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便這樣說定了,徐青婉走的時候,蘇熙芸派了珍珠等人,細心周到的一路護送着她上了馬車。又將她平安送到郡王府裡,這才一路返回。
珍珠回來,將這個消息帶回,蘇熙芸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齊燁在她身邊皺着眉頭道:“熙芸,你也太熱心腸了,什麼人都幫,一點也不顧忌自己的安危。你說要是到時候靜怡來了,哭哭啼啼的,影響到你的心情,我的兒子將來變醜了可怎麼辦?”
蘇熙芸聽了這話,當即哭笑不得的道:“好了,你擔心的太多餘了,靜怡不會在我面前哭的,你兒子要是長的醜了,那是隨你,我一點法子都沒有。”
齊燁聽了這話,頓時瞪目結舌,他醜?蘇熙芸這話深深的打擊到他了。
“好了,不要再多說了,我肚子餓了。”蘇熙芸笑眯眯道。
一旁的珍珠聞言。當即轉身退下,預備去廚房去吩咐傳膳,可就在這時,蘇熙芸緩緩開口道:“等一等,我要吃炸雞。”
“好的,王妃!”珍珠應了一聲,忙退下。
齊燁好奇的開口問道:“炸雞?古里古怪的名字。”
“等下做好端上來你就知道了。”蘇熙芸扮一個鬼臉道。自從懷孕了以後,她的口味發生了很大改變,以前吃的很清淡,但是這段時日以來,她卻很想吃那些在現代時候纔有的快餐食品,比如漢堡。比如披薩,比如雞米花,這些東西古代沒有,但蘇熙芸卻知道怎麼做,她吩咐了珍珠去廚房裡按着她的要求將那些東西做好送來,儘管有些調料古代沒有,可蘇熙芸卻仍然能夠吃的津津有味。齊燁跟着她,這段時日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叉央麗號。
所謂炸雞,其實就是雞腿沾了麪粉裹着蛋液炸出來的,蘇熙芸只跟珍珠口述過一遍,讓她交代了廚房的人去做,做出來的味道絲毫也不差。兩個人在桌子上等了沒一會兒,晚膳便上桌了。
滿桌的佳餚裡面,果真放着一盤子金燦燦的雞塊,一上桌,齊燁便連忙伸手夾了一塊,然後遞到蘇熙芸嘴邊,笑眯眯的看着她啊嗚一口咬掉一半。
珍珠等人都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這兩位主子用膳的時候。從來都不喜歡旁人在邊上打攪,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只需要在他們用完膳了以後,過來將桌上的餐具等物都收走就是。
兩個人做夫妻這樣久,早就已經熟悉的不得了,齊燁也不知道怎的,竟然饒有興致的喂蘇熙芸吃了一整頓飯,而他自己卻沒有吃下去多少。
“你怎麼不吃啊!”蘇熙芸一邊吃一邊對着齊燁問道。
“沒關係,等你吃完了我再吃。”齊燁笑眯眯道。
蘇熙芸嚥下嘴裡的飯菜,搖頭道:“不,你也吃!”說着,伸筷子夾菜到齊燁碗裡,餵飯這樣的事情,她是真的不太能做的出來,即便眼前這個人是她的丈夫。
齊燁微微一笑,見蘇熙芸是真的吃飽了,這才低頭自己用膳。
飯後,蘇熙芸站在博古架子旁把玩上頭的東西,順便消消食,齊燁跟在她身邊道:“熙芸,明兒靜怡真的來了,你就不要見她了,我去勸她好不好?”
他本是一番好意,想着自己痛快的將靜怡郡主打發走了,蘇熙芸也就不用費心去見那個人了,也不用再受這個累,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蘇熙芸聽了這話,將頭一歪,斜眼睨他道:“你竟然要當着我的面兒去見別的女人?”
齊燁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熙芸,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裡就變味了呢?我這是幫你去打發她,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居然還懷疑我!”
“好了啦,這事兒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張。”蘇熙芸微微一笑,道。剛剛那句話,她自然是開玩笑的。
齊燁聞言,無奈的翻個白眼,拿蘇熙芸一點辦法都沒有。
隔天,一直到下午時分,郡王府的馬車才一路穿街過道的來到榮王府門前,但是從車裡下來的卻是徐青婉與靜怡郡主二人。
蘇熙芸坐在屋子裡已經等了很久了,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怒了:“這靜怡怎麼一點事情不懂?齊少夫人肚子那麼大,她居然還將人家也拉了來!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可如何是好?郡王妃這心也放的太寬了!”
這人是朝她府裡來的,要是在榮王府裡出了事情,那她蘇熙芸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這就是蘇熙芸一直都對徐青婉客客氣氣的原因,當然,那個溫婉的女子也值得這樣的待遇。這靜怡,難道她一點也不在乎徐青婉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她親侄兒!
“王妃,興許是靜怡郡主實在不敢來咱們王府了呢?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珍珠在一旁開口勸道。阿蠻不叫蘇熙芸生那麼大的氣,這話她一直記得,所以此刻一見蘇熙芸發怒,於是連忙勸慰。
蘇熙芸聞言,臉上表情果然好了一些:“好了,不要多說什麼了,多叫一些利索的人跟着,遇到臺階什麼的,可千萬要小心了!”那郡王妃可是個厲茬,蘇熙芸一點也不想那個女人的無理取鬧。所以能少一事是一事。
“是!王妃!”珍珠應了一聲,連忙退下去了。
蘇熙芸這次待客的衣裳已經提前換好了,所以便好整以暇的等在那裡。
跟昨日一樣,齊燁這一次也去前院大書房裡去了,只不過不同的好,昨天他是自己主動避開的,而今天,卻是蘇熙芸親自攆他過去的。齊燁臨走的時候,臉上表情相當無奈。
沒過多久,那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蘇熙芸所住的上房正院門前。
已經有小廝飛快的進來稟告給蘇熙芸了,她這才緩緩起身,拍拍裙角然後走了出去。
院子裡,一身棗紅色樸素衣裙的靜怡郡主攙扶着徐青婉的胳膊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了不少奴僕,有郡王府的,也有榮王府的,都小心翼翼的護在一旁,生怕徐青婉出差錯。陽光照射在靜怡郡主的臉上,那顴骨雖然高高,但肌膚塞雪,兩邊臉頰上還微微帶了點紅暈,這樣的她,看起來雖然瘦,但精神頭卻不錯,一點也不像是那種尋死覓活之人。
蘇熙芸微微一詫異,但很快便想通了,徐青婉不可能騙她的,靜怡今日的精神氣兒不錯,這一定是她在背後苦苦勸慰過了的結果。想到這裡,蘇熙芸面上頓時帶了一絲微笑。
轉瞬之間,那被衆丫鬟簇擁着的徐青婉與靜怡郡主便走到了跟前,笑眯眯的向着蘇熙芸請安。靜怡郡主低着頭,並不敢去注視蘇熙芸的眼神。
“都不要多禮了,咱們快進去坐吧!瞧這外頭天熱的。”蘇熙芸笑道。
徐青婉點點頭,反手一把抓住靜怡郡主的胳膊,笑靨如花道:“王妃說的是。”說着,拖着身邊一直低着頭的某人朝前走去。
蘇熙芸笑着側頭瞧了靜怡一眼,沒有說話。
進到屋中,各人落座,屋中丫鬟忙着端茶遞水,昨日已經來過一次,所以這次徐青婉很是熟練的便開口對着蘇熙芸道:“王妃,我昨兒個回去了以後,將我屋裡裡的冰也撤了一些下去,今日起牀,果然覺得自己身上好受了一些,你的這個法子可真好!”
“涼一些也沒事,就怕凍着了。”蘇熙芸微微一笑,道:“這人要是一直都呆在同一種溫度底下,那不會有事情,但是屋中放滿了冰,涼的沁人,人從外面炎熱無比的大太陽底下進屋,突然之間從極熱變成了極冷,這身子就受不了了,冷熱一激,很容易就生病,像咱們有身子的人,那藥不是隨便亂吃的,不然就會直接影響到腹中孩兒,有病也只能硬扛着,那滋味,可不好受!”
徐青婉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她也是極聰明的人,一瞬間便懂得了蘇熙芸的意思,當下笑眯眯道:“所以榮王妃您這屋子裡雖然也放了冰,但溫度與外面相差卻不大,是也不是?”
蘇熙芸點點頭,道:“是的,只不過二位可曾覺得熱不?”說着,便轉身吩咐珍珠去拿冰。
“不了,王妃!這樣就很好!”徐青婉與靜怡郡主連忙開口道。
蘇熙芸目光一轉,當即笑眯眯的對着靜怡郡主道:“靜怡,聽說你跟年大人家的公子訂了親,真是可喜可賀呀!”
話音剛落,徐青婉便給她使眼色,叫她不要將話說的那麼直接。但蘇熙芸時間有限,她等下還想睡一會兒的,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跟靜怡郡主慢慢磨?快刀斬亂麻纔是最好的選擇。
靜怡郡主一聽這話,臉色刷的一變,卻不是潮紅,而是慘白:“王妃,請您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我已經嫁過了人,這一輩子是再也不會改嫁的,七皇子被貶了庶民,可他還沒死,我不能……”
“那他還沒死,你爲什麼不回去她身邊?”蘇熙芸毫不留情的問。
靜怡郡主面色一下子變的慘白,好半天才道:“他,他不需要我……”
“既然如此,那你的堅守又有什麼意義?”蘇熙芸緩緩道:“反正她又不領情,你還不如好好的找個人改嫁了,你這一輩子還長,難道就想這樣無依無靠的過一輩子?”
聽了這話,靜怡郡主面上的慘白之色更濃,徐青婉見了,忙開口道:“靜怡,你不要多心,榮王妃是叫你好好過日子,向前看……”
“不!我不想再沾染紅塵俗事了,絞了頭髮做姑子去,豈不乾淨?”靜怡郡主慢慢開口道,然而眼神裡卻一片堅定之色。
屋子裡幾個人聽到這話,面上都是一呆,徐青婉萬萬沒有想到當着蘇熙芸的面兒,靜怡郡主竟然還敢將當姑子的話講出來,當下急道:“靜怡!你說什麼傻話!你好好的王府千斤,做什麼姑子?那個廟敢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