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治傷,我不由得一面問程波,這個地方難道就從來沒來過什麼“閒雜人等”,光憑啞巴陳和他的能力,如何能應對那些道門中人。要知道,我原本的計劃,是和白靈一起,在十五之前就救出師父,然後返回來,我走的時候,離十五不過三天時間,也就是說,我原本打算兩天之內返回,但事實上,由於各種事務纏身,加上白靈的隱瞞和欺騙,我在外頭整整帶了一個星期還要更多,我不相信這麼長時間,沒有任何人會打這裡的注意。就算聖宗和烏衣道之類的正在忙着復活楚天姬,沒有空管這裡,那靈山十部呢。
那個剛剛吃了虧的趙家人,還有龍震他們,難道就沒有一個來過。
程波卻笑着說道:這個……他們打沒打主意我不知道,不過這裡他們肯定沒來過。
“什麼?”我一愣,問他什麼意思。
程波說道:是這樣,其實……我早就知道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你們接單子這事兒我也是看過經歷過,我知道,你們圈子內的事情,沒那麼好對付,所以我就早做準備了。
“什麼準備?”
我花一天時間做了一套電腦系統,或者說一套病毒系統,入侵了小區的安保系統,然後每天在他們的財務系統裡頭逛逛,造點兒動靜出來,我也不幹啥危害他們的事,就是造個亂碼弄錯幾個數字什麼的,很快就會恢復,有時候讓防盜門自動開一會兒,又關一會兒什麼的。反正,我就這麼一*作弄下來,一下子小區就熱鬧了,今天來警察,明天又是來哪路哪路的高人,反正每天這裡都是焦點,不過放心……他們啥也查不出來,畢竟是我弄的……
剛纔進入小區的時候,我心情急切,到是沒有在意那麼多,現在想起來,小區的警戒似乎真的有所加強。我往窗外看過去,還真看見有警車停在保衛處外頭,另一面的物業辦公室門口,還有幾個穿制服的人走來走去。
一時間,不由得對面前這個傢伙刮目相看。
雖然這不是什麼完全的法子,但顯然,對於一個沒有道行的人來講,這是最好的法子,他也十分準確的抓住了靈山十部那些傢伙的心理。
那些人不想惹事,他們即便是殺人,都只想在自己的道場裡殺,而不敢鬧出什麼大動靜來。他們的生活,只是道門生活,和現實是割裂開的。
所以,當小區裡到處是警察,保安增加,又總有工作人員走來走去的時候,他們不敢來做什麼。我不由得再次確認他這麼做是否會惹上麻煩,我也不太想跟那些穿制服的打交道,而他只是笑了笑,讓我放心,說他的技術絕對一流,絕對安全。
程波這人,只要是計算機上的事情,就有一種別樣的自信,說實話,我有時候有些羨慕他,我總覺得自己什麼方面都沒有自信。
程波笑着說:他們現在估計還以爲是哪一路的黑客要盜他們的賬戶呢,前幾天,還有競爭對手公司的人被叫過來,在下頭吵了很長時間。還好……還好蕭雲老弟你選的這小區不賴,算是這市區非常被地產公司重視的一塊地皮,如果是選了個天不管地不收的地兒,他們可沒這麼上心。
說着,他又笑着指着外頭說:喏,你看,貌似銀行的人都過來了,我剛去他們交燃氣的系統裡逛了一圈,哈……
我乾咳兩聲,有些無心聽他繼續嘚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謝謝,就回到了房間裡,這個時候,喬承恩和李桂芬已經不請自來的進入了趙晴躺着的房間,他們說他們在樓下就已經感覺到樓上氣息不對,藏有厲鬼,這麼一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咬了咬牙,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恢復趙晴的身體,在不傷及魂魄的情況下,讓她重新站起來。
喬承恩沉默了很久,似乎還和李桂芬對視了一陣子,才說道:有法子,但是比較困難。
我一聽到有法子,當即就激動起來,大聲問是什麼法子,喬承恩又是一陣沉默,接着說道:青石玉,思返鏡,鬼母刀,還有一樣,大概是你都還沒見過的東西,叫靈空懸鼎,有了這幾樣東西,作爲古靈山部衆,我可以幫忙施用一些禁術,來幫助這位姑娘恢復神智。
李桂芬補充說道:按說,術禁已經解除,幾遍是古靈山部衆,也不必有什麼顧慮,所以什麼是否禁術根本就不必在乎了。只是這麼幾樣東西,只有鬼母刀在你身上……
“思返鏡,青石玉,我都見過。”我說道,“他們……”
“我們關注靈山內部事務很多年了。”我沒說完,喬承恩就打斷道,“關於那幾樣東西在哪裡我們也大概瞭解,你不用細說。只是靈空懸鼎,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是否在當年破四舊的時候就被砸了都不知道……呵呵……”
我再次感覺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似乎剛纔說的一切,又被再一次推翻了。但這個時候,李桂芬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別太灰心了,這個世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和喬老頭子,先再加固一下這小姑娘的封印,讓那厲鬼不能逃脫再次佔據她的軀體,也能讓她多撐上一陣子。現在對於道門來說,是亂世,亂世往往就會出現許多異象……
這話雖說是安慰,但在我心裡起不到一點作用。
這多年來的不自信讓我似乎形成了一種可怕的習慣,我總覺得什麼都辦不成,即便我總是強逼着自己樂觀,本質上卻依然悲觀。
我一面往外走,一面點燃一支菸,不斷的對自己說,不要想太多,一切還有希望。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我聽見樓下的門一聲巨響,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了樓下啞巴陳和程波的叫喊聲,我一個箭步衝進樓道,迅速下樓,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走廊的中間,他身後,樓道的鐵門被他硬生生撞得變了形。
那個身影,肩頭扛着一口棺材,我真不知道,在這麼多穿制服的傢伙走來走去的小區裡,這個人是怎麼敢扛着棺材走進來的。而他的面前,啞巴陳咬牙站着,我從側面可以看見啞巴陳目露兇光,顯然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他手裡的*已經指向了不遠處的劉慶。程波則在看見我的片刻就飛快的跑到了我身後不遠處站着,瑟瑟發抖。
我按住胸口的匕首,說道:劉慶,你來做什麼?
與此同時,喬承恩和李桂芬也已經下了樓。
我不覺得劉慶能打得過我後背這兩人,雖然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我心裡多少安定了一些。劉慶望向我們這邊的時候,表情也略微變了變,接着冷笑一聲,道:不錯,呵呵,還有正牌的高人在……呵呵,啞巴居然也在,蕭雲,看錯你了,你能量不小。
說着,他忽然把棺材在地面上一頓,頓時,我覺得整個樓似乎都在晃動似的。他則淡淡說道:這回我來,不是來和你們較量的。
說着,他一拍棺材的底部,頓時,棺材裡飛出幾樣東西來,居然是即刻鮮血淋漓的人頭,人頭飛快的滾到我們面前,但也迅速燃燒起來,不一會兒就化成了灰燼。
“你什麼意思?!”我問道。
“呵呵,”他陰測測的笑道,“別誤會,這可不是你們的人,這是聖宗門徒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