,有什麼辦法逃脫?對方是一個身高馬大的男子,月光讓她看清楚了自己與此人的差距
可是,她卻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音來驚動了旁邊屋子之中沉睡者的三夫人與蘇倩芸。在她看來,即便是她發出叫聲將她們都驚動起來,也無濟於事,很有可能她們都被眼前這個人給殺了,這是蘇熙芸不想看到的。
即便今日她遭遇不測了,她也希望她們好好的,而不是陪着她一起死。
門口站着的那個人一直都沒有講話,卻也一動不動。
蘇熙芸乾脆閉了眼睛不去看他。在她看來,無論她看與否,那人都不會改變做法,那她幹嘛要去看他?
誰知就在孫沉香閉上眼睛的瞬間,竟忽然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嚇的她慌忙睜開眼睛,卻赫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屋子之中,而是到了夜空裡,她的身子,被那男子夾在咯吱窩裡。鼻息之間問到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
慌亂之中,蘇熙芸只慶幸一點,幸虧她睡覺的時候嫌麻煩,沒有脫了衣衫睡,不然此刻一定糗大了。
由於角度的問題,蘇熙芸看不到那夾着她在各個屋頂上穿梭的男子到底是誰,而且她現在相當難受。很想吐。
晚飯的時候,三夫人不停的給她跟蘇倩芸夾菜,導致她們兩個吃了不少,現在蘇熙芸覺得胃裡還未消化完的食物都開始翻江倒海了起來。
“咳咳咳。”蘇熙芸難受的咳嗽了幾聲。
那男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她也由被夾變成了被抱着。一直到這個時候,她纔有機會看見對方的臉,這一瞅之下,頓時就讓她大吃一驚。
“世子?怎麼會是你?”蘇熙芸驚聲尖叫道。
齊駿寒慌忙伸手將蘇熙芸的嘴巴捂住,他們此刻還在白雲庵裡,蘇熙芸這樣尖叫的話,是會將人招來的,到時候不僅她倒黴,就連他自己也會被父王責罵一頓的。
“唔唔。”蘇熙芸努力的想掙脫捂在自己嘴巴上那隻冒着汗水的手掌,那味道讓她然而卻徒勞無功,她那小手的力氣,在齊駿寒面前就像是螞蟻撼動大樹一般渺小。
“你不要叫,我就把你放開,懂嗎?”齊俊寒低頭道
。
蘇熙芸忙不迭點頭,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吐的!好在下一秒,奇駿寒就放開了她的嘴巴。
蘇熙芸大口大口的喘氣。
奇駿寒見了不由的後悔起來,蘇熙芸是個有趣的女子,他不應該如此粗暴的對待她的。但是道歉的話他卻是怎樣也說不出口來,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給誰道過歉。
“你要把我擄到哪裡去?”蘇熙芸緩過氣便迫不及待的問到。
“你都說了是擄了,管我把你帶到哪裡去?”奇駿寒笑嘻嘻的道。
蘇熙芸忍了忍怒火,儘量聲音平靜道:“世子,請問您半夜將小女子擄來有何貴幹?”
“你說呢?”路過一個屋頂,奇駿寒忽的停了下來,低低笑到道:“我一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你說我擄走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是要做什麼?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忽然一個劇顫,猛然間從半空中落到最近的一處屋檐之上,一把就將蘇熙芸給甩了出去。
蘇熙芸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幸虧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一片瓦礫纔沒有從房頂上滾下去。但是她卻絲毫也沒有被齊俊寒的舉動嚇到,反而笑靨如花道:“世子,你這是帶我來看你發瘋的嗎?”
“蘇熙芸!”齊俊寒面露痛苦之色的望着她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的這樣恬不知恥!你居然……”
“我怎麼恬不知恥了?不就是用我的鞋底板與你的命根子來了個親密接觸而已,你至於不顧身份的開口罵人嗎?”蘇熙芸涼涼道。
齊俊寒嘴巴張的大大的,像是能塞進去一個鵝蛋來,在他二十年的生涯之中,他見過數也數不清的漂亮女子,有清純可人的,有嫵媚豔俗的,有自命清高的,也有孤芳自賞的。這些女子中無一人像蘇熙芸這樣大膽,這樣毫不避諱的在一個男子面前提起‘命根子’這個詞。一般的姑娘,他稍微在她們面前撩撥一下,頓時就會羞的面滿通紅,何人會像蘇熙芸這般面不改色?
齊俊寒自認爲天下無敵,世上無雙,世家女子他碰了不少,青樓女子他也碰了不少,可是卻頭一遭遇上蘇熙芸這個怪胎
。
愣了許久,見蘇熙芸眼中的嘲諷之意越來越明顯,他終於忍不住道:“本世子尚未娶妻,要是被你踢壞了命根子,這往後如何娶世子妃?王府的香火豈不是被你給踢斷了!蘇熙芸,你好狠的心!“
蘇熙芸不屑的瞥他一眼,涼涼道:“我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我能踢斷你那玩意兒?這說出去有人信嗎?”說着,蘇熙芸彎腰摸着腳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道:“哎呦!我的腳好像斷了……”
齊俊寒差點沒被氣翻過去,倒打一耙!明目張膽的倒打一耙!蘇熙芸她居然敢!他是身份尊貴的郡王府世子,從來都只有他訛人的份兒,從來也沒有人敢膽子大到敢訛他,眼前這個風一吹就倒的柔弱女孩是哪裡來的自信敢這樣對待他?他是那種吃素的人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居然說他的命根子是個玩意兒?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忍受不了別人對他那個地方的貶低。更何況是齊俊寒了。他自然火冒三丈。
與此同時,下身的刺痛慢慢消失,齊俊寒烏黑的雙眸中泛出奇異的光澤來,他忍者怒火慢慢道:“那又如何?本世子講的話還沒有人不信的。”
“是嗎?”蘇熙芸忍者笑道:“你堂堂一個世子,親口告訴世人你被人踢斷了命根子,而且那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女子,你猜大家會怎樣笑話你?無能?還是軟弱不堪?你猜,大家會怎樣來形容你?以後你走在大街上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聽了這話,齊俊寒的臉徹底的黑了。
的確,他是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旁人的,說出去豈不是丟臉。這就是個啞巴虧,他只能往肚子裡咽。但是他又是那種能夠嚥下這口氣的人嗎?答案當然是不!,
這個時候,他已經忘記自己因爲打賭輸了而答應秦瀟去做的事情,他滿腦子都是一定要馴服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子。一股許久沒有出現在他腦海裡的征服慾望,正像是漲潮時候洶涌澎拜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的拍向他。
蘇熙芸雖然漫不經心的嘲笑着齊俊寒,實則內心焦急萬分。
她被從廂房之中擄走也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吧?不知道睡在外間的小綠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真希望她沒有發現自己,那樣就不會驚動三夫人與蘇倩芸,她不希望她們替她着急
。
“你是在想你的丫鬟有沒有發現你不見了,對嗎?”齊俊寒慢慢走向蘇熙芸,盯着她道:“你放心,我進去的時候,已經給她餵了藥,不到明天,她是不會醒過來的。”
“至於你那個姐姐。”齊俊寒邪邪一笑,滿意的看到蘇熙芸臉色大變,他才慢慢道:“性子太傲了,有可能壞事,被我給打暈了,你那個娘我沒動,她睡的很死。大概是你們姐妹來看望她,她太高興所以就沒有失眠,剛好省了我的事。”
一口氣將蘇熙芸想知道的全講了出來,齊俊寒已經走到蘇熙芸身邊,仔細的欣賞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但是暗中卻全神貫注的戒備着,說實話,蘇熙芸剛剛那突然地一下子雖然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卻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最後再問一遍。”蘇熙芸面無表情道。
她不知道齊俊寒剛剛跟她說的那些話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直到現在她也搞不清楚他究竟將自己擄來是做什麼,她不是自戀的小女孩,認爲對方是看上了自己才這樣做的。
“呀,生氣了。”齊俊寒又變成他吊兒郎當的樣子道:“小爺我就還愛看你這嗔怒的模樣。”
但是實際上,他是真的很想給眼前這個女子一些厲害瞧瞧。
蘇熙芸無語了,這人有病是嗎?聽不到她的問話是嗎?還是說大半夜的將她從溫暖的被窩之中擄來,就是爲了在這裡吹冷風跟欣賞那輪鐮刀一樣尖的月亮?這也太無聊了點吧?她真的很想回去睡覺,不想在這裡陪一個傻子看風景啊!
就在蘇熙芸鬱悶到頂點的時候,齊俊寒終於開口了:“今日找你來,是想叫你答應爺我一件事情。”
“然後呢?”蘇熙芸眨巴眨巴眼睛道:“你就送我回去?”
想的美!這句話齊俊寒差點就脫口而出,不過最終他忍住了,只是淡淡道:“只要你答應嫁給我,那麼我便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