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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還可行,嫁到延陵就好。第二個第三個,似乎無法實現。蕭岐也就跟她開玩笑。
林昭言卻轉過身衝他咧嘴一笑,所以才只是想啊!又歪了歪頭道:不過第一個也不可能。
爲什麼?蕭岐脫口問道,神情還有幾分緊張。
林昭言這時候已經轉過身去,並沒有看到他的緊張,也就很自然地回答他,因爲,我捨不得父親和母親啊!
很正常的小姑娘的回答,蕭岐卻不知爲何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想離開父親和母親,那也就說明是不想要嫁到隴西去的。
隴西那地方條件那麼惡劣,哪裡是人能呆的。
所以,他就算破壞了這門親事,也不會有什麼愧疚感。
蕭岐就這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容易做完了,自己卻又愣住了。
什麼時候,他連算計人都要顧慮掙扎了?
爲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何必要在乎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
蕭岐惱怒自己的優柔寡斷,就沉下臉,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去。
林昭言只感覺一陣冷風吹過,然後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看着蕭岐走到了她的前面。
她愣了半秒,然後聳聳肩,邁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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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岐帶着她來到了一處臨立在小橋流水旁的si塾內。
隔着高高的院牆,可以聽到裡面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
人之初,xing本善,xing相近,習相遠,苟不教,xing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聽聲音和內容該是一羣還只有五六歲的小娃娃。
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蕭岐不屑地哼了一聲。
林昭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大老遠從城南走到城北,就是爲了找這間幼兒si塾?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這種幼兒si塾,就跟現代的幼兒園一樣,一般都是那些沒多少銀子專門請教書先生上門的家庭會把小孩放在si塾裡,一可以學知識,二也可以讓先生幫忙看着孩子,免得他們在外面闖出什麼禍來。
等進去你就知曉了。蕭岐沒有跟她多說,只示意她跟着他一塊兒到裡面去。
對方只是一些乖巧可愛的孩子,林昭言並沒有異議,點點頭,跟着他朝si塾的大門走去。
si塾的門並不向外開放,到了一定的時辰就會關上,因此蕭岐推了半天也沒有將門推開。
林昭言就說:孩子的讀書聲太大,敲門也聽不見,要不你就嚎一嗓子?
蕭岐斜了她一眼。
林昭言訕訕地笑。
蕭岐就轉過頭,也不管林昭言的反應,擡腳,猛地將si塾的大門踹了開來。
轟地一聲,原本尚算牢固的大門應聲倒地,濺起一地揚塵。
林昭言在旁邊看着,目瞪口呆。
好了,進去吧!蕭岐歪頭朝她示意,眼神裡明顯一副少見多怪樣子。
林昭言:……
拜託這位仁兄有一點破壞了公物的自覺xing好不好?
蕭岐卻不再搭理她,徑自步入了si塾大院。
林昭言站在門外凝立半響,最後也決定默默無視那扇無辜的大門,繞過它進了院子。
這座si塾就是最普通不過的四合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在盛京隨處可見。
院牆旁栽種了幾顆四季常青的樹木,還有一顆枝繁葉茂的槐樹,綠蔭如蓋,白se的槐蕊懸垂樹梢,風吹過,揚起一陣馥郁甜香。
院內的空地上則擺放了十幾臺木質長几,長几上擺放着書本,長几下有同等材料的小板凳。
此刻長几旁沒有人,皆因爲,某人破壞xing的一踢,嚇壞了院子裡讀書的小傢伙。
他們一個個的,都躲到了院角去,只瞪着一雙大眼睛,無辜又惶恐地看着來人。
林昭言視線觸及到那幾雙小鹿般溼潤的大眼,對蕭岐的此次行爲只給予兩個字評語——作孽。
好端端的,又不是來搶劫,踢門做什麼?
蕭岐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直接回給她三個字,我樂意。
……林昭言有點想走了,表示丟不起這個人。
不知二位有何貴幹?這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現場略有些詭異的氣氛。
林昭言循聲望去,只感覺眼前一黑,一陣頭暈眼花。
她揉了揉眼睛再望過去,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哦,不是,也不算看清。
只因爲,這位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人,披頭散髮,滿臉的絡腮鬍子,別說看清他的長相了,她連他眼睛鼻子在哪兒都要分辨半天。
林昭言從來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此刻看到這一位分不清xing別、年紀、長相的人,還是默默覺得,其實她冤枉蕭岐了。
成天和這麼一位極有視覺衝擊力的人呆在一塊兒,蕭岐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行爲,實在是沒法嚇壞這幾個孩子。
那他們都躲什麼啊?
很快,林昭言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
那羣孩子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小傢伙看到絡腮鬍子,連忙飛奔了過去,然後指着蕭岐說:又有壞人來收租了!先生,我們替您開路,您先走!
林昭言:……拿什麼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先生?
感情這位絡腮鬍子是這間si塾的教書先生?她實在是太佩服那些家長了,居然敢把孩子送到這裡來。
不過看那領頭孩子的氣魄,她又有些可以理解。
但關鍵是那什麼收租?
難道這家si塾連租金都交不起嗎?
這到底是不是一間正規的si塾啊!連租金都交不起,真的不用取締非法什麼的麼?
那位絡腮鬍子卻沒有被孩子的話嚇到,而是悠哉哉地捻了捻鬍鬚,似笑非笑道:欸,不急,我看他們並不是來收租的人。
林昭言又無語了,這人看不到眼睛,沒想到眼神倒ting好。
她看了眼蕭岐,你確定沒有找錯地方嗎?
沒有。蕭岐很簡單地回答她兩個字,然後就轉向絡腮鬍子,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先生還收學生嗎?
看吧,我就說不是。絡腮鬍子得意地衝小傢伙說道,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語氣就可以聽出那一定是非常的欠扁。
小傢伙嘟了嘟嘴,可是他踹門了,這月兒門都被踹了三次了,全是來收租的。
絡腮鬍子扯了扯他,似乎不滿意他在大主顧面前說這些不好的話,然後他就轉向蕭岐和林昭言,被毛髮遮擋住的眼睛中,隱約可以看見熱切的光,收,當然收!二十文一月,怎麼,兩位也有孩子要送過來?不過事先說明啊,低於三歲的不收,太沒有自主能力了,拉屎撒尿都要我來,看二位年紀不大,孩子幾歲了?
幾歲你妹!
林昭言的臉se立刻漲的通紅!
這位先生能不能靠譜一點啊!
她這個年紀像是生了孩子的人麼?再說了,就算這位先生老眼昏花,她梳着姑娘的髮髻,他難道看不出來?
有點生活常識沒有?
她看他分明就是有意調侃。
林昭言在心裡惡狠狠地給這位絡腮鬍子批註了老不正經四個大字。
孩子沒有,倒是的確有意在先生這兒學些東西。蕭岐卻臉不紅心不跳的,絲毫沒有被調侃的尷尬。
林昭言偷偷覷了他一眼。
這廝臉皮是真厚。
孩子什麼的……
他怎麼能這麼淡然地說出口啊!
再看一眼牆角處鮮活可愛的孩子,林昭言的臉頰更是如同火燒,恨不得立刻埋到地底去。
絡腮鬍子卻顯然怔住了,因爲實在是毛髮太多,林昭言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大約沉默了有三秒,隨後朝他們擺擺手道:這個不行,不行,二位這是要折煞我啊,我沒什麼本事的,肚子裡的墨水也只能教教五六歲的孩子。看兩位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什麼樣的先生請不到?來我這兒,不是挖苦我嘛,我懂得恐怕還沒有二位多呢!
可我們就是想要先生教,一月十兩銀子如何?蕭岐不理會他的長篇大論,自顧自地說道。
絡腮鬍子卻不爲所動,你給我一百兩我也不敢收啊,爲人師長,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誤人子弟,你們在我這兒,擺明了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啊!
林昭言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預料。
她以爲,這樣的人,不管肚子裡有多少墨水,既然有銀子賺,對方又要求,有什麼不能同意的?
先生就打算見死不救?蕭岐卻不依不饒,一雙眸子緊緊盯着絡腮鬍子,邊卻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見死不救?絡腮鬍子失笑,這位小哥,你莫不是真來砸場子的吧?
林昭言也覺得蕭岐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爲何非要來這間小si塾找這個不靠譜的先生?
難道,他是什麼隱世高人不成?
林昭言這麼想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絡腮鬍子,覺得,她的這個想法並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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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新人物出場鳥~大家猜猜這位是誰捏,他滴愛人又是誰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