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懶的跟她囉嗦,“啪!”的一下子伸手將剛剛那張經過兩個宮婢簽字畫押的證據甩到石側妃臉上,惡狠狠的瞪着她道:“你做的好事!”
石側妃被他這突然的舉動狠狠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就尖叫出聲。紫you閣 要不是皇后在旁邊坐着,她都要震驚的昏倒了,強自忍着,伸手將那砸到自己臉上的東西撿起來,只看了一眼,她臉上便血色盡失!
那張單子上,赫然寫着她身邊的親信張嬤嬤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與那兩個宮婢接頭,將藏紅花交給她們,吩咐兩個宮婢避開衆人,在那盒子蘇黛雲準備送給蘇熙芸的糕點裡下毒。一切的一切,有證據有地點,時間都標的很清楚。
石側妃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忙衝着皇后喊道:“娘娘。這件事情真的不關臣妾的事啊!”說着,眼淚抽抽搭搭的便落了下來,配着她那張叉土吐劃。
“那這張單子上列的東西,你作何解釋?”太子冷冷一笑,道。
石側妃的哭聲頓時狠狠一頓,但緊跟着,她又哭的更大聲了:“臣妾不知……”
“你不知?這話你也有臉說?”太子頓時忍不住了,他跳起來用手指着石氏便開始罵開了:“你以爲我傻是不是?這事兒是你身邊張嬤嬤做出來的,她是你的親信,自然是聽你的吩咐去做的,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石氏!你爲何要害榮王妃?她很少進宮來,也不曾與你見過面,你爲何要狠心害她?”
“臣妾沒有要害榮王妃啊!”石側妃哭訴道:“殿下。你也說了臣妾不曾跟她見過面啊!又怎麼會害她……”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害的雲側妃與我妻子反目成仇嗎?”就在這時,齊燁緩緩開口道:“雲側妃與我妻子是姐妹,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石側妃,你難道真的要人將你心中的齷齪大白於天下,你才肯認罪嗎?”
太子在旁邊聽到他終於開口了,臉上頓時露出一陣笑容來:“不錯!石氏,你究竟做了什麼趕快如實招來!不要讓本宮親自撕破你的臉皮!”
石氏聽了這些話,只是一味哭泣,間或朝着皇后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卻一直都未怎麼吭聲。
太子更怒了,他簡直想站起身來衝過去朝着石氏狠狠的踹上幾腳,但卻被齊燁用眼神制止了。這時候要是打了石氏,皇后一心疼。案子還要怎麼審問下去?
“母后,可宣張嬤嬤前來對質。”齊燁安撫了暴怒的太子,轉頭對着皇后開口道:“既然石側妃不進棺材不落淚,那麼,咱們就拿出證據來,讓她死心塌地!”
皇后聽了這話,只得開口對外吩咐道:“去延禧宮裡,將趙嬤嬤押了來。”
是押而不是傳,石側妃聽到這句話,臉色終於狠狠一變!
她之所以敢在這裡痛哭流涕這麼久,終究還是仗着皇后對她的那點子憐惜之情,太子與榮王兩個人對她發難,石側妃心中都沒有多恐懼。她知道,只要有皇后的寵愛,那麼她今日就會平安無事,反之,沒有了皇后的寵信,她今日就會凶多吉少。
可惜,如今皇后對她已經不信任了,就從那句押着張嬤嬤過來開始。
石氏面上表情一變再變,她在想,究竟要用何種方法才能讓皇后對她重新信任起來,可就在這時,一旁的太子又開口道:“石氏!本宮問你,你讓人在那盤子糕點裡面做手腳,到底是爲了害榮王妃還是害雲側妃!從實招來!”
蘇熙芸有孕在身,蘇黛雲也同樣。只不過,她們兩個人的產期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前後相差不到十天而已。
太子問出此話也沒什麼不對,總之藏紅花對一切懷有身孕的女子都沒什麼好處,他這樣問,石氏反而更加無法回答。
說什麼?不論怎樣選都是錯。
石側妃聽了這話,當即哭的更大聲了。
皇后在一旁不耐道:“好了,不要再問了!你心中有數就成,不管她承不承認,事情都在那裡擺着,本宮替你們兄弟倆做主就成,你何苦現在在這裡爲難她?”
太子聞言,頓時訕訕的閉上嘴巴。
齊燁瞧了他一眼,緩緩對着皇后開口道:“母后,熙芸還在家裡喝藥呢!兒子還等着這事兒處理完了,好回去說給她樂呵一番。”
皇后聽到他說蘇熙芸,面上表情果然變的擔憂了起來,對於蘇熙芸這個兒媳婦,她一開始便打心眼裡喜歡,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心中的擔憂並不比蘇倩雲少多少,齊燁這兩句平平靜靜的話語,卻一下子讓她的心糾起來了,當下,她也不去看石氏那張哭的淚如泉涌一般的臉了,只是又打發幾個人去‘請’張嬤嬤過來。
石側妃看到這一幕,頓時對着齊燁投去怨恨的目光。
可惜齊燁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喝着茶,連眼角都不瞟她一眼的。
石側妃心中怨恨,但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皇后不瞧她,她也不哭的那麼賣力了。
過不多久,半頭花白頭髮的張嬤嬤便在兩個侍衛的押解下走了進來,容嬤嬤跟在一旁,進來之後,她向皇后稟報了一聲之後,便站在了一旁。
廳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張嬤嬤。目光裡都帶着審視的意味。
然而張嬤嬤的目光卻朝着石側妃追尋了過去,就連皇后的問話她都沒有理會,但可惜,石側妃自從她進來了以後,便一直都低着頭,此刻更是快要將腦袋垂到胸口上了,根本就沒瞧見張嬤嬤的目光。
皇后在上首瞧見張嬤嬤的樣子,頓時冷哼一聲道:“竟然如此沒規矩!拖下去先杖責二十!”
原來,這張嬤嬤自從上殿開始,便直直的站在那裡,只顧着去瞧石側妃,竟然忘記了向皇后等人請安。
皇后一聲令下,當即便有兩個人衝上去拉張嬤嬤,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可要請安卻已經遲了,兩個侍衛不分由說的拉着她便出了宮門,在外面長凳上一按,便噼裡啪啦的打起板子來。
頓時,一陣陣哀嚎聲便傳進大殿來,其他人神色如常,只有石側妃白了一張臉,可她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掩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已經快要將掌心給摳爛了,但她卻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