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瓊在冰冷刺骨的寒意中清醒過來,現在的她被,人反剪着雙手綁在一張金屬質地的椅子上不說,渾身上下還被人拔得乾乾淨淨,那夥人除了一件並不厚實的外套之外什麼都沒給她留。沒有鞋襪,沒有保暖的腿襪,甚至就連內衣褲都被人給剝了去。
這一年的十二是二十七日,已經在冬至之後。大雪已過,小寒將至。雖然南方的冬季並不會下雪,但也正是因爲南方的關係,屋內屋外一個溫度。
羅瓊冷得渾身都硬了,即便如此她依舊強迫自己精神一點。
通過剛纔的靈魂狀態,她對自己的處境多多少少有一點了解。
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房間。
冰冷、潮溼、陰暗,因爲常年暴露在極重的溼氣之中,並且無人打理的關係,無論天花板還是地板全都覆蓋着厚厚的黴菌。在這死寂一片的環境中,修建於屋角牆頂的一處燕子巢穴,顯得格外生動。只可惜由於季節的關係,巢中並沒有生命的存在。
這唯一的生氣,卻被屋子一角幾名粗鄙大漢給破壞殆盡。這些人蜷在一起進行賭博遊戲的男人,非但口吐穢言,而且用他們的煙熏火燎,將整個房間薰得滿是劣質菸草的味道。
手腕火辣辣的疼痛,某種溫熱而且粘稠的液體正順着她的手腕,一滴滴地滴答在羅瓊身後的大銅盆裡。液滴撞擊金屬面之後,發出略有些沉悶的低落聲。
羅瓊咧嘴給了孫寧廷一個鄙視。傻叉,對一個已死之人玩什麼心理遊戲。
您可真是莫名其妙。
大約是見羅瓊醒了,大漢中爲首那人端詳了眼前女子好一會兒,發現她並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流露出驚慌與失措,不由地生出一絲惱怒。嘴裡說着骯髒不堪的話語,一邊將手裡的菸頭踩到地板上。他就那樣用沾染着不知名污穢之物的髒手,掐住孫筱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
“哎呀呀,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您在人後竟是如此火辣妖媚。我說孫大小姐,您幹起來可真是夠味道。兄弟幾個,可要感謝你施捨肉身了。”
他就那樣,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拍打着掌中小臉。
只可惜,預想中的一切依舊沒有發生。羅瓊只是嘴角上揚,勾出一個好看的弧線。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坐着,就像安分守己的內宅婦,正帶着自己最熟悉的家中。
自覺威儀受損的男子,當場就怒火中燒了。擡手直接給了羅瓊一個大耳瓜子。順勢扯下蓋在她眼睛上的布條之後,掐着羅瓊的頭,強迫她看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
這是一個堆滿了無名污物的的可怕容器,堆在最上面的豁然是幾個看似用過的TT。
裡面裝着可疑的,白色粘稠液體。
做到這裡,男子擺出一副老子很想看戲,趕快哭給老子看的表情。
誰知道羅瓊只是靜靜地看着那隻垃圾桶,然後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道:“知道了,稍後我會支付(女票)資的。”她就那樣冷冷淡淡地說。
真是一羣傻叉,隨便弄點洗髮乳就想騙人,這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
要知道,鬼在看着你。
什麼?(女票)資!
爲首大漢氣得差
點嚼碎了自己滿口牙。
這女人難道是腦子出了問題。想他縱橫江湖那麼多年,被他辦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那個肉票,得知自己在昏迷不醒的時候,被人輪着上了,第一反應卻是支付(女票)資。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把男人當做了什麼。
這個氣急攻心的男子,擡手又給了羅瓊一個巴掌。但就在他想要做點更過分的事時,一旁的角落裡好歹傳出了孫寧廷的聲音。他阻止了他的手下,並未她鼓掌。
“好一個豪門豪放女,我的手下用這種既過時又土鱉的方法對付你,他可真真是老土了。記住了,虎子,對於堂堂孫家大小姐而言,想你這樣的小角色還真就可以隨便騎了玩。她隨便拿一個億砸下去,不知道可以買下多少像你這樣的男子,心甘情願地,陪她共度春宵。”
那名叫虎子的男人雙脣蠕了蠕,一臉的忿忿不平,但什麼都沒有說。
所謂男性尊嚴就是,他們可以(女票)女人,無論(女票)多少都行。但女人卻不能反過那樣對他們。
看到終於出現的孫寧廷,也不知怎麼的,儘管自己剛纔捱了兩個耳光,儘管那男子正對自己口吐污言穢語,但一直壓在心裡大石全嘩啦一聲,轟然掉了下去。
孫筱悠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這一點完全用不着羅瓊在這裡王婆賣瓜,在網絡上有千千萬萬網民可以作證。讓一個像孫筱悠這樣的美人兒,在半裸的狀態下,和一羣喝得醉醺醺得酒鬼呆在一個相對隱秘得環境之中。天知道時間長了,到底會生出什麼樣的齷齪。
那個明明在場,卻佯裝自己不在孫寧廷,指不定等的就是那樣的齷齪。
伸手輕輕撫上羅瓊那張被人打得整個紅腫起來得臉龐,孫寧廷的臉上一時間閃過類似憐香惜玉的表情。“多漂亮的一張小臉啊,被人糟蹋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惜。我說豪放不羈的孫大小姐,倘若您剛纔的樣子,被支持您的悠悠們發現,會產生什麼後果呢?”
“您需要我幫你宣傳一下嗎?”
聞言,羅瓊冷笑了。“幫我宣言一下?好啊。假如不介意,您還可以將一名名叫孫寧廷的大人物,以及他雖然打着親情作掩護,但卻在人後行綁架之事這個消息,一併公佈到網上去。但我要提醒您一點,天朝雖然是嚴格管制武器的國度,但對於類似綁架劫持之類的,嚴重危害公共安全的罪狀,卻是可以當街擊斃的。”
她就那樣冷冷地看着孫寧廷。
憤怒吧,蹦躂吧,傻小子,您現在鬧騰得越歡,一會兒死得也就越難看。
一時間,孫寧廷的表情猙獰中帶有兇狠,但到底是個人物,他很快就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跺着步子圍着羅瓊轉起了圈圈。就在他走到他背部時,猛地衝自己手下腰間拔過一隻警棍,猛地捅向羅瓊背上那處,昨夜剛剛纔接受的手術的傷處。
一時間,羅瓊忍不住嗓子一腥,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甚至,她能夠通過固體傳聲清楚地聽到,斷骨碎裂所發出的咔咔聲,以及內臟再一次被撕裂的聲音。
就那樣拍着手裡的棍子,孫寧廷的步子跺到羅瓊身前,一把抓住她的額發,強迫受害者擡頭看向自己。用警棍拍擊這羅瓊的臉道:“瞧瞧,多麼花容月貌的姑娘,但卻爲
什麼總是自討苦吃呢。我和你明明是對方生存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血親,爲什麼不肯成全對方呢。”
一邊說,一邊示意手下將一紙紙質文件展示到羅瓊眼前。
“我孫筱悠,不幸成長於深閨,無力執掌先輩留下的龐大家業。先輩創業艱難,守業更是幾經生死考驗,每每想到孫家的百年傳承就此斷送於婦人之手,我便寢食難安。幸得父親慈愛,尚在這個世上爲我留下最後一位血親。大哥孫寧廷才學不凡,爲人更是寬厚大度,此人可庇佑我孫筱悠此生。因此,特將我手上所有孫氏股權,全權轉讓。”
這男人竟然要她代替孫筱悠簽字申請禁治產人。
見到羅瓊臉上那滿滿的不屑,孫寧廷並不生氣,只是揮了揮手讓手下暫時退下。
依舊是那種溫柔到令人懷疑的眼神,孫寧廷伸手撫摸着孫筱悠的臉龐。一時間,這男人看上去還真象那種,真心愛護妹妹的好大哥。只是那些傳自他的話語,可怕和惡毒到,簡直叫人難以置信。“至於你呢,身爲孫家大小姐的你,和大哥手下一見鍾情之後共度愛河,然後幸福地奉子成婚。你們將上演轟轟烈烈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故事,幸福到,足以讓所有人感動。至於和你演對手戲的那個男人,這就要看現場的小子中,誰的子孫有夠爭氣了。”
孫寧廷就那樣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然後接着道:“請你放心,大哥會幫你辦一場隆重而且盛大的婚禮,完美到成爲世紀美談。只是之後你的人生將如何上演,就要看你現在的表現了。是順利產子之後,就像童話故事一般,和自己心愛的丈夫從此過着幸福和快樂的生活,直到永遠。還是由於一直養在深閨,身體不好,無力支撐妊娠而死於早產。”
“所有的一切,完全看您現在的表現。”
命人爲羅瓊鬆綁之後,將一隻簽字筆強行塞到她手中,孫寧廷態度謙和地催促她,趕快放下肩頭重擔。這那男人現在的表情是那麼的如沐春風,雖然這男人實際上要做的,簡直和黃建良如出一轍。雖然由於血緣關係,這男人把好事讓給了自己的手下。
孫寧廷竟然要將孫筱悠交給一羣粗鄙大漢,輪流玷污,直到她懷上某個男人的孩子爲止。再憑藉她的婚禮,向整個世界宣言自己。將自己從不等大雅之堂的私生子,變成名正言順的孫家長男。不難想象,當所有的一切全都成功之後,他會藉着難產之名,將她除之而後快。
去他的童話故事,就算羅瓊真是個傻子,她也不會天真到,認爲孫寧廷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還會繼續留容忍自己這個威脅繼續存活於世。
見到羅瓊只是坐在那裡,有條不紊地揉着自己由於緊綁而痠麻不已的手臂。她看上去還是那麼的端莊大方,完全沒有自己已經淪爲階下囚的自覺,一時間,怒上心頭地動粗了。
抓住羅瓊的一隻手,迅速反間到身後,然後令屬下取來園藝用的大剪刀。
孫寧廷冷冷地道:“簽字。我從現在開始倒數,從五到一,每一個輪迴我會剪掉你一根手指。相信我的手下們,絕對不會在意這點。好了,倒記開始,五、四、三……”
但也就在男人的倒計時即將吐到一字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整整一片剎車之聲。
如此大的動靜,可不是一兩輛車能夠造成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名手下衝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