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郢冥皺着眉頭看着牀上的女人,狠狠咒罵了一聲,上前去爲了防止她突然醒來,點了她的睡穴。
把她的袖子挽上去,看見了她已經化膿的傷口,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恨不得拍死這個女人!
因爲已經化膿,必須將膿水清理乾淨,所以北郢冥在傷口上撒了麻沸粉,親自動手給這個女人擠膿水。
待膿水擠盡,上了藥包紮好,天已經快要亮了。顧不得看風晴天受傷的膝蓋,北郢冥只得收拾好牀就和他剛進來是一樣,解開了風晴天的睡穴,閃了出去。
第二日,晨曦微露,陽光點點,風晴天便醒了過來。感覺胳膊隱隱作痛,掀開袖子一看,原來已經包紮好了。
風晴天沉思,是誰呢?應該是那個丫鬟吧!我們偉大的冥王子做的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就這麼輕易的被風晴天想成了是丫鬟做的。
待丫鬟進來時,絲毫不提及胳膊傷口的事情,風晴天很是疑惑的看着那丫鬟,莫不是包紮好就不管不問了?
可憐的丫鬟一直頂着風晴天那不純潔的眼神,終於熬到了從風晴天的房間裡出來。同樣疑惑的丫鬟根本不知道風晴天已經把她家主子的功勞給了她……
而自從北郢冥給風晴天處理好傷口後,風晴天就一直自己乖乖的換藥。別人欺負她她受着不還手這是爲了減輕自己的內疚。而自己的身體放着不管則是不讓父母放心。
爲了可以活的久一點讓父母放心,所以風晴天每天都努力換藥,直到傷口痊癒,腿上的傷膝蓋也已經自己消了腫,只是走路是還泛着稍微的陣痛。
風晴天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爲什麼想法如此矛盾,一面想着要默默的承受別人的欺負,這樣可以對許夢瑤的愧疚減少一點,一面又想着不能死去,不然對不起父母。
風晴天痛苦的在這兩種邊緣掙扎,她害怕自己到最後,不僅沒有減少對許夢瑤的愧疚,更是傷害了父母。
這幾日,她到處走,發現他們口中的冥王子,自己的丈夫,是一個神一樣的人物。彷彿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還記得那日午後,風晴天獨自一人在外面散步,無意聽見兩名侍女的交談,其中一個高一點的對一個矮一點的興奮的說道:“你聽說了嗎?咱們家王子又立功了!”語氣中帶着莫名的興奮,彷彿比她自己立了宮還高興。
另一個矮一點的聽此也激動了起來,開頭說道:“哎呀,這種大事當然早就知道了,你消息怎麼那麼慢?現在都傳開了你才知道!”她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嫌棄,彷彿是因爲她不如她消息快那般,就有嫌棄的資本。
只見那個高個子的女生拍了拍額頭,臉上好像帶着些沮喪,有些懊惱的說道:“啊,原來大家早就知道了,我還以爲我知道的很早。”說道最後,竟是沒有了聲音。
那個矮一點的女生見她如此又頗有大姐風範的安慰說:“哎呀沒關係,你來咱們王子府時間比較短,等你熟悉了這裡就行了!我和你說呀,咱們王子去年.......”
邊說,兩人邊走了過去。獨留風晴天發呆在原地。
風晴天怔怔的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她問自己,這畫面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識,自己,可是見過?
風晴天苦笑,自從許夢瑤死後,她彷彿什麼事情也幹不了,只能自暴自棄。她已經快要忘記,那個曾經叱吒風雲,風光無限的京城武狀元。
果然,京城雙姝,沒有了許夢瑤,難道她就什麼都不是嗎?不,不是這樣的!
她想起來了,曾經的她,和那個神一樣的冥王子一樣啊,萬人敬仰,尊重。曾經的她,身上的光環多鮮豔。
可是,已經到了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做,能怎麼做,彷彿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她主動來和親在這裡受苦受難不反抗,定會父親母親的心。可是她若不來和親不受苦受難,她心中的愧疚怎麼才能得到解脫。
她害死了許夢瑤,又殺了她的哥哥,這份債,她該怎麼還。她對不起許夢瑤和她哥哥,也不配爲父親母親的女兒,風家的女兒!
風晴天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房間,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
什麼,只是感覺腦袋像要爆開一樣。疼的好比凌遲處死。
那一天,風晴天坐在牀上怔怔的望着前方,眼神渙散,沒有光亮。那一晚,風晴天徹夜未眠,睜着眼睛到了天亮。
這一日,風晴天才剛剛起牀丫鬟就走了進來,說表小姐送來了請柬,說是一年一度的女子騎射比賽就要到了,邀請王子妃前往,並說穆貴妃也會去。
聞此風晴天挑了挑眉,就算不說穆貴妃去她也會去啊,不用這麼多此一舉吧。
風晴天坐在鏡前緩緩的梳着頭髮,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去準備一下。”
“今日,將軍府的馬車已經到門外了,說是怕王子妃不認識路特意來接您。”丫鬟恭敬的回答到。
風晴天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還真是,如此慌忙,還派人來接,馬薇兒這是要打的她措手不及嗎?她是有多恨她。
“梳妝吧,別讓人等久了。”風晴天說着便放下梳子示意身後的丫鬟爲她梳頭。
丫鬟點頭上前,拿起梳子輕輕的梳着,那認真的模樣,彷彿她手中的不是風晴天的髮絲,而是曠世珍寶。
丫鬟巧手挽瞭望仙鬢,插了碧玉簪。因是騎射比賽,風晴天去了肯定會參加,就算風晴天不參加,旁人也會逼她參加。
所以爲了方便,丫鬟沒有爲風晴天戴多餘的首飾,只是插了三支碧玉簪固定髮鬢和一支金鑲玉蝴蝶展翅步搖。
丫鬟爲風晴天拿出一身火紅色的騎裝換上,腰間,繫着危險時可以用來防身的軟鞭。
一切準備完畢後,丫鬟就攙扶着風晴天來到了王子府門口,果然,門口停着一輛有將軍府標誌的馬車,車伕見有人出來,因爲馬薇兒之前給他看過風晴天的畫像,所以這會仔細一看便認出了風晴天。
車伕忙下車行禮:“奴才給王子妃請安,我家小姐在馬車上等着王子妃,王子妃請!”
看着緊閉的馬車們風晴天便是知道馬薇兒也來了,也對,依馬薇兒的性子,定是不會放過可以讓自己出醜的任何一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