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也是在想着,要不把自己的這個小院子先賣掉,救救急,如今看到周草送過來的首飾,這些都給周米做嫁妝,還能剩下一些呢,仔細看看,都是挑京裡銀鋪時興的花色,夠貴重,卻也不出奇,不會有人懷疑來處,只會當是家裡在京城給置辦的,給家裡做嫁妝,確實省下了最大的一筆,這樣也好,大哥不用那麼辛苦了。
周安笑笑,開始收拾包裹,雖說周安也是窮苦出身,自己打包個包裹很是平常,周安從來都不會對自己打包的包裹有意見,可是如今,周安滿頭大汗,看着眼前的四個大包裹,心中只剩下佩服,話說三妹是怎麼把這麼些的東西打包成兩個不顯眼的包裹呢。
送走周安後,周安吩咐小蘭重新給自己的首飾擺放,整理,送出去那麼一大包的東西,周米的嫁妝首飾就不應再置辦什麼了,真好,嫁妝裡最花錢的地方,自己給解決了,家裡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還好,周草不禁慶幸,嫁個多金又不會送東西的男人是多麼的重要,話說周草確實是收到了很多的首飾,按說這些首飾只要送出去,肯定會被人察覺的。可是,周草笑了,所以說不會送東西的男人很重要,蘇銘直送周草東西都是被下人擡進來的,沒錯,擡進來的,布料是,首飾也是。
每次周草看見那一堆首飾就想笑,顯然是自己看到伸手一指就買下來,完全忘了看有好些首飾都是重樣的,被人送的東西是重樣的,對周草來說,真是太方便了,所以周草從沒跟男人說過,只是把重樣的東西收起來一份,額外的福利啊,送給周米的就是自己收起來的一份,神不知鬼不覺,周草高興壞了,正大光明的往孃家送東西還沒人知道,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高興過後,周草又開始忙碌起來了,沒錯,忙碌,周草的弟弟要來了,周草雖不想小小年紀的周如辛苦的趕來,就是過年也不能在家過,只能自己一個人過。
可是大哥二哥下的決定,周草從來的都沒有辦法改變,既然這樣,之能盡最大的努力護着弟弟,如果以前周草是懶洋洋的生活在這個府裡,那麼現在周草有了目標,瞬間動力十足起來了。
臘月二十三的時候,周如就來了,周草聽到消息,早早的就回來了,就是二夫人身邊的事也吸引不了周草了,對於周草來說,什麼有兄弟重要,別的是什麼根本就沒什麼心思。
從一大早就開始等着了,不停的吩咐人往外院探去,周草坐立不安的,畢竟是十三歲的孩子,從周如開始從家裡出發,周草就提着心,還容易來到了京城,周草還是沒放下心。
二哥請了假,回去的早,不知道那邊的院子怎麼樣,服侍的人精心不精心,要不是周安臨行前叮囑,周草都要跟蘇銘直說直接派人去周安住的地方了,雖說知道周安是仔細人,知道周安請了年老爺子幫襯,知道周安給自己的同窗好友打過招呼了,可是周草還是忍不住擔心。
看見外面的人報的時候,周草忍不住直接跑了出去,什麼風度,什麼禮儀,都邊去。
終於在門口看見了快步往這邊走的小小的少年,一臉的風塵,周草忍不住一把抱住,這心終於是放下了。
周如老實的被周草抱了半天,才扭捏的說“三姐”
周草趕緊鬆開周如,“是我的錯,我們五弟如今都是大人了,快,快,進屋”拉着周如進屋,一疊聲的吩咐上東西。
什麼叫親人,這就叫親人,周草看着周如,一個勁的給周如遞東西,恨不得把院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捧到周如面前來。
“三姐,夠了”小少年有些害羞了,忙止住周草的行爲“我不餓的,路上吃過飯了”
“路上哪能吃好呢”周草還是不停的往周如手裡遞點心“你先墊墊肚子,我已經叫廚房給備上飯菜了,一會兒就能吃了”
“三姐,不用”周如接着說“我還是先去見見姐夫吧,大哥囑咐我,不能失了禮數,讓人笑話三姐”
“說什麼呢”周草瞪周如一眼,說“誰笑話我,我現在過的挺好,放心吧”看着眼前的少年,過得可真快,離家的時候不過是個孩子,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感覺跟過了多少年似的,個頭也竄了一大截子。
“家裡怎麼樣?”周草問“都還好?”
姐弟兩個細細的說着離別後家裡的事情,聽到大嫂子的的身體很好,只是有些孕吐的,聽到周安平安回家開始幫襯大哥,聽到周米從好幾天前就被王夫人接到家裡開始幫襯指導的,聽到周粟跟着大嫂子管家,像模像樣的,聽到周如和周意學習用功,連二哥都誇獎。
周草心裡還是滿滿的幸福感,兄弟姐妹們都各自的忙碌,人人都過得很好周草心裡也就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不一會兒,外面有人來報,說侯爺回來了,周草有點捨不得。
反倒是周如勸她“三姐,別擔心,姐夫回來了,理應去前院拜訪姐夫的,您就放心吧,再說我也不是要走了,過了年才走呢,見面的機會多着呢”
好歹勸下週草,周如跟着婆子往前院走去。
周草目送周如的身影拐過了牆腳,纔回頭,不禁心中有有些難受,一個小孩子家守着一個院子,二哥可真放心,雖說周如說應了回家過年的準四妹夫照看,可是畢竟是別人家,而且明年又是親家,只怕周如有點什麼事,也不會去年府求助,周如是個有心思的孩子,要是周意那個自來熟,保不定都跑到年府過年去了,可週如跟周安一樣,心思多,想的也多,有事能不去年府就不去年府,府裡的年老爺子還好說,就怕那些下人看輕了四妹。要不是怕冒然行事對周安不利,周草早就央求蘇銘直住在這裡了。
周草嘆口氣,吩咐小蘭“去看看五弟身邊是誰跟來了,叫過來,我有話要問。”不管怎麼想,還是不放心,定要把周如身邊的衣食住行都瞭解透徹纔好。
叫來的是周安一直放在身邊的得力舒來,周草看見是舒來也放下了一半的心,舒來跟着二哥這麼多年了,一直是周安的心腹,爲人做事也謹慎,能力也不錯。家裡有很多事情都是周安派舒來打理的,這次派舒來跟着周如恐怕除了舒來的能力之外,也是舒來一直跟着周安在京城,周安的門路舒來也熟悉,就是周如有個什麼事情,舒來能第一時間求助得到應對。
又細細的問了舒來周平和周安的安排,周如身邊的一應事物,雖說有周安的書信,可是書信只能說明周安的安排,周草又細細的問舒來,是擔心舒來有所疏漏,又不時的問舒來幾個假設的問題,看舒來對答如流才鬆口氣。
蘇銘直回來了按說是要留周如在前院吃飯的,但周草還是心理存了點小饒幸,今天家裡的大人都不在,老夫人跟二夫人都去參加宴會去了,雖說是年前,各家正忙的時候,可也正是這個時候各種名目的宴會也多,本來家裡的女眷是都要去的,但是老夫人心思,周草明白也就識趣的說不舒服。
老夫人還關懷了一番,滿意的帶着女眷們去出門了,是的,所有的女眷,要不說老夫人厲害呢,就周草冷眼觀察,這些個庶子庶女的被老夫人拿捏的那樣,硬是不敢怎麼說閒話,而且老夫人表面功夫做的足足的,每次的宴會誰都帶着參加,京裡外麪人家誰不說老夫人的好。
周草拋開這些,叫小蘭去前院說話,就讓她報了一通的菜名,意思很明顯,就看蘇銘直同不同意了。
小蘭還沒打發出去,前院的管事就來後院通傳了,說是蘇銘直帶着周如出門去了,周草第一反應就是“他要帶我弟弟去哪兒?”
回過神來仔細的問了來回話的人,本來蘇銘直也是在書房見的周如,倆人不知道談論的什麼,好像蘇銘直很高興,中間還叫人把他的好酒拿來,帶着周如就出門了。
周草無奈,只能自己在家吃飯,操心,好容易閒下來連後院的事情都顧不得理會,兄弟最重要。
一直到老夫人都帶着家裡的女眷回來了,蘇銘直和周如他們還沒有回來,周草壓下心思,專心伺候老夫人。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蘇銘直才帶着周如回來,先去給老夫人見禮,然後就帶着周如回到了院子,周草看着微笑的周如,知道沒什麼大事,也就不急,張羅着給兩人上飯加菜。
飯後周如要告辭了,蘇銘直也沒有強留,周草送出門來,看衆人離的遠些“你們去哪兒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三姐”時間短,不好多說,周如撿重要的說了兩句“是姐夫說一位老大人要收徒,姐夫帶我去看看,是好事的”又看看已經到了內院和外院的門前,說“三姐,你別送了,我明天要去拜訪年大人,後天要去拜訪二哥的幾個至交好友,恐這幾天都不得空,等我忙完了,就給你捎信,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咱們再細說”
停停又小聲說“三姐,這到底是你的夫家,沒什麼好忌諱的,姐夫也是不錯的,不管怎麼樣都是門親戚,你不用想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