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對那個金礦,也很好奇。他把挑選心腹護衛去集山村看守金礦的任務,全權交給安大管事處理。自己帶着安竹和安鬆,興沖沖騎馬奔向岑宅。
去金礦尋寶這麼有意思的事兒,怎麼能少得了他的好師弟岑大郎和岑二郎呢!還有,祖父說了允許他以任何手段,逼迫周遠達寫下放妻書。他早就看周遠達那廝不順眼了,這次定要抓住機會,狂扁他一頓。
揍人這種娛樂活動,一個人做也沒有什麼意思,還挺累的。不如叫兩個師弟和趙樾和他一起去,大家一起活動手腳,加深感情。特別是他的二郎師弟,整個冬天都悶在後罩院的小書房,看書練武甩鞭子。
從去歲臘月開始,他便一直忙於家事,許久沒到岑宅了,也不知他過得如何?有沒有長高變瘦?有沒有想他?他可是很想他,嗯,還有大郎師弟,岑先生他們。
安三少一邊迎着疾風奔馳,一邊想:他許久沒有與二郎師弟陪練了,也不知他的身手,有沒有進步?周遠達這個傢伙爲人雖很不堪,但拳腳功夫還是不錯的,剛好夠做二郎師弟的陪練,唔,還有他們幾個練武的沙包。
周遠達如果知道他一人,可娛樂他們一羣兄弟,該感到榮幸。
一刻鐘後,安三少坐到了岑大郎面前,與他說了金礦的事兒,和大家一起玩“揍周遠達遊戲”的提議。
安竹和安鬆此時正提着他給岑二爺和林氏準備的補品,被玉墨引着去正院書房拜訪岑二爺了。
“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金礦呢。這次可一定要隨你去長長見識。”岑大郎給安三少倒了杯茶,轉身叫侍立在一旁的常書,去叫岑二孃和趙樾到他這兒來。順便讓常書和岑二爺說一聲,他們三個要外出幾日,散散心。
岑二孃去年跟老農學種了一年的田,她還參考卜算子大師留下的農書,自己親自下田播種、收割,然而莊稼的收益和產出效果不是很好。遠達不到她的預想。
如今她正鬱悶着,把自己埋在各種農書堆裡找原因呢。
岑二孃已經連着幾日只食一餐,除了送食的薔薇,終日避不見人。岑大郎、岑二爺、林氏、玉墨、楊鵬和岑三郎。輪流着去後罩院找她談話,都被她趕走。
岑大郎對着茶杯裡舒展開的青翠茶葉想道:可憐的他,因擔心妹妹的健康,沒經她允許就撞門進去,想要開導她。讓她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妹妹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最後還被她踹了出去。
如今他的肚子上,都還有一個紫青的腳印呢。
岑大郎輕輕按了按腹部,皺眉想着:他妹妹的力氣,似乎越來越大了。她才習了一年的武,功夫就看得見地長進啊。果然人聰明,學什麼都快。
呃,扯遠了。
岑大郎拉回自己飄飛的思緒,對安三少道:“師兄啊。一會兒二郎來了,你替我好好勸勸她。她這幾日光顧着看書,都沒有按時進食,夜間總是睡得很晚,早上照樣很早就起來練武。這對她的身子,可大大不利。我們的話,她都不聽。說不定她會聽你的。”
安三少聽到岑大郎最後那句“說不定她會聽你的”,一下就心花怒放:這說明什麼?!二郎師弟待他和別人,都不一樣哪。他對他來說,是比家人還親近的特別的存在呢。不枉他對他那麼好。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送給他。這個師弟皆弟弟,總算被他養熟了。哈哈哈!
“阿兄,你說什麼呢!”岑二孃的聲音,忽地在安三少耳邊響起。他一擡頭,就看到她皺着眉頭進來,聽到她說:“我的事兒,你對外人說什麼?說吧,你讓常書給我傳的‘去看金礦’是怎麼回事?”
岑大郎在妹妹不悅的注視中,把手指指向了安三少。意思是與他無關,想知道什麼,就問安三。
安三少的美好幻想一下被岑二孃打碎,他苦大仇深地望着岑二孃,質問她:“二郎師弟,師兄我怎麼就是外人了?!咱們不是親如兄弟嗎?”
“我拿你當自家親弟關愛,從來有什麼好事、好東西都第一個想着你,你卻說我是外人!”安三少越說越委屈,還憤怒:“做人可不能這樣!”
“你又發什麼瘋!”岑二孃頭疼得很:才一個多月不見安三,他似乎更加抽風了。她冷冷掃了安三少一眼,“你和我有血緣關係麼?沒有吧,這不是外人是什麼。好!我知道你又想說咱們的關係親如兄弟,行了,別鼓眼睛了!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啦。我的親師兄,說正事吧,那金礦是怎麼回事?”
“就是……”安三少所有的委屈不忿,被岑二孃一句甜甜的“親師兄”清空。
他簡明扼要地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岑二孃和岑大郎聽。趙樾中途進來,只聽了個囫圇。但他一向好玩,對金礦倒是沒什麼興趣。他對怎麼揍周遠達比較感興趣。
岑二孃從安三少口中得知了安三娘過去一年在周家的悲慘經歷,心裡的怒火一叢叢地冒,恨不得立刻飛去集山村,挨着抽一遍周家那羣無恥敗類。臨走前,她還特地回自己房間,取了安三少送她的鐵鞭,預備着一會兒大展身手。
……
三個時辰後,安三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殺去了集山村,打着替安三娘教訓周家人的旗號,迅速趕走了村子裡圍攏過來看熱鬧的村民。
安大管事還讓幾個長相兇惡的護衛高聲喊開,“安家在此處理家事,閒人退散!否則一併照打!”
那些想跟着安家護衛們一起去周家坍塌的廢宅看熱鬧的村民聞言,頓時鳥散,紛紛回了自家,關上門對天祈禱:希望安家人不要遷怒他們這些無辜村民。
雖然他們曾多嘴,說過幾句安家和安三孃的閒話。但鄉下地方,誰沒說過人家長短呢。
岑二孃、岑大郎和趙樾見安大管事如此行事,看着那些村民彷彿躲避瘟疫一般躲開他們,心中的震撼可比親眼看到地龍翻身:安家這個土霸王的名號,真不是隨口吹出來的啊。威懾力簡直槓槓的!
岑二孃作爲女子,心思比男子細膩一些,在岑大郎、趙樾笑着對安三少讚美安家厲害時,她的視線掠過安三少等人,看向與安大管事騎馬走在一起的兩名馮家幕僚。
當她看到他們面上譏誚和戒備並存,看向安家護衛的眼神明顯不善。心說:這兩位馮家幕僚的態度真是奇怪,他們與安家合作密切,卻似乎對安家的意見頗大。
莫不是安馮兩傢俬底下其實嫌隙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