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寒氣極重,蘇乾夜裡冰水淋身自然的就染上的風寒。
病來如山倒,縱使蘇乾年輕體壯,但也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期間沈行一來過兩次,一次是來看他,客套了幾句後沒人時他就將他趕走了,第二次是來告訴他戰計已經規劃好了,十日後突襲,讓他趕緊的養好身子。
這場拉鋸戰已經持續了三年了,這眼見着最後一攻了蘇乾自然是躺不住的,按着軍醫的吩咐是按時吃藥,加上底子好,這五日就完全恢復了過來。
“這幾日裡新兵訓練得如何了?”蘇乾一邊穿鞋子,一邊詢問身邊的副官。
“用了軍師的辦法後進步神速,雖說算不得精良但倒是比咱們原本的快,做後方足夠了。”副官高興的回答,言語裡透着對沈行一的欽佩之意。
“他是軍侯世家出來的,行軍打仗,權謀算計都有一套。”雖說厭惡,可蘇乾不會否定沈行一的本事。
“還很是得人心呢,這纔來幾日就和將士們打成一片了,今個還跟一羣將士去了香營。”
“去了香營?”蘇乾眉頭一蹙,詫異的看向副管,他自己都不知曉,他的眼眸裡還帶着怒火。
“少將這將士們都血氣方剛的,並非人人都像您一樣潔身自好,再說了,五日後就要出兵了,這一去生死未卜,這事苛刻不得。”
聽着這話,蘇乾明白過來,副官以爲他是不許將士門去香營,立即解釋道:“出戰前許將士們去香營是不成文的規矩,我自不會這般不懂人情,只是我驚訝沈行一也會去。”
“聽說是被將士們起鬨推着去的,少將若是好奇可以去瞧瞧啊。”
蘇乾在心裡轉了一圈,本想搖搖頭說不去,可纔要張開嘴,腦海裡就突然浮現起沈行一那雙堅定之中滿是深情的眼來,心裡突然莫名的放不下,張嘴就道:“那就去瞧瞧,我還未去過那香營呢。”
說出這話走出帳篷的一瞬間蘇乾就後悔了,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去瞧那沈行一逛香營,但是這腳步卻不受控制的一路往那香營去。
香營說得好聽是香營,實際上就是軍女支居住的地方,劃出一塊地方來,中間搭建一個大帳篷,四周是各種小帳篷用於男女之事。
一入門就能透過那大開的搭帳篷簾子看到裡面的情況,蘇乾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上首兩邊坐了三個軍女支的沈行一。
軍女支不比青/樓的,在軍中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權利,即使是等級高的接待的也都是粗獷不懂風情的漢子,而沈行一這等儒雅的公子對於她們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所以這三個軍女支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往他身上靠。
對此沈行一也不抗拒,笑盈盈的接過這些女子遞來的酒水,一番花天酒地之相,落在蘇乾的眼裡讓他心底是一股無名火起。
“沈軍師好雅興啊,左擁右抱。”蘇乾話裡帶刺的說着大步往那大帳篷裡走。
見到蘇乾,沈行一頓時臉色一變,忙解釋道:“將士們邀我來的,盛情難卻,就喝喝酒而已。”
“是啊,少將,是我們非拉着軍師來的,就只是喝喝酒,高興高興。”軍營裡都知道蘇乾是從來不近女色,活怕他怪罪他們縱/情犬馬,一名將士立即幫着解釋。
“本少將明白,衆位兄弟都血氣方剛,咱們都是男子不必避諱,今日來也是想要和兄弟們一同高興高興,只是不知可有本少將的位置。”
“自然是有,自然是有。”一聽蘇乾是來高興的,一衆將士自然是歡迎,一偏將是立即起身對旁邊的長案伸手請道:“少將請坐。”
蘇乾自是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四處看了看,最終視線落在沈行一身上道:“看來這香營裡的姑娘都在這裡了,沈軍師一人佔三個不厚道了吧,是不是該分給兄弟我一個。”
“你……”沈行一詫異的說不出話來,片刻才慌道:“蘇兄你在和我開玩笑吧,這可是女子。”
“難道我看不出來是女子嗎?還是說沈軍師擁得女子,我擁不得?”
這話雖說蘇乾笑着說的,可火藥味卻有些濃厚,一衆將士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這是怎麼了,而管理香營的老兵是個機靈的,趕緊的就開口道:“杜鵑,怎麼不懂事呢,沒看到蘇少將身邊空着嗎?還去陪蘇少將喝酒。”
杜鵑是坐在沈行一最邊上的姑娘,算不得陪酒的人,自也是個靈活的,立馬就起身走到了蘇乾身邊,福身一禮柔柔細聲道:“蘇少將,奴婢杜鵑來爲您斟酒
。”
這話纔剛剛說完,蘇乾伸出手就抓住了杜鵑的手,拉入懷中,脣在她耳邊輕笑道:“好好斟。”
蘇乾這大膽的動作讓所有人的驚得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片葉不沾的蘇乾這樣的膽大,而沈行一比起這些人來更是訝異。
可蘇乾卻好似一點兒都沒看到一樣,喝着杜鵑送來的酒,兩人對視之下火熱異常,這也讓這帳裡的將士們都放開了來,一時之間推杯換盞,笑聲熱鬧,只有沈行一喝着酒卻覺得無味。
幾番酒之後,蘇乾似來了興致,拉着那杜鵑起身來道:“走,去本少將帳中。”
這士兵是十來個住一個帳篷,要那事就只能在這香營裡,像蘇乾這等自己住一個帳篷的都是帶回去,所以這話就代表着今日這杜鵑要得蘇乾的歡了。
見這般,沈行一是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一把抓住蘇乾的手將他拉到一側,壓低聲音急道:“你在做什麼?你不是對女子抗拒嗎?不是絕對與女子相交惡心嗎?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了?萬事都會改變,何不嘗試,何況和女子再噁心也沒有你這等裡外不一,道貌岸然的人噁心。”蘇乾怒瞪沈行一一眼,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拉起杜鵑就往外走。
只留下沈行一站在原地,看着他,眼中最後的一點希望一點一點的消散,逐漸逐漸的徹底灰暗下來。
另一面,蘇乾是出了香營就放開了杜鵑的手,一路快步急行,追得杜鵑是上氣不接下氣,走進帳中是止不住的喘氣。
“你在這帳中坐着,一個時辰後自己回去,別人問起來就說我與你歡好過了。”
杜鵑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就聽到前方的蘇乾冷冽的吩咐,詫異不解的問:“少將,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按我說的做就是,若是你泄露出去今日之事,下場你自己明白。”蘇乾凌厲的眼眸狠狠的看了杜鵑一眼,氣勢駭人。
杜鵑被嚇得是雙膝一曲,顫抖着求饒:“是是是,奴婢明白了。”
瞧着杜鵑這樣,蘇乾苦笑了起來,他真不知他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到底爭這口氣爲了什麼,分明沒有任何意義,他簡直是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