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的這一擊,把好幾個人嚇呆了。
我知道劉慶想在烏衣道人趕上山來之前結束戰鬥,但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依然讓我汗顏,甚至有一絲佩服。而我還沒反應過來,劉慶臂膊上的兩個鐵鏈又抖落了出來,直直的朝我襲來,我嚇了一跳,忘了躲閃,那鐵鏈,卻直接從我的臉頰旁邊竄了過去,“噗”的一聲,我感覺背後冒出一陣溫熱的液體,扭頭間,一名道士的腦袋直接被鎖鏈擊穿,腦漿和鮮血同時噴濺,我背後一片狼藉。
“專心點!”劉慶一聲大吼,鎖鏈一扭,抽了回去,而我身後那人,臉上已經是一個大洞,觸目驚心。
剛纔攻擊我的那兩人,大概是被劉慶給嚇着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我也有了喘息的機會,立刻穩定心神,踏步凝氣,一指擊出。
但面前那持着火焰長劍的傢伙,居然伸手一拍,打在我手背上,直接把我的攻擊化解了過去。
我反手,匕首一送,旁邊的傢伙似乎也緩過勁兒來,一股旋風直接從我手底吹刮而過,我還沒來得及集中堆放,就已經被推出了好幾步。
我心裡一陣懊惱,陰陽五行八卦術,我光記了一些咒語步法,卻沒有一樣是熟練運用了的,這到了實戰的時候,各種坑爹,只會依照通神指。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喬承恩對我說的話。
說我根本就不需要修煉,我需要的,就是不斷的實戰,在實戰中讓靈氣外泄而出,從而操縱靈氣,提升道行。
我記得,我之前明明是通靈後期,但劉慶見到我的時候,卻說我是衛道前期。
難道,就是因爲和烏衣道聖宗在馬路道場內那一戰的結果?
想到這裡,我決定放手一搏。
我一咬牙,朝拿着火焰劍的傢伙連踏兩步,那人大概以爲我要出什麼大招,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旁邊的勁風再次朝我襲來,這回的風更加銳利,我側身躲閃,往旁邊又是兩部,翻身又是兩步。這幾步,走完了一組後天八卦的好幾個方位,唯有艮位於兌位尚留。而我面前那傢伙恰好在兌位上站立。我直接跳上前去就是一擊。
那人看出了我正走着八卦步子,大概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火焰劍虛晃一招,並沒有與我硬碰硬,而是直接跳到了一邊,落地之時,我已經感覺到自己腳底有溫暖*的氣流飄散而開,我反手匕首朝那人脖子上刺過去,但還未到達那人的身上,卻再次抽身,不遠處的風刃襲來,我卻早已經跳到了艮位上,那一陣風,卻恰好把那手持火焰長劍的道士吹得東倒西歪。
踏步之間已是八步,我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臂,追上兩步。
十步已成。
我凝神聚氣,雙指並與胸前,手印結起,朝那人的胸口就是兩拳。
十步擒龍手。
步罡聚氣,凝神引力,封七卦八門,最後落腳於艮位之上,艮爲如山,風勁力猛,以泰山壓頂之勢,叢山壁障之形,擒龍伏虎,碎其真元,斷其經絡,驚三魂,毀七魄。
三拳之下,對方直接大聲咳嗽,我轉身一把提住那人的脖子。我沒有想到自己從來沒有用過的術法居然一次成功,頓時更加興奮起來,手一震,只聽見“嘎啦”一聲,那人手裡的火焰劍頓時熄滅,整個人如泄氣皮球一般倒落在地,我補上一腳,把那人踹到了一邊。這個時候,旁邊那掐訣唸咒,對我不斷釋放風刃的傢伙已經面如死灰,幾欲逃走,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踏步離開,一根粗大的鎖鏈就綁縛住了他的全身,接着,他硬生生被那根鎖鏈擠扁,鎖鏈抽走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堆和道袍混在一起的肉泥了。
這個時候的劉慶,渾身是血,眼睛發紅,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
他身上傷口不少,我看在眼裡,居然有些後怕。之前對上我和劉屠夫的時候,如果他也動用這般靈氣功力,我們的結果會是怎麼樣?
那個時候,他和白臉男斗的時候,是否也有這般的力量。
我記得,白臉男說,他廢了劉慶的右手,這個時候,我不自覺的看着他的身形,我發現,他雖然雙臂揮出,但右手的確一直僵直不動,只靠着鎖鏈攻擊對方,而左手靈活許多。我心頭一怔,他也一直是在獨臂作戰?!扭頭之間,我又看見啞巴陳,啞巴陳和李桂芬並沒有受什麼傷,尤其是啞巴陳,他的獨特體質,讓五行之術對他幾乎沒有用,風刃根本吹刮不動他,火焰到了他身上也自動熄滅,他一柄*,瞬間已經把好幾人放倒在地上,鮮血直冒,但他沒有殺人,只是把那些人的戰鬥力完全解除。至於李桂芬,她一副根本不想出手的樣子,銀槍根本沒有拿出來,唸咒掐訣,靠着一對乾瘦蒼老的雙手,不斷把那些人放倒在地。
一開始和我們斗的是七八人,但是衝出來的人卻越來越多。
劉慶已經殺紅了眼,大吼道:我倒要看看你們的人是不是打不完!
這時候,又有兩名穿道袍的胖子衝了出來,其中一人手裡拽着匕首,直直的向李桂芬衝過去。我上前抓住那胖子的手腕,肩膀一慫,運動靈氣,踏步而行,居然把那胖子直接頂了起來,拋在空中,又落在地上,直接摔了個嘴啃泥。
十步訣.四兩之術。
以四兩撥千斤,運靈氣以強健體魄,通透經絡,施巧勁,以柔制剛,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我發覺,只要是記住了步法與咒訣術法,我都能短時間內運用而出,不必擔憂靈氣不足,只是,每次運動術法,我體內都會有一種特別的力道騰衝,讓我感到極其不舒服,彷彿胸口快要炸裂一般,所以無法連貫下來。把那胖子摔倒之後,我補了他一腳,身子就有些站立不穩,這時候又有人衝上前來,我卻只能趕緊反身躲避,藉着庭院的樹木與雕塑,儘量避開他們的進攻,不一會兒,我就覺得雙腳也開始發軟了。我倚着一座石雕像做了下來,很長時間才緩過氣來,一撐地面,再次衝了出去。
外頭的情況已經更加混亂,地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空氣裡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站着的那些絕雲觀道士們,尚有五六人之多。
這時候,李桂芬和啞巴陳身上也帶了血,劉慶更是不必說,肩膀上已經多了好幾個大口子,右手也被貫穿,我遠遠看見,他右手手臂好像沒有骨頭一般,只有鐵鏈支撐。
已經拖了半個小時了,再繼續拖延下去,烏衣道人很快就會上來,聖宗的那幫人,如果再加上一個楚山教的楚天姬,我們絕對沒有勝算。
我再次衝進了人羣,一把拽住一個道行較低,渾身是傷還在拼命的小道士,匕首直接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鮮血噴濺,那人瞪眼看着我,直直的倒了下去。李桂芬當即大喊一聲,說道:蕭雲,你做什麼!
“這樣下去,被拖住了,都得死!”我大聲說道,又衝向了另一個人,這些人靈氣已經紊亂不堪,看樣子,也並沒有更多的人會衝上來。這時候,啞巴陳也動了手,*扎入了一名道士的腹部,手腕一扭,一轉,一把,鮮血如同開了閘龍頭裡的水,我遠遠看着,已經覺得一陣說不出的噁心。
那人跪倒在地,再撲倒下去,沒了氣息,一個人,居然能流出那麼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