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皇子嘴裡聽到“我膽子小”這四個字,林昭言有些接受無能。
他要是膽子小,這世上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吧!
看着林昭言毫無掩飾的懷疑之態,蕭煥繼續厚着臉皮說:“是真的呀,你都沒看到王大人被你父親打成了什麼樣,嘖嘖,不過就是因爲王大人說了你一句不是,你說說,我敢欺負你麼?”
林昭言想到林琛倔起來的暴脾氣,忍不住一笑。
她想她的未來夫君要是真敢欺負她或背叛她,父親定能把人家腿給打折了。
父親對於自己在乎的人或事,從來都是全心全意地付出,根本不會考慮這件事可能會給他帶來的後果。
她喜歡父親這種性子,卻不知,是不是好的。
“你真的會幫我對付墨霜?”林昭言收起突如其來的傷感情緒,向二皇子確認。
她對於二皇子肯答應她這個不比墨霜光明正大到哪裡去的計策感到錯愕不已。
不管怎麼說,墨霜總是二皇子曾經深愛過的女子,哪怕就是青黛的事情讓二皇子看透了她,卻也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墨霜的行爲。
將墨霜贖出來再轉贈給別人,這樣的侮辱對於墨霜而言絕不會比她設計自己和蕭歧發生關係少上半分!
二皇子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蕭煥像是聽到了林昭言的心聲,淡淡回道:“她跟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青黛的事情後。我與她就是進水不犯河水,她不來招惹我,我就權當沒有她這個人,她送上門來跟我過不去。難道還要我一味忍讓嗎?”
其實不可否認,在查出解藥是墨霜送來的時候他動搖了,他從未想過自己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傷害一個曾經愛過的女子,既然林昭言沒事。那便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可是凡事都分孰輕孰重,他願意爲了林昭言去打破自己的原則,這也可以說是他的另一種原則。
只是
“你這麼做不過就只能羞辱她,卻不能真正的斬草除根,要知道,墨霜遠比你我想象中的更厲害,我擔心你將她弄到建安侯府去,反倒對你更不利。”
“不會的,她沒空對付我。”林昭言輕飄飄地回答。
陸氏並不是個省油的燈。墨霜只要進了門。陸氏就會給她立規矩。林琨越寵她,陸氏的規矩就越大。
雖然墨霜是肯定可以搞定陸氏的,但也夠她折騰一陣子了。
再者。離開了醉huā樓,墨霜的行事必定要有所顧忌。可她不同,建安侯府是她的地盤,她雖不會正面與她交鋒,但勢必會暗中監視她。就算被她發現也沒關係,反正她就是要讓她束手束腳,無法施展本事!
“屆時二皇子記得派幾個武功高強的人暗中監視墨霜,我相信定會有所收穫。”
林昭言本還打算將墨霜前朝公主後人的身份告之二皇子,可轉念一想,這件事是後來朝局混亂後墨霜他們自己暴露出來的,精明如蕭歧和二皇子都沒有絲毫察覺,她一個小小的深閨女子又怎麼能查得到呢?
如果她告訴了二皇子,二皇子勢必要好奇她的本事,說不定就會查她,萬一被他查出了她正在計劃佈置的事情,那所有的事情可就功虧一簣了。
二皇子並不知道林昭言心中所想,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你放心吧,就算是你不說我也要派人保護你的安全,放你和她生活在一處,我還真無法安心。”
“雖然我是沒墨霜那麼聰明,但也不會蠢到被她害第二次。”林昭言瞪了他一眼。
蕭煥嘿嘿一笑,像是心情大好,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夜深了,你睡吧,明早我再送你回府。”
林昭言當即搖了搖頭“再晚也不能過夜,我不想惹什麼閒言閒語上身。”
蕭煥無奈,知道她堅持的事情說再多也沒用,再者如果真過夜了的確會惹來閒言碎語,只好道:“那我讓福安送你回府,再多派幾個人保護你,萬一墨霜又要害你怎麼辦?”
林昭言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虧你聰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墨霜既然送了解藥來就是不想跟你徹底敵對,她還想留着我的命拉攏你呢,你且放寬心吧!”
蕭煥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看來還是你聰明,以後就跟着你混了。”
林昭言白了他一眼,心情卻鬆快了幾分。
二皇子府的辦事效率極快,片刻後就備好了馬車,林昭言和早就從望湖樓回來一直在二皇子府等待的曼雙一同坐上馬車回了侯府。
二皇子到建安侯府需要半個時辰的路程,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等回了侯府估摸都要到下半夜了,母親就算要等也不可能會這麼晚。
林昭言已經做好了黑燈瞎火闖侯府的準備,誰料到一從馬車上下來,迎接她的居然是一片燈火通明。
她奇怪極了,看了看曼雙。
曼雙也同樣看向她,不可思議道:“難道是專門迎接姑娘的?”
林昭言搖搖頭“我看不會,可不光是南院亮着,連侯夫人和老夫人那兒都亮着燈,你覺得他們會等我?”
“不會。”曼雙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林昭言好氣又好笑地戳了下她的額頭,又招呼她道:“既然都回來了就進去看看是怎麼個情況唄,猜又沒用。”
曼雙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林昭言一進入侯府,果然就感覺到了幾分肅穆緊張的氣氛,而且聽動靜像是榮升堂內傳出來的,看來是大房出的事。
“姑娘,莫不會是五姑娘將侯爺逛青樓的事情說出來了吧!”曼雙本是鬆了口氣的,可轉念一想,心又吊了起來。
林昭言搖搖頭“應當不會,若言是任性了些,可並不傻,她分得清楚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林若言說出去了,她那麼古靈精怪的一個人,也能把自己摘出去,對此她倒是並不擔心。
曼雙又鬆了口氣,問:“那姑娘要去看一看麼?”
“不去。”林昭言果斷地回絕“大房的事兒與我們何干?去看了不定要被陸氏怎麼衝,去麓玉堂吧,如果真是什麼嚴重的大事兒,若言一定會知道。”
曼雙一想也是,五姑娘最喜歡八卦了,特別是大房的八卦,問她肯定沒跑!
可是等林昭言她們到了麓玉堂,才發現林若言並不在,反倒是劉氏看她纔回來,拉着她循循善誘了好一番,所言無非是她與二皇子的走得太近了,就算是定親了也要收斂幾分,不能叫人捉住把柄毀了閨譽。
林昭言只得耐心地聽着,好不容易等劉氏說得口乾了,才得以插上一句話“母親,若言人呢?怎麼不在,青杏閣關着燈。”
說到這個,劉氏好容易平緩下來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怒氣衝衝道:“比起你更讓我頭疼的是若言!天知道她在搞什麼鬼,硬要說那秦玉雪私會男人被她撞見,鬧得大房現在是不可開交,你大伯母被氣得差點暈過去,現在還在審那秦玉雪呢,要她交代野男人是誰,若言則在那兒作證。”說着,又痛心疾首地表示“她一個姑娘家,沒事盡招惹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幹什麼,是嫌棄自己名聲不夠差那秦氏不夠討厭她麼!”
林昭言看劉氏氣得喘不過氣來的模樣,趕緊壓下自己心中的驚愕幫她拍背順氣。
她很能理解劉氏的心情,林若言和陸言之的婚事之所以遲遲定不下來都是因爲陸言之的母親秦氏從中阻攔,她身爲母親的不樂意,別人再着急也沒用,而秦玉雪是秦氏的侄女,鬧出這種不光彩的事兒,簡直就是在打鎮南伯府的臉,秦氏當然會更討厭林若言了。
不過她更理解林若言,她是眼裡最揉不得沙子的人,至情至性,與二皇子很像,都有自己堅持的原則,所以她纔會跟二皇子合得來,所以她撞見了秦玉雪的醜事絕對不會幫忙遮掩。
不過她卻並不爲她擔心,林若言本就不是賢妻良母的類型,永遠討不了秦氏的歡心,她只需要讓陸言之喜歡就成了,因爲陸言之不是愚孝之人,他定能平衡好兩者的關係。
“母親,您不要擔心,若言是個有分寸的人,您瞧瞧她從小到大雖然任性,但從未真惹出過什麼事來,她精着呢!”林昭言好言好語地勸了半響,劉氏纔算消了氣。
“我就是爲她的婚事犯愁!她如今都十四了,過了年就要及笄,你說我怎能不着急!”
“緣分天註定,該是她的跑不掉的。”林昭言笑着安慰了一句,見劉氏臉色徹底和緩,便道:“我也去榮升堂看看吧,若言容易激動。”
劉氏一聽,忙點點頭道:“你去吧,我懶得和陸氏打交道,你去了正好幫我把她喊回來,大房的事兒與我們何干,她陸氏千求萬求求來的媳婦要偷|腥也只能說她倒黴。”
開虐渣配角!!!拿秦家兄妹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