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個時候,那女人居然走上前來,伸手往我胸口一按,直接按住了我伸進內衣兜裡的手。她媚笑着看着我,說道:大家知根知底,不要動你衣服裡的勞什子。
我一顫,這女人是誰。
我看着那張臉,顫聲說:你是那個畫像裡的女人……你,是……梳頭的那個女人也是你?
“呵呵,人家的身子你都看過了,還說那麼多做什麼?”女人說道。
“你爲什麼殺他們。”我咬牙說道。
“是我殺的麼?”女人湊近我,和我近在咫尺,在一片黑暗中,手悄悄的伸進了我的衣服裡頭,我衣服內兜裡有匕首,有鬼母刀,我十分擔心她忽然動手,於是竭力按住胸口,開始,她的手卻並沒有伸進我衣兜裡,而是慢慢下滑,到了我的腹部,又繼續下滑,我下的要往後退,她另一隻手,卻勾到了我後背,直接保住了我。她貼着我,手已經伸到了我皮帶的上端,接着說道:你現在還覺得,人是我殺的麼?
“不是你還有誰?”我顫聲說道,“你隱藏畫像當中,吸取陰氣,我毀了你的畫像,你當然記恨在心,你現在又要來對付我了?”
“你看我現在像是在對付你麼?”女人忽然一側臉,居然伸出舌頭,拂過我的脖子,接着輕輕一咬。
那感覺,和那時候小婉對我做的一模一樣,果然是她附身了小婉,果然這一切是她做的……
我更加確定,狠狠推了她一把,那女人的身子嗖地一聲後撤,忽然,我又感覺到有人從我身後環抱住了我。
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躲閃。
與此同時,那一雙環抱住我的手,又一點點的下滑。
這女人根本不像是要殺我,倒像是故意在嘲諷我挑逗我,我使勁去掰她的手,剎那間,身子卻像是捲進了一陣風裡頭,身子完全不聽使喚,雙眼也根本睜不開了。等我感覺身體平穩下來的片刻,卻猛然發現,我居然躺在一根粗大的榕樹幹上。那女人就伏在我身上,依然一臉媚笑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側過臉去,卻發現,這粗枝,離地面至少有十來米的距離,我就等於是懸在半空之中。
我根本逃不掉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這女人,能在一瞬間消失,又突然出現,能一瞬間把我帶到這樹上來,她的道行絕對非同一般,以我現在的能力,絕不是她的對手。而我的身子不能失去平衡,卻不得不本能的握住她的纖纖細腰。
“我想要幹什麼?小郎君難道看不出來嗎?”女人輕紗下妙曼的軀體在我面前輕輕晃動,說道,“時間不多,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信小郎君還能把持得住。說完,她的手直接探到了不該碰的地方,手指不停打着轉,我狠狠一巴掌你過去打開她的手,身子卻失去了平衡,差點從樹上掉下去,而女人輕紗款動,輕輕一劃,我的身子居然直接又躺在了樹幹上。
我就這麼背靠着榕樹粗壯的主幹任她擺佈,我試圖用力握住她的手臂,撕聲說道:你要殺我就趕緊動手!
“小郎君,你現在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動搖?你不覺得,這次動手殺人的不一定是我?你想想,這敬老院裡有多少人?多少道行高深的人?嗯?那個李桂芬,喬承恩,甚至死了的陳奶奶,哪一個不是身負道行……”女人笑着說道,“他們要殺人難道不比我容易?對了,那張畫像上,縱然畫的是我,你撕破它的時候,可曾感到過一絲一毫的靈氣?嘻嘻……就憑着自己的一時感覺,就斷定是我殺人,你不覺得太武斷了麼?”
她湊進一步,那靈活的手指簡直讓我快要淪陷,更要命的是我根本逃不了,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她說服了,只能憑着僅存的理智忍耐着。
但是,這種理智,我覺得很快就會崩潰。
女人又說道:小郎君,你也看到了,那個火盆,那些小紙人,到底是誰放下的,我可做不出那種事來。
“你……你到底是誰……”
“我?你現在不認識我,以後未必不會想起來我是誰?”女人笑着說道,“你難道不覺得畫像上的我讓你熟悉麼?你難道不覺得那重門大院也讓你感到熟悉?嘻嘻,你眼裡頭就只有一個白靈,可是和我比起來,她什麼都不是,小郎君,我們……”眼看着她就要更進一步,若是這一刻她真的更進一步,我是絕對不會再有反抗的機會了,我將徹底淪陷其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女人的手像是觸電一般從我衣服裡抽了回去,猛地直起身子來,驚呼:你……你衣服裡有什麼?!
我當時都蒙了,我衣服裡能有什麼,除了鬼母刀和匕首,還能有什麼?
“那個人……”女人忽然一咬牙,低聲憤恨的說,“可恨!我絕對不會放過他!”說完,身子忽然一閃,直接消失了。我依然在發矇,很長時間過去,我就像是做了一場不知道是算春夢還是噩夢的夢一般,而這一切是真實的,我他媽被放在了樹上。更要命的是,這樹的枝幹,恰好是一根獨枝,周圍根本沒有足夠粗大的樹幹讓我借力爬下去。
我甚至身子都不敢扭動一下,只能狼狽,衣冠不整的在樹上呆着,我感覺自己簡直快要瘋了,卻又不敢叫。過了一會兒,我居然又覺得自己特別疲憊,慢慢的,居然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的,我彷彿看見了重重的深宅大院,一道道讓人壓抑的門,還有來去的僕人,大院外的小路,延伸向遠方,還有一座小橋,橋邊的柳樹,青石板鋪成的路面,叫賣聲……一切變得混亂不堪。
我彷彿看見了白靈。
上一回我看見這場景的時候也有她,這一次,沒有那麼清晰,但我卻知道,那依然是她。
“蕭雲哥!”我聽見了她喊我的聲音,我強打精神,猛地睜眼。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依然躺在那榕樹上頭。
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
我一低頭,看見白靈和兩個烏衣道人就站在下頭,還有許叔也在下面,一臉困惑的看着我。白靈看起來也很是驚奇,大聲說道:你怎麼了,怎麼跑到樹上去了。
我也想解釋我怎麼上樹了,但我沒辦法解釋,這時候白靈示意了一下兩個烏衣道人,兩人迅速踏步而上,不一會兒就竄到了樹幹旁邊,一左一右拽着我,直接就帶了下去,不過,落地的時候,我手腳麻木,那兩個人,從十幾米的地方下去,雖然有靈氣護體,也是一個趔趄勉強才站穩,其中一人還在地上蹲了片刻。這兩個人應該是通靈後期的道行,已經很接近護法前期了,也沒辦法完全無傷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去。那麼,那個女人,道行到底有多高?
我沒時間多想,趕緊整理好了衣服,也不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跟白靈說回去再講。白靈當時表情有些不快,但是沒有對我發作。
大概我衣冠不整那樣子,讓她看出了什麼。
這個時候才早上五點多,白靈說她發現我不見之後,就一直在找,沒想到在這裡找到了我。回到房間裡,我也不再隱瞞什麼,把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我知道白靈肯定會不高興,但我沒想到,白靈居然激動起來,說道:那個女人,她要害你,她肯定是要害你的,蕭雲哥,下次見到她,就殺了她……
她的反應讓我覺得十分驚異,我沉默了很久,混亂的腦子裡,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於是試探着問道:白靈,是不是……那女人,你也認識……