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是一家新開的叫啥火鍋店來着。”
範老五抓着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他忘了那店的名字,不過他記得在啥地方的。
“火鍋?”範小七就問道。
她怎麼聽起來好熟悉,但又好像沒有什麼印象?
管它的,只要能賺銀子就成。
之後範家就商量着做紅苕粉,他們的想法是首先要把自家地裡的收進來,把紅苕種和過冬吃的那份留下。
剩下的才用來做苕粉賣。
範小七是個不長記性的,偏偏又喜歡去地裡折騰。
範家兄弟幹起活來,只想趕緊把紅苕收進來,然後就賺銀子,經常都忘了她還在後面跟着。
平地還好呢,遇到坡地,她被鋤把頂到,直接就往下坡滾,一地的漢子媳婦的趕緊追。
如果不受傷,那場面甚是好笑。
關鍵是漢子們媳婦們回屋還要被他娘責罵。
範小七是個不省心的,經此之後李神醫就想了個法子,“小七,你就不要跟着下地耽擱他們活計了。
在家跟着老頭子學醫,我教你看醫書,咋樣?”
李神醫以前收過一個徒弟,只可惜他已不在人世。
他的衣鉢傳人都沒有,這也不是看着範小七,她太調皮,心性上不是學醫的料。
他這樣只是爲了把她留在屋裡,不出去搗亂,沒想到她卻不領情。
“不要,我要去地裡抓螞蚱,還要去河溝裡抓螃蟹和魚玩呢。”
李神醫氣得鬍子都飛起來,“你怎麼那麼不長進啊?那些個玩意兒有啥好的?”
居然有人不想跟他學醫,反而喜歡抓螞蚱玩。
這是對他的侮辱。
“你這丫頭胡鬧得緊,你跟着老頭子學,每天交給你的功課學完,就可以出去玩了。”
李神醫也不管她答不答應,直接就這麼安排的。
範小七知道在範家所謂的極樂幫裡,李神醫說話是很有分量的。
儘管不樂意還是答應了。
她是初學,李神醫教的東西很淺顯,因此一天功課下來,一會兒就不見她的人影。
李神醫起初還以爲她沒記住那些就跑了,回來一考問,只要教過的都難不到她。
李神醫連着幾天增加內容,她花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兒,人又跑得不見了。
慢慢的李神醫就發現,她學東西很快,記憶力驚人,感覺心裡像撿到寶一樣的。
他便決定把自己畢生所學都教給她,所以一天任務重,還帶着她去山裡採藥。
村裡有人生病也帶着她去旁觀。
範家人多,紅苕粉很快就做好了,跟火鍋館交了貨,賺了不少銀子,每次回來都給她帶些零嘴兒。
範家又忙着把村裡人多餘的紅苕收過來,繼續做紅苕粉賣。
她的日子現在過得很清閒。
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東方玉都沒有得到她的一點消息,血都咳了好幾回。
心力交瘁現在更是一病不起,府裡都急成一團。
他內心自責,總是把林清淺墜崖的事歸咎到自己身上,藥都不願喝。
“大少爺,你可不能這樣啊,萬一林姑娘回來,你沒了她會傷心的。
我們現在不也沒找到她的屍體嘛,她那麼聰明,一定還活着。
大少爺你好好將息自己的身子,說不定咱們把她的園子建好,她就回來了呢!”
錢八這樣說也是爲了安慰他而已。
那麼高的懸崖跌下去,活着的機會渺茫,這跟聰不聰明沒有什麼關係。
但他不想看着東方玉就這樣消沉下去。
只要活着,說不定時間久了就慢慢淡忘了。
見東方玉眼神流轉,知道他心鬆動繼續道:“大少爺,你還要替林姑娘看着她的酒樓、茶居、鋪子。
那都是她的心血,要是就這樣被人要了去,她一定會怪你的。”
錢八也是聽杜若說起,林家姑娘在向她開口要鋪子的事。
現在林府一團亂,林大人夫婦痛失愛女,府裡的事就按着林清淺之前安排的那樣,由丫頭們繼續管着。
之前林清淺在誰都不敢跳出來,現在老爺夫人無心管事,誰還聽幾個丫鬟使喚。
杜若幾個擔心李氏的身子,根本就不會去打擾她。
所以現在的林府可以說是羣魔亂舞,誰都以爲林清淺回不來了,都急着站隊。
林府的事東方玉不好插手,只能給杜若出主意。
她按着東方玉的指示跟林清風和林甫說明了情況,他們出面林府運轉纔回到了從前。
但私底下的動作卻不斷。
身子稍微好點的東方玉沒日沒夜的監工建造那片園子,他希望完成之時她能回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痊癒之後就帶着人繼續找人,每每聽到一點消息都激動萬分。
卻每每都是失望而歸!
他走的那段時間京都裡又發生了一件事,還與林府有關。
王鶴通過宗人府的人脈,讓人找到了擁有玉佩的林清月。
皇帝對那玉佩再熟悉不過,連夜就把林清月召進宮,問她玉佩是從何而來。
林清月在打玉佩主意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
她無意間在許府看到了許老爺子的手札,上面畫着的玉佩模樣,還有一些小字。
從而得知那個玉佩的擁有者就是那個失蹤了的聖慧皇后。
當時在林清淺身上看到她心裡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林清淺在外面那麼多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剛好她自己小時候也走失過一次。
所以她就編了一個謊言,說是自己走失的那次遇到一個好心的夫人送的。
後面具體說了什麼,除了皇帝和她誰也不清楚。
只是過了不久皇帝就封了林清月爲雅慧郡主,還許了她一個心願。
因此許姨娘又重新回到了林府,只是氣焰收斂了許多。
從此林府的女眷差不多都靠向了林清月。
只有秦姨娘還不偏不倚的,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把林清月放在眼裡。
林清月是有點小聰明,她的後面之人也有點手腕。
原來她費了那麼大勁弄死林清淺,爲的就是她的那塊玉佩,但那東西是聖慧皇后之物,皇帝又豈會那麼輕易的相信?
她現在的風光又能到幾時?
皇帝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找聖慧皇后,他只不過把她當做一個線索而已。
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