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大吃一驚,立刻起身。我腰部的冰涼感越發增強,那一根針緩緩消失,直到完全不見。我看着依然眼神迷離,半躺在牀上的霍靜的*,顫聲說道:你……你幹了什麼,你這是幹什麼?
“很明顯啊。”她長長吐了一口氣,拉過旁邊的白色被單,半掩着沒有一絲遮擋的身子,繼續說道:我在害你。
“你……你爲什麼……”我退後了兩步,一陣陣暈眩向我襲來,“我們……”
“呵呵,我勸你過來乖乖躺下,別讓靈氣在你身體裡亂竄,否則,一旦竄進心脈裡頭,誰也救不了你。”她鎮定的說道,而這個時候,我早已經渾身綿軟無力。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深知這句話的重要性,跌跌撞撞的來到牀邊,直接仰倒下去,只覺得天旋地轉,閉上眼睛,更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這個時候,霍靜卻翻過身來,抱住我,伸手撫着我的胸口。頓時我身體有了反應,而這反應是要命的。人一旦有慾望,氣血流速一定會加快,而這個時候我的靈氣已經紊亂,再來這麼一下,簡直是要了我的命。
我想推開她,卻根本沒有力氣。
“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她手指在我胸口打着轉,“是不是好像,又回到從前了,我們還住在一起的時候……”
“你……住口……”我咬着牙,說道,“你到底爲了什麼。”
她不說話,手掌忽然使勁在我胸口一按。
我當即大聲咳嗽起來,不一會兒就咳出血來。她從容的起身,用紙幫我擦乾淨血跡,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我想,你現在的感覺,和你的那幾個朋友差不多,不過他們可慘了,不知道沉淪在什麼樣的夢魘裡,你至少還有美人相伴。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顫聲說道。
她拍了拍我的臉,說道:放心,沒事,好好休息,等到夜深了,我叫你起來,咱們就出發。
“你……”
“我勸你,好好休息。”她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否則,你也知道的,你的身體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是案上魚肉,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只能默默的閉着眼,睡覺,或許還真能救命,但是,不會等我睡着了,她就直接割了我器官什麼的吧,這可比殺了我還嚇人。抱着這種心態,我始終睡不着,而霍靜,卻一直赤着身子,抱着我,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我居然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她比我先睡着了。
我的身子依然不敢動彈,我感覺隨時一動都可能血管爆裂,甚至直接把我這人給炸了。這烏衣道聖宗的毒素,果然是非同一般的。漸漸的,我居然真的開始迷糊起來,真的就那麼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許就是短短的幾個小時而已。我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霍靜這個時候已經穿戴整齊,把我拽下了牀,說了句“差不多了”。
我整理着衣服,沒感覺什麼異樣,但還是不安的問她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她冷笑着說,銀針有潛伏期,她已經用術法控制住了我體內的靈氣,暫時來說,沒什麼大礙,但是三天之內得不到救治,一樣要完蛋。還說如果我敢耍什麼花樣,她稍稍動手,就會立刻讓我死。
我總算明白了,她就是以此來保證我絕對不會算計她。
我心裡苦笑,她這是在多此一舉,我根本就沒想過算計她。
而我當然沒機會解釋,很快,我們就一同來到中心湖公園。
中心湖公園的夜晚無比寂靜,湖水也是平靜無比。這湖很大,夜晚,周邊路燈昏暗,幾乎看不到對岸。不過,天目之下,夜裡的東西,我終歸還是能看清楚一個輪廓。在確定湖邊沒有人之後,霍靜對我努了努嘴,說: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什麼叫我想做什麼?”
她冷冷說:別耍花樣。
我這才明白,她雖然知道我們在調查什麼,卻不知道我們調查的怎麼樣了,換言之,她根本不清楚具體情況,我根本就不確定這中心湖公園有什麼東西。或許到底該做什麼,才能找到線索,只有喬承恩才知道,但是,就如上回在公路調查時候一樣,喬承恩根本什麼具體的都沒有告訴我。
想到這裡,我心裡也是一怔,爲什麼,喬承恩要把計劃對我隱瞞呢?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忽然看見,中心湖公園不遠處的樹下,好像蹲着一個人。這麼晚還蹲在這裡的,大概只有流浪漢了。但我遠遠看見,那人的一桌,並不像是個流浪漢,像別的什麼人,可我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麼人。
這時候,那人忽然站了起來,腳步似乎無比沉重,朝前頭走去,我還聽見了一陣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頓時,我心裡一怔。罪犯,那個人的樣子,穿着,哈有那銬在腳上的鎖鏈,都像極了囚犯。我剛想要上千,卻發現,那個人,居然一步步向湖裡頭走去。
我腦子裡開始迅速回想這幾天搜索到的資料。
很快,我想了起來,有關中心湖公園的靈異事件有三件。
第一件,中心湖公園因爲是免費對外開放的,所以每次到了放學下班的時分,就有不少小學生初中生到湖邊來玩耍或寫作業。幾年之前,忽然有幾個還在失足落水了,當時就有人下水救人,但是幾個孩子落水之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拽入了水底一般,連掙扎也沒有掙扎幾下,就直接沉了下去。那幾個人即使想要把人拽上來也不可得。
更奇怪的是,幾天之後,幾個孩子的屍體被找到了,但卻不是浮出了睡眠,而是被吊在了湖邊的樹上,他們的身上,絲毫沒有浸泡過的痕跡,卻有鞭打、刀刺、火燒的痕跡,生前,就像是被人折磨過一般。這是一樁懸案,至今未破,也沒有任何線索。
想到這裡,我箭步衝到那邊的樹下,擡頭一看,果然,湖邊的榕樹粗壯枝幹上,吊着一個人,但卻並不是小學生初中生,而是一個女人,女人渾身赤裸,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更看不清身上的痕跡。我咬了咬牙,鬼母刀脫手,掛在樹上的屍體立刻落地,跌在我們面前。
果然是個年輕的女人,面目猙獰,張着嘴,伸着舌頭,手臂上,腿上到處都是淤青,下體全是血跡,看起來應該是被人侵犯過了。我猛然回過頭,看着湖水,這個時候,剛纔蹲在樹下的“囚犯”,居然已經直接走入了水底,只剩下半個頭還在外面,我大吼一聲等等,那人似乎停住了腳步,側臉瞪了我一眼,那是一雙無比渾濁的眼睛,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我不由得而退了一步。
那人,則繼續往前走,直至整個身子消失在湖面上。
湖面上,還依然打着漩渦。
頓時我想起了中心湖公園的第二件鬼案,還是那次小孩落水的事件,那幾個下水救人的,有一個不甘心,上岸之後再次跳下水去,那人據說水性很好,直接潛了下去,那時候,有不少圍觀的人在岸上等待。可是沒一會兒,那人就掙扎着爬了上來,一面大叫一面游到岸邊,別人呼喚他他似乎也聽不見,慘叫着,驚慌失措的從水裡爬出來就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之後,據說這個人當天晚上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叫也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