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純中式的臥室,整個房間以大紅和黑色爲主要格局,房間正中的地板上霍菁正安安靜靜地倒在那裡。現在的他,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不說,嘴裡還被塞進了堵口布,頭上還有斑駁的血跡。羅瓊驚呼一聲撲了上去,但作爲靈體的她,根本沒有辦法爲對方做點什麼。
雖然能感覺到霍菁的存在,但她完全沒有辦法觸摸到他。
焦急地活動着雙手,而房間另外一邊,新近接手她的那幾個男人,正在將孫筱悠的身體從禮品盒裡卸出來。然後就在對方亮出繩子和堵口布,想要對她來個同等對待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很是突然地她和孫筱悠的身體有了聯繫,也就是說電擊的效果過了。
幾乎是咕咚一聲,她像頭餓狼一樣撲進孫筱悠的身體裡。
儘可能地放鬆身體,好使對方無法覺察她已經醒了。只是在對方將繩子纏上她的雙手時,用最快的速度抓了一把在掌心之中。這個做法來自姚靜曾經給她看過的某部偵探劇,在被歹徒捆綁之前,搶先握一節繩子在手中,劇中的偵探就是這樣脫險的。
待到對方終於離去,羅瓊這才長長地送了一口氣,將緊緊抓握在手裡的繩子一點點地鬆開,然後慢慢地扭動手臂,一點點地將繩圈弄鬆。感謝上天,孫筱悠本身的小骨骼終於發揮優勢了,整個掙脫過程一點都不麻煩。終於,她的雙手整個鬆脫了出去。
一把扯下堵在口裡的布條,然後撲到霍菁身上,仔細檢查了對方的氣息,以及瞳孔,還有頭上的傷痕,確認霍菁在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之後,這才整個鬆懈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按照真衍的教程,將後背緊緊地貼在落地窗戶邊緣的牆體上,然後用眼角餘光悄悄打量院子裡的狀況。用這種方法進行窺探,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會制約自己的視線,但毫無疑問是最安全的一種。行走在院子裡的人,除非刻意關注,否則發現不了她。
而且現在是深更半夜,對吧。羅瓊所在的房間沒有開燈,她在暗處窺探燈火通透。黑暗是她最好的掩護,燈光是指引她發現敵人的最佳指引。
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呆在房間內,思索、沉默、然後往返於落地窗戶和霍菁之間,雖然不具備專業醫學知識,但怎麼說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她用自己的方法確認霍菁的目前狀況。幾次之後,基本刻意確認霍菁現在正處在,頭部遭受撞擊之後的腦震盪狀態中。
等到月亮爬上天空的最高點,然後緩緩下滑時,羅瓊可以確認整個山莊內所有的狀況了。
這座囚禁她和霍菁的山莊內除了她和霍菁這兩個肉票之外,屬於綁匪那方的一共只有三人而已。這不奇怪,畢竟是違法犯紀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難道不是嗎?
儘管如此,羅瓊並沒有信心爆
棚到想要衝出去什麼的,雖然已經確認整個山莊內只有三名綁匪,但怎麼說呢,房間之外的環境對於她而言實在是太過複雜。比起衝動行事,最後自己把自己坑進去,她更傾向於留在房間內,以不變應萬變。這很符合女性的做法。
她呆在這裡裡,提前準備,這裡就是她的主場。
待到一天之中最黑暗的黎明破曉時刻,遠農家養的公雞開始打鳴。因爲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所以羅瓊知道,這一片區公雞夜裡第一次打鳴的時間,差不多在三到四點之間。雖然人人都知道金雞報曉這個典故,但實際上,它們打鳴的時間是受地球經度以及月份影響的。
雞叫之後,天不會馬上透亮,這也是常識。
也就在一羣小公雞爭強好勝地此起彼伏的時候,門外的過道上終於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以及三個男人嘀嘀咕咕的罵聲。
“媽的,將老子派到這種什麼都沒有的鬼地方來等着,卻說什麼自己有事,今天來不了了……媽的,甚至就連網絡信號都沒有。這種淡得出鳥的地方,老子要怎麼熬過整整一夜……媽的,一共就三個人,甚至就連麻將都打不了……老子受不了了……聽聽外面那些禽類的叫聲,真受不了,一會拿到錢老子要把它們全宰下鍋……”三名劫匪中的一個粗魯地叫喊,通過這人之口羅瓊更進一步確認了,整個院子裡自由三名綁匪,這一事實。
三人中的另外一人勸慰自己同夥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樂子。至少,上面房間裡還躺着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在天完全亮起來之前,孫家的大小姐可以給我們製造很多樂子。我們也是禽獸,對吧。”從聲音分析,很明顯地這人不光喝了酒,而且還喝了不少。
三個綁匪中的最後一人簡直被他嚇壞了,一聲呵斥道:“閉嘴,那是老闆欽點的女人,你要是敢碰,就不怕老闆叫你從今以後再也碰不了女人?”
話音一落,兩個綁匪發出狼一般的笑聲:“沒種就不要去。那女人算什麼,她說的話老闆怎麼可能相信。老闆若是重視她,就不會任她和我們再這種地方單獨相處了。放心,只要我們做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就好。瞧,爲了尊重老闆的潔癖,我們可是連TT都帶了喔。”
“瞧,我們帶了足足一整盒,至少32個,保證讓小美人爽翻……這女人啊,除了第一次珍貴點外,還能算個什麼東西……我給你說,女人一但沒了那層膜,無論被多少人上,也就那麼回事了……”
笑聲從樓梯上越來越近。
而羅瓊,就那樣靜靜地呆在窗邊,默不出聲地將落地窗戶的其中之一用手指勾開,然後任憑夜風吹進來。她讓那涼爽從自己的皮膚吹過,促使自己進一步地冷靜下來。
然後,一個深蹲的姿勢,將自己不留痕跡地隱藏在沙發背後。通過這個類似大劈叉的動作,她將捆綁在牛仔褲大腿
部位的那個小小的物件拔了出來,正是市委書記家的公子免費贈送她的那把。0.38英寸口徑,六發子彈,均攤到三個綁匪身上之後,一個能砰砰兩下。
而這,也正是她在今夜敢於冒險的最大依仗。
功夫再高,一槍撂倒,哼哼。當世界戰爭史從冷兵器時代的咣噹咣噹,進展到如今的砰砰砰之後,即便是柔弱的軟妹子也能撂倒大漢。姐不會功夫,但姐有科技。
男人們的手掌握到門把手上,然後是鎖芯轉動的聲音,以及各種骯髒不堪的調戲語言。但等待房門打開之後,迎接他們的除了光禿禿的地板,一根被拋下的繩子,還有一塊堵口布。
喔,不,房間地板上並不是什麼都沒有,至少霍菁還躺在那裡。因爲不知道腦部受傷和脊椎受傷之後的忌諱有什麼不一樣,所以完全不敢輕易移動霍菁,她怕一不小心犯下類似母親的過錯。要知道羅瓊本人就是一個,受傷後遭受被野蠻搬運的可憐受害者。
她不想霍菁下半生和自己一樣,因爲最無意的過錯,而變得甚至就連大小便不能自主。
不管怎麼樣,最先衝進來的那男人被那空蕩蕩的地板嚇得頓時清醒了,然後目光掃到那扇被整個打開得窗戶,以及那幅被夜風吹得格外飄逸的窗簾時,禁不住一聲大叫。“媽的,那女人跑了。”男人心急如焚地咆哮,因爲習慣性動作,他一個箭步衝向窗邊。
而第二名進入房間內的男人,則直接按開了天花板上的大吊燈,一時間整個房間燈火輝煌。光線充沛。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對於一個長時間藏在黑暗之中,而且早就有了夜視力的人而言,的確是個大麻煩。不過,早有準備的羅瓊很輕易地就克服了所有的一切。
這裡是她自己選的主場,對吧。
就在男人扭轉房門把手進入時,羅瓊閉上雙眼將低垂的槍口舉了起來,緊緊地貼在自己耳邊。然後,將身體微微弓起,保持容易發力的狀態。這些東西雖然是真衍在夜晚悄悄訓練姚靜的內容,但很不幸的是,羅瓊不光偷師了,而且還學得不錯。
雖然沒有實際練習過射擊,羅瓊的射擊準頭幾乎爲零,但她此時的對手卻是自己在向她靠近。當那名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越過沙發望向窗外時,實際上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多2米。羅瓊幾乎是以,貼在對方身上的姿態進行射擊的。
要是這麼近的距離都能打歪,那得多麼奇葩的人才幹得出來啊。要知道她手上這把可是專門爲力氣小得女士所開發出來的,它可是相當適合初學者的喔。
雖然眼睛掃到黑洞洞的槍口之後,男子嚇得一個激勵,當場就想回旋踢,將那把緊握在對手手中的殺器整個踢飛。但人體的速度終究比不上火藥。
隨着金屬的咆哮聲,以及冉冉升起的火焰味,羅瓊乾淨利落地幹掉了第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