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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就像是看了怪物般瞪大,甚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她身邊的蕭銘見狀,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她匆忙垂下了眸,佯裝鎮定地說道。
蕭銘見她像是在逃避什麼,狐疑地皺起了眉頭,然後就循着她方纔的視線望過去。
對面是一個清麗乾淨的女子,穿了一件湖水綠繡白玉蘭的交領小襖,領口有一圈白色的兔毛,襯得她本就皙白的臉越發的瑩潤剔透。
路兩側懸掛的盈盈燈盞灑下瑩潤玉光,她一襲清衣站在那裡,就好像是河邊的垂柳,又好似溫潤的美玉,只消她對你微微一笑,就有一股春風拂面而來。
青青河畔草,鬱郁園中柳。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
蕭銘腦海中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認得這個女子,是建安侯府是四姑娘林昭言,未來的二皇子妃。
於是他很禮貌地對着林昭言微笑示意。
誠然,他帶着斗笠並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一個人愉悅與否,生氣與否,都是能通過氣場被人感覺出來。
蕭銘現在是愉悅的。
林昭言感覺出來了,也很禮貌地對他露出一抹笑。
周靜瑜自然也感覺出來了,可她,就不那麼愉悅了。
她幾乎是立刻冷下了臉,比之前的清冷更冷,近乎冰冷,也不再不敢看林昭言,而是擡起眸子,犀利地朝她望過去。其中的厭惡、反感、不屑以及隱藏着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和歉疚悉數看在了林昭言眼裡。
林昭言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周靜瑜,她好像沒有得罪過她吧?
“周宛瑜,我們走吧!”周靜瑜收回視線,然後很冰冷地扔給周宛瑜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正跟林若言聊得開心的周宛瑜聞言,也是莫名其妙,“啊?不是要買花燈嗎?”她對着周靜瑜的背影大喊。
周靜瑜卻根本不理她,反而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你姐姐真傲慢!”林若言撅了撅嘴,有些不屑。
她跟周靜瑜還有當初在靈運寺結的仇呢!
周宛瑜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替周靜瑜解釋。“我姐姐從小到大吃了很多苦,她這樣冷漠也是爲了保護自己,你別怪她。”
其實她對這個姐姐一直很愧疚,因爲從小到大她都是嬌生慣養的,母親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她傷到,可姐姐卻不同,她自小習武,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壓力。
她總是想,她要對姐姐好一點,再好一點,才能彌補姐姐從小缺失的愛。才能讓心裡不那麼歉疚。
林若言哪裡知道那麼多內情,聞言依舊不屑一顧,“我怪她幹什麼?反正她又不是我姐姐,也不是成天給我氣受。你要是想追就追上去唄,我又不攔着你。”
這話明顯就是反話。
周宛瑜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轉開眸朝林昭言求救。
林昭言無奈失笑。“你去吧,別理她,她就是小孩子脾氣,一會兒就好。”
林若言哼了哼,卻沒再說什麼。
周宛瑜鬆了口氣,跟她們賠禮道歉了一番後就朝周靜瑜追了過去。
“有這種姐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誰也不欠她,拽什麼拽啊!”林若言依舊憤憤。
林昭言白了她一眼,“你也是一個樣,不過是欺我同宛瑜好脾氣。”
“你!”林若言瞪圓了眼睛,又氣又急。
林昭言卻撲哧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若言同周靜瑜還是很不同的,她只是傲嬌彆扭。
周靜瑜……卻是真的冷漠無情呢!
而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周靜瑜已經走出了很遠。
最先追過去的是毫無疑問是蕭銘。
他對周靜瑜突如其來的怒火也是莫名其妙,不過怕她氣壞了,只敢好聲勸哄着。
“你幹什麼?不是說要買花燈嗎?你不喜歡外面賣的嗎?那我親手替你做一盞好不好?嫦娥奔月的,又或者是西施浣紗,你要哪種?”
周靜瑜腳步匆匆,並不搭理他。
蕭銘也不氣餒,雖然近來他們的關係逐漸親近,但這種情況以前發生過太多次了,他已經習以爲常。
“你別生氣了,你現在想要做什麼?我陪着你吧!”
“你是不是不習慣街市上這麼多人?那咱們就去個清淨的地方,你不是最喜歡在高處看風景呢,我知道一個地方,看日出特別漂亮!”
“還是你餓了?那我去給你買你最愛吃的蟹黃小籠包好不好?”
“你到底爲什麼生氣啊?誰招惹你了?我去替你教訓他!你別看我文文弱弱的,其實我打架可厲害了!”
“……”
於是,在熱鬧的街市上,就看見一個氣質清冷的女子面無表情地在前面走,後面則跟着一個頭戴斗笠,喋喋不休的少年。
那畫面,怎麼看怎麼好笑。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你說夠了沒有?!”周靜瑜突然停下腳步,冷冷地轉過頭來,用近乎尖銳的語聲衝蕭銘吼道:“蕭銘,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尊嚴?爲什麼你總是纏着我!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喜歡,所以你別再跟着我了!”
蕭銘身子一顫,饒是他帶着斗笠,周靜瑜都能感覺到他的臉色在迅速發白。
心不可遏制地抽痛起來,周靜瑜不讓自己多想,絕情地轉過身又要走。
“靜瑜!”蕭銘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素白如玉的手指一寸寸收攏,毫不猶豫。
“你說我沒有尊嚴也好,說我不要臉也好,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就是拼了性命。”
這一番情話聽在任何一個女子的耳朵裡都是致命的,想必就算不喜歡對方也會被感動,如果喜歡,那就直接溺斃了。
可週靜瑜卻不,蕭銘對她的情越深,她的心就越痛,心裡就越難過。
因爲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那個蕭銘該情深的對象根本不是她!
不是她周靜瑜!
“你找錯人了,你不應該找我,你應該去找林昭言。你應該去找她!”情之所至,周靜瑜轉身對着蕭銘大吼了起來。
夠了夠了!不管再怎麼沉溺於他的喜歡也該結束了!這場因爲錯誤而開始的感情本身就大錯特錯,她不想再一步步錯下去了!
從前因爲她那一點私心,她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最初是爲了接近蕭歧,可後來,後來卻是爲了眼前的這個少年,這個如今她願意掏心掏肺又爲他傷情傷心的少年!
她太害怕了,害怕她說出來以後。他不僅不愛她了,還會怨她恨她,一輩子都不原諒她。
可愧疚始終日日夜夜折磨着她,林昭言的臉也常常會在她午夜夢迴的時候出現。
她一直都在自我催眠。催眠自己真相不會被發現,催眠自己蕭銘今後會真的愛上她,真正的她,而不是記憶中的女子。
直到方纔。直到方纔蕭銘與林昭言對視一笑,那樣的默契,才令她驚覺。這二人的緣分,是她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真相,總有一天要揭露。
蕭銘先是一怔,隨後竟然撲哧笑了起來,“你是在吃味!”
肯定的語氣,帶着無法掩飾的愉悅歡喜。
原來她是在嫉妒!
只有在乎,纔會嫉妒不是嗎?
“靜瑜。”他不顧衆人的目光,伸手攬過她緊緊抱住,“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人是你,也只有你——周靜瑜。所以,你嫁給我好不好?”
周靜瑜怔怔的,此時此刻,被蕭銘抱着,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然後,有一種叫幸福感的東西從心底一直往腦中蔓延,隨後溢滿全身,她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處何地。
只知道很幸福,從未有過的幸福。
哪怕是偷來的幸福,她也甘之如飴。
“我,很不喜歡林昭言。”她沉默良久,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莫名其妙的話。
可蕭銘卻無條件地附和她,“好,不喜歡,那我也不喜歡,我們都不喜歡,今後看見她就繞道走。”
“我不想再看見她。”周靜瑜也伸手輕輕抱住了蕭銘,然後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蕭銘,等我們成親以後,就去蕭王的封地好不好?我陪着你,無論是享樂還是吃苦,我始終陪着你,不離不棄。我們,離開盛京好不好?”
只要離開了盛京,就不會再見到林昭言,真相,也就能永永遠遠被掩埋。
蕭銘被她抱着,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周靜瑜這是答應了他的求婚,瞬時欣喜若狂。
他哪裡還顧得上去細想周靜瑜話裡的深意,當下點頭應聲,“好,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周靜瑜揚脣笑起來,然後緊緊摟住蕭銘,喃喃低語,“我既答應嫁給你,就會愛你一輩子,你可莫要辜負我。”
蕭銘並沒有聽到她的話,因爲太興奮,忍不住將她抱起來轉圈。
紫禁城內的煙火依舊絢爛,層層疊疊,絢麗多姿。
蕭銘的心也就如同這煙火,乍開一朵朵美麗的花。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終不負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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