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見夏思雪面露尷尬,忙拿胳膊頂了頂壁簾珠道,“雪兒妹妹問的不是這個。”
“啊?”壁簾珠面露不解的看了看唐棠。
夏思雪和唐棠見狀,都是被她這個懵懂的模樣逗樂了。
“唉,雪兒妹妹,你這個壁姐姐是沒救了!嘻嘻。”唐棠笑了笑,隨後伸手拍了拍夏思雪的手道,“妹妹,在姐姐的眼裡,你是最冰清玉潔的了,你未婚有孕之事,一定另有隱情,並非外面傳的那麼不堪。”
“外面怎麼傳的?”畢竟和自己有關,雖然不怎麼在乎傳言,可還是忍不住想問。
唐棠面上擔憂道,“妹妹還是別問了,那些子虛烏有的謠傳,聽了對你的身子也不好。”
“沒關係,我撐得住的。”夏思雪堅強一笑。
看着夏思雪絕美的臉上,劃過的堅定之色,唐棠最終一咬牙道,“其實,他們只是不明內情,一會說你和街邊醉漢有染,一會和西山郡王有染,到最後說是又將皇上給迷惑了……現在,全南秦怕是都認爲你是妖女了……”
夏思雪以爲自己會無所謂,可一聽到唐棠這句話,手忍不住緊緊捏拳,直到手心傷口處傳來脹痛,纔回過神道,“夏彩荷這計使得真毒!不過也對,她不毒就不是夏彩荷了!”
竟如此毀了她的名聲,這個仇,她不但要報,還要千倍還給她!
“妹妹,又是夏彩荷設的計策害你麼?這女人怎麼能這番狠毒!”唐棠聞言,自是明白夏思雪是被夏彩荷陷害了。
現在正心憐的看着夏思雪。
壁簾珠在一旁也聽出來了,面露不詫道,“這個死夏彩荷,真是天殺的東西!竟對自己的堂妹屢屢下毒手!”
夏思雪看着她們兩個人替她打抱不平的模樣,心裡一陣暖意上涌,“謝謝姐姐們相信雪兒。”
“妹妹快別客氣,若不是你,我們怎會進宮,不進宮又如何能保住家族。該說謝的,是我們!”唐棠真誠的道。
壁簾珠也直點頭附和。
夏思雪便笑道,“有你們這樣的好姐姐,我便是被傳成妖精都無所謂了。”
“只是,妹妹,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壁簾珠畢竟性子直,存不住話。
唐棠則又打斷她道,“壁妹妹,這是雪兒妹妹的私事,她不回答自是有原因的,你就別爲難她了!”
夏思雪掃了眼唐棠,其實從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她其實也想知道的。
估計,不僅是她們,所有的南秦人都想知道吧!
不禁朱脣微揚,綻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道,“兩位姐姐,其實孩子和任何男人都沒關係,它是我的。”
此話一出,唐棠和壁簾珠均怔了一會,隨後,是唐棠開口道,“那妹妹,你今後就會一直留在宮內嗎?”
問完這句話,唐棠眸內劃過一絲心虛的瞳光。
夏思雪聞言,環視了一眼內殿,才道,“該是等孩子生下,我就得離開。”就算雍帝不放她走,她也一定想法子逃走的,這裡讓她感到憋悶,就像一個富麗堂皇的牢籠。許多人擠破腦袋想要往裡
進,而她卻避之不及。
唐棠舒了一口氣,隨即,又問道,“可我不明白,爲何要等你生完孩子,才能離開呢?”
夏思雪聽到這,嘴角浮上一抹鄙夷的笑容道,“那是因爲皇上需要我腹中的孩子。”
“皇上爲何需要這個孩子,難不成這是他的?”壁簾珠脫口而問。
唐棠也是一臉吃味的看着夏思雪。
“不,要是他的,他怎會在乎……”眼前又劃過自己慘死時的畫面,臉上頓時浮上憤恨之色。他之所以需要,不過是因爲他以爲這孩子是楚湘辰的而已,他需要用這個孩子來牽制公主府,可是她夏思雪絕不會讓他得逞!這一世,無論是她還是她的孩子,都絕不做別人的棋子!
壁簾珠和唐棠聽到這話,都是一臉的不解。可看到她臉色不愉,她們也不好多問。
“對了,妹妹,夏彩荷在宮中眼線極多,你可要當心點。”唐棠想起今天來找她的主要目的來。
唐棠卻不等夏思雪開口,她先面露不屑道,“唐姐姐,你總是太過謹小慎微。夏彩荷如今是落水狗一隻,人人喊打的份,她哪還有膽子出來得瑟啊?我聽說,這幾日她病的快死了,都不敢去太醫院請御醫來診治。也不知是在害怕什麼!?”
病了麼?夏思雪聞言,嘴角微微一扯,笑道,“二位姐姐,我正閒的無趣,不如你們陪我出去找點樂子吧?”
“好啊,妹妹你要去哪?御花園還是觀星臺?”壁簾珠聞言,顯得倒是比夏思雪還有興趣。
“不,這兩個地方都不如那裡有趣!因爲,那裡有好戲可看!”雖然落井下石有些不地道,可是想到自己的名譽被毀於一旦的仇來,夏思雪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耍耍夏彩荷的。
突然發現,今後在宮中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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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孤獨雍下了朝,準備到養和殿來和夏思雪一起用膳時,並沒見到夏思雪人,只聽碎玉稟報道,“回皇上,姑娘和壁美人、唐美人去散步了。”
“壁簾珠和唐棠……”
“是的。”
“那你們怎麼不跟着去?!”孤獨雍突然轉過身,怒瞪了碎玉一眼。
碎玉見狀,嚇的噗通跪地道,“奴婢……奴婢見有壁、唐兩位美人相陪,並且還派了兩個宮女陪同,該是不回出問題,所以,奴婢纔沒有陪同,而是留下來等你來伺候您用膳!”
“朕當初怎麼吩咐你的?”這些個下人覺得他最近很好說話嗎?一個個忘了自己的本份!
“回皇上,當初……”碎玉此時已經嚇得面白如宣紙,她嚥了咽驚懼的口水道,“當初您吩咐奴婢……貼身伺候雪姑娘。”
“既然記得,爲何敢違背?”孤獨雍伸手將桌上的擺得餐具拂到了地上。
餐具掉地,發出脆響,讓碎玉不禁打了一個激靈,顫抖着身子,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去執行司,領罰二十鞭!”
孤獨雍的處罰一出,碎玉忙領旨退下,心中難受至極,她還是第一次被雍帝責罰,雖然處罰並不重,卻讓她羞辱至極。
“來人!”碎玉退下後,孤獨雍朝外喊道。
瞬間,三喜領着兩個太監走了進來,行禮候命。
“你們去找到夏思雪,暗中跟着她,務必保證她的安全!”孤獨雍掃了他們一眼,命令道。
三喜聞言,忙揮手讓那兩個小太監領命下去。
“三喜,你也去!”
“啊?奴才也要去……”三喜一臉不可置信,他這把老骨頭還能玩跟蹤的任務嗎?他表示強烈的懷疑!
“你需要朕重複第二遍嗎?”孤獨雍白了他一眼。
三喜見狀,立馬苦着一張臉,抱拳領命,“是……”隨後弓着身子退下了。
他這張老臉恐怕要丟了……
等殿內只剩下孤獨雍自己後,他才鬱悶的吐了一口氣,“這女人着實不讓人省心,不知道自己懷着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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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翠宮內,夏彩荷剛服完藥,躺下沒多會,就又被胸口憋得難受,不得不起身繼續咳嗽。
見狀,綠翠忙過來扶着她坐好,拿起軟枕墊在她身後。
一陣咳嗽過後,夏彩荷感覺稍微好了些,便朝綠翠問道,“今日養和殿的情況,可有人來稟了?咳……”
“回娘娘,現下才剛過午膳,並未有人來稟的,就算稟告一般都是晚膳結束。”綠翠回道。
夏彩荷聞言,伸手撫了撫自己憋悶的胸口道,“那,他們還是沒想到法子近身伺候夏思雪嗎?”
“是的,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皇上精挑細選送過去的。別說是咱的線人近身伺候了,就是在外掃庭院,都費了不少力氣,而且還經常被盤問。”
“咳咳……皇上對她可真是費了心……”說到這,夏彩荷胸口不但悶,還很痠痛。她在這病的快要死了,皇上卻不曾來看一眼。而對夏思雪卻關懷備至,若是以前的夏晴雨,她還能忍住氣,畢竟嫡姐和孤獨雍相愛多年,而且她還爲孤獨雍付出了那麼多的。可是這個夏思雪算個什麼!不曾付出什麼,就得到了雍帝的心,她豈能不妒忌不氣憤!
眼前浮上夏思雪的臉頰,恨得她咬牙切齒。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太監的稟報聲,“淑妃娘娘,壁美人和唐美人,還有雪姑娘求見!”
她們這種時候來見她?哼,豈能有好事!
“不見,本宮身子不適……咳咳……”夏彩荷還不想被氣死!
“二姐,知道你病重,自家妹妹豈會嫌棄你!”不等夏彩荷說完,夏思雪的聲音便由遠及近的傳入她的耳中。
話落時,人已經站在她內臥的門內了。她身後一左一右的跟着壁簾珠和唐棠。
三個人,不同的衣着,不同的相貌,卻都掛着同一抹鄙夷的笑容。
夏彩荷平生最在乎的便是面子兩字,這會一見三人都光鮮亮麗,而她自己卻憔悴枯槁,無論是氣勢上還是相貌上,她都處於下下風,頓時氣的呼吸不暢,“咳咳……四妹妹你這真是冒着過病的危險來看二姐啊,真是讓二姐我好生感動。只是,你可要當心點,你受到了病氣,可孩子可不一定了……咳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